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殿左護法宮凜和右護法年松頗爲擔心地看向殿主的修煉室。
修煉室大門緊閉着，不由得讓人心慌。
宮凜疑惑不解：“三日前殿主從仙界回來，當時還是好好的啊。”
年松細細思索着當日的情形：“是殿主回來不到半個時辰催動了一道咒語後，突然臉色就不對勁了。”
宮凜也想到了當時的場景：“明明我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靈力波動，可是殿主卻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威力壓制一般，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我從來沒有見殿主那麽狼狽過。”就在兩人讨論時，忽然有一隻銀色羽翼的貓頭鷹飛到了年松的肩膀上。
貓頭鷹咕咕的叫了幾聲，年松點點頭：“知道了，回去吧。”
“如何？”宮凜馬上追問。
年松道：“這一次一共從仙界搜刮了十一隻長生木枝。”
“也不知道殿主爲何要的這麽急，甚至親自上陣了。”
宮凜看向修煉室：“現在隻能等殿主出來了。”
兩人在屋外等了兩個時辰之後，就在宮凜打了個哈欠的時候，修煉室的門突然被掀飛了。
缭繞的魔氣從修煉室裏竄逃出來，化成一條條黑龍，立刻把宮凜吓精神了。
“怎麽回事兒！”
就在他慌張之時，修煉室轟然坍塌，要知道修煉室的磚石，可是連化神後期的修士也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夠破開。
可是現在居然一瞬間全都碎了！
更多魔氣奔湧出來此時兩人所處的雲上露台，如同龍潭虎穴充斥着魔氣，兩人不得不撐起最後的防禦盾。
就在這時，一道颀長的身影飛出來随後這些化成黑龍的魔氣，像是被人同時扼住了要害，膨脹的聲音逐漸縮小，随後化爲一條條小蛇往那壓制他們的人遊過去，變得十分溫順。
圍繞着那身影的小蛇，一條條消失不見，魔氣中的那人顯露出面目。
“殿主！”
年松和宮凜大驚，原本仙氣飄飄的殿主此刻一頭銀發已經變回了黑色。
不，準确來說是墨色，一看就很妖孽的那種。
特别是頭上長出來的一對暗黑色犄角，散發着金屬的光澤，像極了傳說中上古魔神的角。
身上的極品防禦仙器月白雲夢法衣也變成了紅黑色。
法衣上白雲圖案變得黑雲缭繞，張牙舞爪的龍與蛇正在纏鬥，魔氣逼人。
見有人喚自己，男人擡頭看去，原本清冷淩厲的桃花眼此時通紅，病态得如血濺桃花。
和裴璟寒對視的宮凜打了個寒顫，吓得腿都軟了，隻一眼他就感受到了直達靈魂深處的恐懼。
年松從主子身上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仙氣，他愣神道：“殿主，您，成魔了？”
裴璟寒沒有正面回應，他沉聲道：“長生木枝都送來了，可以讓巫師他們開始了。”
“是。”
年松和宮凜不敢多問，自從殿主跟随仙族族長從人界回到仙界之後，陸續有東西從仙界運出來，放置于寂靜海域的海水底下。
殿主給了他們一份流程圖，讓他們照辦。
年松和宮凜退下之後，裴璟寒手一揮，立刻有濃郁的魔氣凝聚成防禦空間将他籠罩其中。
他盤坐下來開始調息。
裴璟寒丹田處，白色的光正在和黑色的魔氣交纏。
那白光便是誅仙陣的餘威。
三日前長孫晉忽然找他，向他透露了一則極其重要的消息，哪怕知道，其中可能有試探和圈套，他也不得不以身試險。
他煙波殿的結界牢固，而且有姻緣咒在，那些人傷害不了眠眠。
可是就在他來到仙界放逐之地時，察覺到煙波殿的結界破了。
有人爲了進他的煙波殿，居然拿出了破魔刀這樣的鎮族之寶。
甚至，爲了對付眠眠竟直接用了誅仙陣。
沒有辦法立刻趕回去，裴璟寒隻能通過姻緣咒将眠眠所受到的痛苦全都轉嫁到自己身上。
八十一位神仙聯手釋放出來的威力讓他不得不動用上古禁術将自己體内所有的仙氣都抽離出來，從半魔半仙成了純粹的魔。
可沒有想到他扛了三天三夜，眠眠竟還是被關進了死界地獄。
裴璟寒複盤了許多遍，也沒有找到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從古至今想打開死界地獄之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沒有一個成功的。
死界地獄隻進不出。
想要去找眠眠，隻能被誅仙陣殺死。
裴璟寒合上雙眼，修長白皙的手掌往空中一抓，一把帶着死亡氣息的黑金色匕首出現在手中。
才殺死的那些該死的人，他就去死界地獄找眠眠。
*
死界地獄。
“你真的是我爹？”
池鹿眠看着眼前的牧翊，驚得半晌沒有動彈。
牧翊看着和好奇寶寶一樣打量自己的池鹿眠，臭着一張臉：“本座爲何要騙你？還給你那麽多東西？”
看着被尊爲地獄之主的牧翊和他這張臉，池鹿眠可以理解自己娘親爲什麽選擇牧翊了。
“不對！”池鹿眠絨眉微蹙：“你說隻有我一個女兒，那傅年是怎麽回事兒？”
“傅年是誰？”牧翊不解。
池鹿眠納悶了難道傅年在騙自己？
“他說他是我哥，他還是女娲部落的蒼凜聖子。”
牧翊聽到池鹿眠說女娲部落4個字眉宇間閃過思索之色。
“或許他是你母親派來幫你的。”
牧翊推測：“他不是我兒子，卻是你母親創造出來的。”
“所以我母親是女娲嗎？”
牧翊搖了搖頭：“不遠遠不止，你可以想着再大膽一點。”
池鹿眠想起女娲之境那句提示：女娲創造了世人，那誰創造了女娲。
再大膽一點？
池鹿眠驚愕，語氣顫抖的吐出兩個字：“天道？！”
“傻丫頭，總算聰明了一會兒。”
牧翊氣定神閑地抛出一句：“你是天道之女。”
一句話簡單粗暴地解釋了池鹿眠的命運多舛。
池鹿眠卻不淡定了，她一雙杏眼眼睛瞪得像銅鈴。
她現在對于牧翊的崇拜之情如同滔滔江水奔騰，就差給牧翊跪下了。
不愧是三界實力加容貌無敵的戰神，就連談的對象都如此之牛逼。
離譜！
世人都在仰望天道，在天道的規則下生活，她爹倒好，直接傍上造物主了！
“不是，爹，你是怎麽和天道發展出姻緣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