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天的相遇,師父隻對我說了我姓蘇,名叫蘇白衣。至于我真正的父母是誰,那些人爲什麽來殺我, 他都沒有告訴我。”蘇白衣看向南宮夕兒,“不知道師姐,是否能夠告訴我這個答案?”
“既然謝看花說你姓蘇,他還盡心盡力收你爲徒将你養大,那麽你要麽是大宮主蘇寒的兒子,要麽是二宮主蘇點墨的兒子, 至于真正的答案, 便隻能靠我們自己去尋找了。”南宮夕兒站了起來,“而我下山, 也是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天門聖宗絕對不是魔宗,絕對不會做出征伐江湖,濫殺無辜的事情!當年之事,一定另有隐情。”
“那二宮主蘇點墨呢?怎麽一直沒聽師姐說她?”蘇白衣問道。
“根據母親所言,蘇點墨是蘇寒的妹妹,武功稀松,相貌平常,性格還不太好,隻是占着二宮主的身份,并沒有太大的作爲。”南宮夕兒回道。
“師姐,上次我提過一個問題,但你并沒有直接回答我。”蘇白衣忽然正襟危坐,神情嚴肅,“若真如江湖傳聞,咱們之間确實有着殺害父母的血海深仇, 那……”
“那又如何?别的我不知道, 但母親對于蘇寒的評價十分之高, 她認爲蘇寒和舅舅同時戰死,必是有人在其中設計。而就算蘇家的人殺了我舅舅,又或者我舅舅殺了蘇家的人,當年你我都還未到知事的年紀,這與我們之間的關系又有什麽影響呢?”南宮夕兒笑了笑,“我是你師姐,你是我師弟。我們的關系便是如此簡單。”
“師姐。”蘇白衣笑道,“我忽然覺得你有些……”
“有些什麽?”南宮夕兒惑道。
“有些酷。”蘇白衣贊歎道,“師姐的道理很簡單,很直接,似乎不合常理,但仔細想想卻又無懈可擊。”
“這便是學宮的道理。”南宮夕兒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自豪,“你這次沒有見到儒聖先生,有幾分遺憾,你若見到了他,以後便也是這樣講道理。”
“儒聖先生,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蘇白衣問道。
“如玉。”南宮夕兒隻說了特别簡單的兩個字。
“如玉。”蘇白衣細細地琢磨着這兩個字。
南宮夕兒重新坐回到了床上,開始打坐運轉體内的真氣,一炷香後她輕歎了一聲:“你這武功可真邪門,真把我的内力吸得七七八八了,到靠岸之前至多恢複到六成。看來你找沐家幫忙是對的,現在随便來一個青冥院的殺手就能把我們殺了。對了,蘇白衣,爲什麽你的武功這麽差?”
“我的武功很差嗎?”蘇白衣拍了拍腰間的長劍,“我的劍法可是快得連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呢!”
“騙騙風左君他們還行,騙我就算了。你根本不會霧裏看花,在夜闌城遇見你開始,你一次劍都沒有拔出來過。”南宮夕兒說道,“我猜,你根本不會劍術。”
“會的會的,師姐你相信我,我不出劍,是因爲我的每一次出劍都很珍貴。”蘇白衣伸出一根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當我一劍揮出的時候,就是我決定勝局的時候。”
“可真厲害呢。那你吸了我的功力,能化爲己用嗎?”南宮夕兒忽然想起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吸來的内力會慢慢散落到我的奇經八脈,不會留存在我的丹田之中,無法作爲我的内力,但會錘煉我的筋骨,所以我很扛打的。”蘇白衣揚了揚眉,“當然啦,暫時這些都還是我的内力,我可以用的,隻是用掉了就用掉了,之前對上和尚的那一指卻廢了我不少内力。”
“真是門厲害的武功。”南宮夕兒神情卻并不輕松,蘇白衣知道她在想什麽,經過他這麽一番描述,自己的這門《仙人書》和當年大家傳說的魔教武功更加接近了,加上之前青衣郎的事情,當年的那個傳言一點點地變成真實。
房間之中,忽然無人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良久之後,南宮夕兒才有些猶豫地說道:“方才你是不是說過,咱們住在天字房,很多要求都能滿足嗎?”
“是的,師姐,你吩咐,我去找奈落。”蘇白衣回道。
“我想……洗個澡。”南宮夕兒臉微微一紅。
蘇白衣立刻從凳子上蹿了起來,臉瞬間變得通紅,有些害羞有些緊張:“好的好的,師姐我現在就去安排。”說完之後,他立刻推門走了出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門口負責守衛的小丁和小乙搬了一大桶熱水進了他們的零落房,水桶之中還很貼心地放慢了玫瑰花瓣。
“這麽大一桶水?”南宮夕兒有些驚訝。
“兩個人,不算寬敞。”那素來不說話的守衛小丁冷漠地說道。
小乙更是冷冷地看了蘇白衣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個時辰洗澡?是不是早了點?”
蘇白衣頓時臉紅到了耳根子,連連擺手卻又不敢說什麽。
南宮夕兒臉也是一紅,然後看了蘇白衣一眼,那個目光中有很多的内容,但最先被蘇白衣察覺到的,還是那一縷殺氣。
小丁和小乙合上了零落房的門,然後轉過身,看到那蘇白衣竟然也站在他們的身邊,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你爲什麽也在這裏?”
“我記得你們兩個不是從來不說話的嘛?我也沒把你們當啞巴,今天怎麽話這麽多呢?”蘇白衣無奈地問道。
“見到貌美妹子,話總是多一些的。”小丁淡淡地說道。
“若你不說話,或許我還能躺在屏風之後,看着淼淼霧氣,和師姐聊聊江湖舊事,學宮儒聖,又或是我與她說說杏花與酒,而如今,我隻能在這裏守門?你們兩個!”蘇白衣怒道,“給我搬一條闆凳過來!”
緊挨着天字房的還有一處巨大的房間,比四個天字房加起來還要大,其中擺滿了各種金銀玉器,名字古畫,以及站滿了衆多白衣美豔的女子。
這自然便是沐年華的房間,他用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桌面,微微皺着眉頭,似乎在想着什麽事。
“公子……”旁邊一位女子輕聲喚道。
“怎麽還沒有回來?”沐年華幽幽地說道,“已經談了一整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