惡魔城上,蘇白衣問身旁的莫問:“趙夏秋,他能夠赢嗎?”
莫問想了一下:“夏秋是一個很特别的人,即便是在惡魔城九惡之中, 他也仍然是最特别的那一個,總能爆發出遠超于我想象的力量,勝過原本強于自己的對手。但是據說上林天宮三樓的副樓主,實力已經不弱于四院首座。”
蘇白衣想了一下:“不能讓他冒險。”
“放心吧。”莫問笑道,“我的确是答應了要保護你,但是我惡魔城中不能有人死,一個都不行!”
趙夏秋雙劍狂揮, 攻勢一下勝過一下, 而白鶴卻一直站在原地, 長袖飛揚,他并未用劍,但每次出手也都劍氣橫流,始終将趙夏秋攔在一尺之外。
“你也是個劍客?”趙夏秋問道,“卻爲何不配劍。”
“始終未曾覓得良劍,不用也罷。”白鶴再度伸出一指,低喝一聲,“破!”
這一指直接點在了歸淚劍上,打出了一個小窟窿,趙夏秋卻并不驚訝,而是借勢直接棄了歸淚,右手揮着非道,刺向白鶴。
“爲何夏秋一直要用斷劍呢?一寸短,一寸險,更何況,斷劍無鋒, 難免吃虧。”南宮夕兒惑道。
莫問輕歎一聲:“所謂劍客, 當有劍心。而夏秋的劍心便是,劍要留,是應得,劍必毀,是不服。劍心穩固,無鋒之劍,亦能摧城。”
“劍心?”南宮夕兒低聲喃喃道。
非道劍落在了白鶴的額前,白鶴的長袍在風中狂舞,面對長劍,他神色不改,依舊微微地笑着,隻是輕輕喚了一聲:“止。”
趙夏秋的劍像是撞到了一棟無形的牆,隻聽“咚”得一聲巨響,随後便被擋了下來。
城牆之上的莫問訝異地說道:“遊雲無意?”
“一尺遊雲,寸木難盡。”白鶴雙袖一振,“整個天下,若論真氣護體,僅有赫連樓主能勝我一籌。從一開始,你就注定了會敗。”說完之後,他伸出一指,再次對準了趙夏秋的眉心。
“從來沒有什麽理所應當!”趙夏秋怒喝道。
白鶴一愣:“什麽?”
“從來沒有!”趙夏秋再次怒喝,雙手握劍,竟再次将手中的非道劍往前逼近了寸許。
白鶴明顯感覺到身前的遊雲之意開始混亂起來了,甚至有不少縷真氣劃破了他自己的衣衫。
“我不修道法,隻練劍術。但跟随師父多年,我記得最簡單的那一句。”
“道可道,非常道。”
“去。”趙夏秋手往前重重地一甩。非道劍脫手而出,“砰”得一聲直接破了白鶴的遊雲無意。
“這!”白鶴急忙撤去遊雲無意,側身一躲,但非道劍仍舊劃破了他的右臂,鮮血澎湧而出,他咬了咬牙,左手輕輕一揮,将那鮮血瞬間凝結成冰,随後長袖一甩,直逼趙夏秋而去。
趙夏秋此時已經力竭,再無躲避之力,隻能仰起頭,看着那血劍沖着自己襲來。
“做得不錯。”肖生攔在了趙夏秋的面前,右手輕輕一揮,将那血劍打落,左手将手中的書卷放入懷裏,“接下來的,便交給我吧。”
葉火則在此時,配着劍來到了燕小唐的身旁。
白鶴在自己右臂之上連點了十三指,止住了血勢,随後擡頭,看着肖生:“最會殺人的肖生?”
“是的,我來殺你了啊。”肖生微微一笑。
“肖生要動手了啊。”龍先生幽幽地說道,“那麽他也應該快出手了吧。”
王若虛冷笑道:“白副樓主已經受了傷,怕是不需要莫問出手,便要退下來了。”
“王家主,你何時動手?”龍先生問道。
“當動手之時,我必然動手。”王若虛微微皺眉,按說那位老爺子應該已經快到這裏了,卻爲何還沒有消息傳來,莫不是那性格古怪的老爺子又出什麽岔子了?
另一座山坡之上,陸家家主陸天行走到了青衣郎謝興的身旁,謝興看着這位外表粗犷說話總是直來直去的陸家主,調侃道:“陸家主不和其他兩位家主待在一起,卻來找我一個晚輩做什麽?我們謝家家小業小,來得也隻是我一個小輩,隻能給其他家打打雜,上陣殺敵不行的。”
“你這小子壞得很。”陸天行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跟着你小子,可不會吃虧。”
“爲什麽不會吃虧?”青衣郎一愣。
“因爲我也不喜歡老王。”陸天行直截了當地說道。
青衣郎想了一下:“你這是要和我結盟?”
“四大家族,王家和東方家實力最強,王家仗着有一位老祖宗,穩占那掌權人之位,按說這位置四年一個輪回,早該輪到我們了。”陸天行語氣中滿是憤慨,“咱們兩家相對勢弱,若是聯手,才有一戰之力!我已和你家中長輩私下談過此事了,他們并沒有意見。”
青衣郎笑了笑:“素聞陸家家主天性豪邁,一心鑽研鍛造之術,對權力無半點欲望,今日看來,陸家主和傳聞中卻有不同啊。”
“本就争不過,又何必争?可若有了機會,又爲何不争?”陸家主沉聲道。
青衣郎搖了搖頭,輕歎道:“可是啊,和我結盟,卻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呢。”
“爲什麽?”陸天行惑道。
“因爲我的運氣一直都很不好啊。”青衣郎無奈道,“陸家主确定要和我共對強敵?”
“自然!”陸天行應道。
“那麽可太好了,你看那遠處。”青衣郎指着遠方,“有一道劍氣。”
陸天行并不習劍,對劍氣的敏銳不如青衣郎,但畢竟功力深厚,順着青衣郎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實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接近。
“還在三裏之外。”青衣郎喃喃道,“不,已在一裏之外。”
“不。”陸天行低喝道,“已在咫尺。”
一襲紅衣落在了他們的面前,來者輕輕撫了一下額前的頭發,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淡淡地說了一句:“這麽好看的公子,應當是謝家的。這麽粗壯的漢子,應當是陸家的。”
陸天行啞然道:“即墨劍仙?”
青衣郎扶額輕歎:“我就說了吧,我運氣很不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