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衣話剛一說完,烏鴉便覺得體内的内力更加快速地往蘇白衣的體内湧去,他終于不敢再任由自己的内力流失,開始抵抗蘇白衣。南宮夕兒則眉頭一皺, 看向蘇白衣。
“相信我。”蘇白衣沉聲道。
“好,我信你!”南宮夕兒朗聲道,随即将自己的内力主動地往烏鴉體内傳去。烏鴉此刻隻覺得體内像是有一座冰山和一座火山共存,丹田之中冷熱交融,感覺随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
“既然你想要,那麽便如你所願, 全都給你吧!”烏鴉不再抵抗,主動将自己的内力連同南宮夕兒的那一份往蘇白衣體内傳去。
這個時候,一席白衣僧袍在他們面前閃過。
“阿彌陀佛, 諸位這是在練什麽武功?”戒情不戒色察覺到了面前的異樣,在他們前方五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救……救我。”蘇白衣對着戒情不戒色伸出了左手。
“怎麽個救法?”戒情不戒色笑了笑。
“方才烏鴉和我師姐比拼内力,我想要偷襲這個烏鴉,卻沒想到被他吸住了,他現在想要把内力輸到我體内,震斷我的筋脈。”蘇白衣解釋道。
“哦?”戒情不戒色看向面目猙獰的烏鴉,“是嗎?烏鴉。”
“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烏鴉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冷笑。
“阿彌陀佛,我不試。”戒情不戒色竟盤腿坐了下來,“我等。”
蘇白衣一愣:“你不是要帶我去和我師父團聚嗎?我死了可怎麽辦?出家人不打诳語,快把我拉過去。”
“小兄弟,騙人這件事,你還是太愣了。”戒情不戒色搖頭笑了笑,“應該和你師父多學學,我猜我若是也抓到你的手,想必就和烏鴉兄一樣, 連動都動不了了吧?”
“你真當這家夥是個和尚?當年我們青冥院的弟子中, 就屬他壞點子最多。”烏鴉說道。
“青冥院?他不是刑律院的嗎?”蘇白衣惑道。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戒情不戒色從地上掃過一顆石子,沖着蘇白衣的胸膛打了過去,可惜到了蘇白衣身前三寸之地就化爲了粉碎,“果然有貓膩。”
“也罷。”蘇白衣終于将手從烏鴉身上挪了下來,烏鴉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南宮夕兒以劍拄地才勉強沒有摔倒,她嘗試了一下運氣,發現丹田之内的内力已經被吸得不到一成了,想必那烏鴉更是半點都沒有了。
蘇白衣長袖一揮,一身白袍無風自揚,他看着戒情不戒色笑了笑:“既然騙不了你,那麽我們便打吧。”
戒情不戒色站了起來:“你現在看起來不像謝看花,倒像是赫連襲月,一身春風之力,将周身之物化爲粉碎。”
“小心,這個和尚武功很厲害。”南宮夕兒提醒道。
“放心吧,師姐。”蘇白衣對着南宮夕兒燦爛地一笑,“當我說我能搞定的時候,我就一定能搞定。這個和尚說得對,我不會騙人的。”
南宮夕兒一愣,她覺得蘇白衣身上的氣質忽然變了。無論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還是在學堂之中的再會,蘇白衣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個遇事先躲的膽小鬼,雖然長相穿着有些儒雅公子的樣子,可一開口就全都露餡了,不過此刻的蘇白衣一身白袍飛揚,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倒真有幾分年輕高手的風範。
就像是……
謝看花年輕時候的樣子。
或許吧。反正我也沒有見過。南宮夕兒心裏默默地想着。
蘇白衣自然不知道南宮夕兒此刻心裏冒出了這麽多想法,他隻是轉身對着和尚做出了一個“起”的手勢。
戒情不戒色則往後退了一步:“小兄弟怎麽還謙讓上了,不如你先請。”他原本也并不認識蘇白衣能有什麽作爲,但是那個當年和自己旗鼓相當的烏鴉此刻可是真真切切地倒在地上,心裏不由得便多了幾分警惕。
蘇白衣彎腰從烏鴉身上拿回了自己的君語劍,又走到了南宮夕兒的身邊:“和尚,你我無冤無仇,萍水相逢,我實在不想殺你。”
“或許我們很久以前就見過呢。”戒情不戒色淡淡地說道。
“那可得很久很久以前呢。”蘇白衣聽出戒情不戒色話語中似乎另有所指,“那時候,我師父還是霧雨樓的樓主吧,而我是……”
“你是……”戒情不戒色揚了揚眉。
“是你個鬼啊!”蘇白衣忽然攔腰一把抱起南宮夕兒,運起走馬觀花,猛地朝前奔去。
場中衆人都是一愣。
南宮夕兒問道:“你不是說你能搞得定的嗎!”
“别鬧了,那個和尚換武功就跟變戲法一樣,我怎麽可能打得過。”蘇白衣說得理直氣壯,“師姐,指個方向。我不認路!”
“往東走。去鳳林渡口!”南宮夕兒也懶得在此時和蘇白衣多言,立刻回道。
“師姐。”
“又怎麽了!”
“東邊是哪邊呢?能說左右嗎?”蘇白衣這話更加理直氣壯了。
“右!”南宮夕兒徹底無奈了。
“是走馬觀花啊。”戒情不戒色的聲音忽然在蘇白衣耳邊響起,蘇白衣一愣,立刻一個撤步,但那和尚卻也跟着一個撤步。
“和尚,左右都行,給條活路走。”蘇白衣誠懇地說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路真的是活路。”戒情不戒色對着蘇白衣伸出一指。
“是無相劫指!以純陽真力催動的指法,必須避開,不然中招後渾身灼熱,如墜火宅!”南宮夕兒提醒道。
“師姐,閉上眼睛。”蘇白衣忽然道。
“爲什麽?你又搞得定了。”南宮夕兒還是閉上了眼睛。
“謝謝師姐。”蘇白衣笑了笑,被人相信的感覺真的很好,他朝前猛地一抛,把南宮夕兒抛了出去。
内力盡失的南宮夕兒依舊閉着眼睛,嘴上卻忍不住罵了起來:“蘇白衣,等我恢複了内力,一定把你打得你師父都認不出來。”
“那就得先見到師父啊。”蘇白衣轉過身,也對着戒情不戒色伸出一指,直直地撞上了戒情不戒色的無相劫指。
“瘋了?”戒情不戒色一愣,他從沒見過有人敢硬接無相劫指,除非是不想活了。但兩指相碰,他隻覺得自己指尖的純陽真氣在瞬間被化得一幹二淨。
“回去。”蘇白衣輕輕一彈,戒情不戒色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般飛了出去。蘇白衣一個轉身,縱身往前一躍,一把接住了南宮夕兒後繼續往前疾行而去。
“師姐,這次真的搞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