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酒肆?”莫問無奈地揉着眉心,“去哪裏不好,偏偏去那裏。黃春生那家夥,可是個奸商啊。”
鈴染點頭道:“還行, 他本來想要良人劍的,南宮姑娘沒有同意。最後給了天子垂首的功法。不過中途黃泉酒肆關門片刻,不知道裏面還發生了些什麽?”
“哦?”莫問笑道,“莫不是被發現了?”
“不會。南宮夕兒喝了黃泉酒醉了,黃春生就算知道我們在看,也不會管,至于那個蘇白衣,我覺得他可發現不了我的探子。”鈴染回道。
“走,我們去找一下燕老七。”莫問忽然說道。
鈴染吓得往後退了一步:“我可不去。”
“那阿鬥呢?”莫問又問道。
那躺在地上睡覺的阿鬥爬了起來, 撓了撓頭:“城主,你可饒了我吧。”
“葉火?”莫問轉頭。
葉火默默地戴上了黑色的面罩:“遵命。”
“唉。”莫問搖頭輕歎,“每次一提到要去找老七,你們怎麽都是這個表情呢?”
惡魔城中一間偏僻的院落之中,燕小唐看着手中的琉璃杯,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狂喜:“果真是如此!”
“又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啊。”莫問推門走了進來,可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就立刻捂住了鼻子,“難怪他們都不願意來,你這裏也實在太臭了,而且一次比一次臭……”
燕小唐卻完全沒有理會這位特地前來的城主,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琉璃杯收起,依舊喃喃自語道:“若我有足夠的血……”
“快把你那可怕的想法收起來。”莫問皺眉道,“每次你露出這樣的神情我就害怕,難怪就連最喜歡怪胎的唐老太爺都害怕你。”
“城主。”燕小唐轉過身,眼神狂熱, “若給我足夠的血, 我能幫你制造出一支天下最強大的軍隊,你想當皇帝嗎?”
“惡魔城曆代城主世襲晉源侯之位,老七你不要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葉火提醒道。
燕小唐輕歎一聲:“哪位帝王的崛起之時,不是大逆不道?”
莫問似乎習慣了燕小唐的這種瘋癫狀态,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蘇白衣的血,你研究出什麽來了?”
“蘇白衣平常時的血,與我們常人相同,是鮮紅色的。而蘇白衣入夢之後的血,是暗紅色的,而且十分灼熱,我昨日取血的銀針,表面都留下了被灼燒過的痕迹。這說明,當蘇白衣入夢之後,他的血液中會産生一種特殊的物質。若給我足夠的血液,我或許就能發現期間的奧妙,到時候就算是沒有練過仙人書的普通人,我也能讓他們的血液變成這樣。”燕小唐越說越是興奮,“這種血液,一定能刺激人的潛能,讓人迸射出可怕的力量,不懼疼痛,不懼死亡,若造出這樣的軍隊來……”
“我讓你想得是怎麽把蘇白衣變成正常人,而不是怎麽把正常人變成蘇白衣。”莫問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的重點放錯了。”
“是城主你的重點錯了。世上有人相信武功,有人相信權力,有人相信學識,而我相信藥理,隻有藥理才能真正地改變這個世界。”燕小唐沉聲道。
“燕小唐,我不想當皇帝。”莫問無奈地說道。
“明白了。”燕小唐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我不會再提此事。”
“所以能治好蘇白衣嗎?”莫問又問道。
“藥隻能治病,但是蘇白衣這個并不是病,比如習武之人走火入魔,肯定是找高手幫忙穩固真氣,而不是去藥房裏開一張單子。蘇白衣練得這門武功,便是在入夢之後能夠取得巨大的力量,就像城主你當年說得那些瀛洲來客的手下,但那些自稱仙人的家夥卻沒有這種異樣。這說明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們修煉得根本不是仙人書。”燕小唐說道。
莫問搖頭:“不會。這一點我敢肯定,他們練得便是仙人書。”
“那就是第二點了,他們有不爲人知的方法,能避免自己失去理智。”燕小唐肯定地說道。
莫問皺眉道:“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我就是要找到這不爲人知的方法啊。”
“我有一個方法,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們的辦法。畢竟這個辦法實在是有些特别。”燕小唐咧嘴笑了一下,在這陰暗的環境之中顯得有幾分可怖,“我在想,或許蘇白衣可以想辦法騙自己的身體。”
“騙自己的身體?”
“他可以騙自己的身體自己睡着了,那麽他的身體就會進入他睡着後的狀态,也就是入夢之後那瘋狂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卻依舊醒着,有着清醒的意識。”燕小唐朗聲笑道,“聽說他瘋狂狀态之下能打敗天書堂的二堂主,那若當時他意識清醒呢?能不能打過白極樂?”
莫問沉吟片刻,說道:“但這并不是治療之法。”
“解鈴還須系鈴人,方才我已經說過了,武功的事,自然還得靠武功來解決,這個答案,隻有那些瀛洲來客知道。而想要得到答案,我們首先得打敗他們。”燕小唐笑道。
莫問看着燕小唐的表情,問道:“看來你已經找到答案了。”
“三碗血,我要蘇白衣的三碗血。”燕小唐伸出三根手指。
莫問沉聲道:“你還想着你要做的事?燕小唐,我必須提醒你,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我曾經讓一個死人站起來。”燕小唐忽然說道。
莫問搖頭道:“所以就連唐門這樣離經叛道的門派都容不下你。”
“但我什麽目的也沒有,我隻是喜歡做一些特别的事情。”燕小唐推着輪椅轉過身,“不然城主你當年也不會救我。”
莫問轉身推門離去:“此事我得問過蘇白衣。”
長街之上,蘇白衣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他惑道:“誰在罵我?”
南宮夕兒笑道:“或許是城主吧,就這麽把他的銀子給揮霍掉了。”
“不是師姐你揮霍的嗎?”蘇白衣大惑不解。
南宮夕兒聳了聳肩:“是你剛剛一直喊我吓到我了,所以我一醒過來就忍不住拔劍。”
“師姐,你真的從來沒見過師父嗎?”
“我都以爲他早就死了,怎麽會見過他?”
“那你這不要臉的架勢怎麽和師父一模一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