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駕馬車行入雲境山中,風婉兒的那輛車直接入了她的府邸,名仙玉宮,而謝羽靈他們的車則被帶到了挨着仙玉宮的玉澤府。
“謝公子, 客房已經爲您二位準備好了。小的現在帶你們去休息。”一名年輕弟子在仙玉宮門口迎接他們。
謝羽靈從馬車中走了出來:“那就麻煩你幫我們把馬車停到後院。”
“沒問題沒問題,四同,你幫忙将謝公子的馬車停到後院。我帶謝公子他們去客房。”年輕弟子高聲喝道,一名穿着粗布大衣的憨厚少年便從院子中跑了出來。
“四同?”風左君一愣。
“你認識?”謝羽靈低聲問道。
“你們先去,我一會兒來。”風左君回道。
謝羽靈點了點頭,便随着南宮夕兒走下了馬車,兩個人在那年輕弟子的引領下朝着院中走去。謝羽靈微微扭頭, 看角落裏有黑影一閃而過, 他看了南宮夕兒一眼,南宮夕兒神色平靜,沖着他微微點了點頭。
那四同正趕着馬車往後院行去,隻聽到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四同,我不過幾年不在,你怎麽淪落成一個趕車的了?”
四同吓得渾身一顫,便想要轉頭。
“别回頭!”風左君提醒道。
“少少少宗主,你怎麽回來了?”四同假裝平靜,低聲問道。
“我聽說家裏出了大事?二叔想要造反,自己當宗主了?”風左君問道。
四同聲音悲怆:“唉,少宗主,這半年來咱們天曉雲境可是發生了不少大事啊。說來話長,總之咱們這些原本長房下面的人,現在都被分到了各個府邸當最沒有地位的下人。每天都被欺辱,有不少的人已經受不了,都下山去了。還有的……唉,不說了。”
“二叔那個廢物, 還真有這個膽子?我父親呢?我父親如何了?”風左君急道。
“若大宗主在, 那二當家的哪還敢造次。半年之前, 大宗主突然失蹤了,我們派人找遍了整個大澤府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迹,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幾大長老和幾個當家的就将天曉雲境封了起來,然後内部進行讨論。最後大家讨論的結果是,天曉雲境不能一日無主,長老們便打算派人去學宮把少宗主你給接回來。”四同歎了口氣。
“我父親怎會平白無故的失蹤,定是有人加害于他。”風左君恨恨地說道,“那既然你們打算來找我?那爲何我在學宮中沒有得到消息?”
“長老們派出的使者還沒來得及出發,就先等到了别人派來的使者。天書堂和天水山莊的人将那些使者都趕了回來,并且聲稱大澤府三家本是一體,一家出事了,其他兩家理所應當伸出援手。他們認爲少宗主你還太年輕,并且正在學宮學藝,不宜打擾,二當家正值壯年,完全可以先行掌管天曉雲境,成爲雲境的新任大宗主。”四同四處打量了一下,确認沒有人跟上來,聲音才終于大了一些,“這幫人哪是來幫我們的,分明是看我們雲境群龍無首,來這裏撿便宜的!”
“雲境宗主誰來當,哪由得了他們來作主?那些長老們難道就同意來?”風左君想了想家中的那幾位長老,雖然一個個的本事沒有那麽大,但是對于大澤府其他兩大派向來都是極其厭憎的,應當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長老們自然不同意,但是這次天書堂和天水山莊很明顯不想講道理,直接将那些個不同意的長老給打傷了。大宗主不在,無人是他們的對手,二當家那一派倒是一直養着幾個供奉,可明顯他們早就串通好了,聯起來手來要奪這雲境之位。唉,馬上便是宗主繼任大典了。少宗主你這次回來,莫不是來奪位的?”四同的聲音既帶着幾分喜悅,又帶着幾分擔憂,“可是如今大宗主一脈的親信一大半都被趕下山了,剩下的都是我們這些沒用的下人。咱們勢單力薄,怕是鬥不過他們。”
“不必擔心。”風左君沉聲道。
“難道少宗主這次帶了學宮的高手來助陣?對了,方才那位公子是江南謝家的三公子。莫非是江南四大家族支持少宗主?”四同反應了過來,“那倒是有幾分機會。”
“我回來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有需要,我會讓謝羽靈出面找你。”風左君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把我們長房還留在山上的弟子暗中召集一下,探一探他們的口風,确認信得過的那些,把名單給我。”
“明白。”四同點頭。
玉澤府的客房之中,謝羽靈用手指戳破了窗紙,偷偷看着院中的景象:“師姐,從方才開始,就有人一直盯着我們。風左君若是直接從後院趕到這裏來,一定會被人發現。”
話音剛落,客房後面的窗戶就被人推開了,風左君一個縱身跳了進來,随後用手一揮,就将窗戶合上了。
“我四歲開始就和那些個老頭子們玩捉迷藏,這玉澤府正是我當年讀書的地方,要在這裏找到一條不被人發現的小道,還真難不倒我!”風左君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得意。
“如何?可探聽到什麽了?”南宮夕兒問道。
“确實不妙,我父親失蹤了,天書堂和天水山莊和我二叔勾結,馬上就要繼任宗主了。”風左君笑了笑,“可是大宗主失蹤了,繼任的應當是我少宗主才對。他們故意不讓我得到消息,可現在我回來了!”
“那蘇白衣的消息呢?”南宮夕兒似乎并不關心風左君所說的這些。
“羊入虎口……自求多福吧。”風左君撓了撓頭。
仙玉宮中,風婉兒緩緩地褪下了自己的長衣,轉過身:“小蘇公子,我們……”
一根手指點在了她的胸膛之上,蘇白衣長長地籲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得罪了。”他自從進入仙玉宮後就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他不清楚風婉兒的功力有多強,一直擔心自己粗淺的點穴手法制不住她,可現在看來,卻是賭對了。
風婉兒卻沒有驚訝,隻是笑道:“原來你喜歡玩這樣的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