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鹿眠發現在自己對面,還有着另一扇門。
一道高挑的黑色身影倚在門邊。
目光相接,池鹿眠看着面前的裴璟寒,意識男人和先前在盈草境有了很大差别。
男人的臉和眼神都同這深厚的冰快一樣冷,那朱紅的薄唇更不像平日在人界裏那樣,總對着她彎起好看的弧度。
這一次他沒有再收斂任何的暗黑面,那截然不同的形象完全展示出來。
眼前的他格外陌生,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裴璟寒的視線鎖定她:“你就是我要找的鑰匙吧?”
池鹿眠眼中閃過思索。
鑰匙?難道和妖靈有關?
裴璟寒也知道隻有妖帝才能撬動妖靈這件事情了嗎?
“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識海中的祈月斬釘截鐵道。
“他應該是通過某種推算或者偷窺天機知道你們這群弟子之中有符合條件的人!”
“這不是魔族能辦到的事情,他究竟是誰?他背後是不是有仙族指點!”
祈月在說“仙族”二字時,語氣格外重,仿佛如同有血海深仇。
“他……”池鹿眠這一刻才意識到,她對裴璟寒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他是魔族,受了很重的傷以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你是究竟是誰?”池鹿眠看着他,問出在憋在心裏很久的話,雖然她知道可能聽不到回答。
“我是不屬于這三界的人。”
這句話帶着無盡的孤寂和冷漠,讓池鹿眠心頭升起一股異樣感。
裴璟寒聞言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眼裏盛滿寒光。
一把透明的,類似于手铐的法器出現在他的掌中。
“主動跟配合我,還是要掙紮一下?”
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暗色的靴子才在冰面上發出呲呲響聲。
池鹿眠此刻面色猶豫糾結,她.她要和裴璟寒打?
雖然設想過這一天,沒想到來的如此突兀。
池鹿眠腦海裏不可控制地想起裴璟寒拿走了藍冰煙的冰靈。
難道是冰靈沒有用,他這次要用能複活萬物的妖靈療傷!
倘若這一刻暴露自己就是池鹿眠的話,他會是什麽反應?
池鹿眠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美男,默默在心中盤點自己儲物戒指中的暗器。
她不敢去賭。
妙筆生花扇甩到空中,池鹿眠握住棕色筆杆,在白紙扇面筆走龍蛇,握着筆杆的手快出殘影。
一座生動的小山出現在扇面上。
随即她筆尖帶着妖力向紙扇扇面一點,霎時一座小山出現,向裴璟寒飛去。
“算是有骨氣。”就是可惜了。
男人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山石四濺!那座嶙峋小山立刻裂成兩半爲他讓路。
小山已裂開,幾十道柳葉飛刀從裂縫中沖出來!
男人單手在空中一劃,淡如水墨的黑色氣流将那柳葉飛刀盡數隔在面前。
待看清那柳葉飛刀的構造和外觀,男人濃眉一挑:“這暗器不錯。”
這池小蛇手中居然有金川鍛造的天級暗器,倘若她是渡劫後期,自己尚可和她打一打,不過她是元妖期,這薄冰柳葉刀的威力大打折扣。
“不如我教教你怎麽用!”裴璟寒手掌一翻,那些柳葉刀便像有生命似的,兵分三路,并且不斷變換陣型,讓人看不清移動軌迹。
池鹿眠看着這些來勢洶洶的柳葉飛刀,神經緊繃,一刻都不敢懈怠。
身體一輕,她飛在空中,快速環視四周。
在那變幻莫測的飛刀快要紮到自己時,池鹿眠運用雪狼的刺客身法瞬移到身後的冰牆邊。
她大氣也不敢喘,足尖一蹬冰牆,從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沖出飛刀的包圍圈,閃身來到裴璟寒身前。
“咔嚓!”那些飛刀卻沒有像她意料之中那樣紮進冰牆之中,居然擦着牆面拐了個彎又朝自己奔赴而來!
“狼族的身法?或許你該告訴我你是誰?”裴璟寒神色輕松,嘴角噙着笑意,池鹿眠看出來他根本沒認真!
小妖帝建立起來的自信碎落一地,這根本就是降維打擊!
可是就這樣束手就擒池鹿眠心裏又太憋屈!
她一咬牙,使出全身妖力,将身法發揮到極緻,直接往裴璟寒身上蹿!
死死扒拉住他不放!
而那些柳葉飛刀此刻朝二人一齊飛來!
裴璟寒衣袖一甩,那些飛刀便如廢鐵墜地。
池小蛇竄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裴璟寒下意識想一掌拍開!
但一想到自己要留着這池小蛇拿妖靈,自己這一掌下去她可能會死,他硬生生止住了。
裴璟寒臉黑如炭,毫不客氣地提着池鹿眠後脖頸将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
嗚,痛!
“寒長老,弟子和你玩玩,幹嘛這麽不會憐香惜玉~”
池鹿眠捏着矯揉造作的聲音,和橡皮糖一樣粘着他的手,向裴璟寒撒嬌抛媚眼。
池鹿眠:反正你也不敢拍死自己!惡心死你!臭男人!
裴璟寒那雙桃花眼帶着怒意眯起,剛想一個手刀把這讓人惡寒的女人拍暈。
第三道聲音忽然插過來。
“你你們”
池鹿眠看到站在門口的玉息,拼命朝她使眼色,示意她開溜通風報信。
玉息站在另一扇門,她在蛟龍惡谷的龍坑被折磨了半天,好不容易脫身後,竟被蛟龍陣傳送到了神聖的妖廟!
本以爲自己的春天來了,結果沒走幾步,就看到這兩人十分暧昧!
玉息氣憤又嫉妒地指着池鹿眠:“好你個狐狸精,居然真有本事勾搭上寒長老!”
她方才進門之前就見寒長老親密地撫摸着池小蛇的脖頸,現在又聽到池小蛇如此不要臉地和寒長老撒嬌!
玉息的手都要将那冰晶門框都要扣爛了!
“我在外面那麽苦逼的闖秘境修煉,你們竟然在這裏談情說愛,卿卿我我!”
“也是,池小蛇,你的路寒長老都給你鋪好了吧?”
池鹿眠被裴璟寒半拽不拽地掐着後頸,痛的要死,見玉息指着自己鼻子罵,白眼都想翻上天。
姐,你說話不看場合的嗎?你沒有感受到裴璟寒身上的殺氣嗎?
“寒長老,我隻想問一句,你到底看上了這池小蛇哪一點?!”玉息一臉委屈和不甘心。
而池鹿眠一臉絕望看天。
女人,你腦子裏除了男人能不能想點别的事?!
裴璟寒被玉息質問,毫無波瀾地擡眼:“說完了嗎?”
他開口,另一隻手上的透明鐐铐碰撞發出清響。
*
池鹿眠和玉息被拷在了一起。
被裴璟寒用法術牽引着跟在他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