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成,他用你家裏那把傘殺害了佟原,然後栽贓嫁禍給你,現在證據确鑿,你可以放心回去了。”警員回道。
何曉慧卻無法接受,雙目圓瞪直視對方:“這不可能!武成不可能殺人,伱們是不是對他逼供了?你們打他了?我告訴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我要見你們的領導!我要投訴!”
門口的警員相當無語,但良好的職業操守讓他做好了表情管理。
“投訴先去一樓填表。”警員面無表情的回答。
何曉慧卻喋喋不休,幾步走上前逼問:“你們是不是因爲死的是明星,輿論壓力太大所以随便找隻替罪羊?!武成根本沒理由殺人!他是佟原的司機,他殺佟原做什麽?!你們到底是怎麽查案的?!有證據嗎?!”
警員嘴角一抽,終于忍無可忍,“何女士,我們查案是講究真憑實據的,就是因爲證據确鑿,所以才能破案,你家裏那把雨傘上,殘留有死者的血,如果不是他殺的,難道是你殺的?”
“上面有佟原的血又能證明什麽?!這樣的傘至少有幾百個粉絲都買過!武成拿了一把傘給我,不小心拿到了兇手用的那把,他膽子小怕惹事,你們随便吓唬幾句,當然就把他吓得認罪了!”
何曉慧像破罐破摔般,豁出命的幫武成辯護,哪怕她明知道自己所說的每句話都很牽強,卻不肯放棄。
也許是因爲潛意識裏知道,在這座城市,武成或許是她僅剩下的唯一一個朋友。
孫秉新帶着人從訊問室外面路過,看見這一幕,走過來說道:“武成在另一個房間裏錄口供,你既然懷疑我們逼供,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
何曉慧遲疑的看着這位氣勢明顯與普通警員不同的中年男人。
她的膽子沒剩下多少,在頭腦短暫發熱大吵大鬧之後,又不禁開始考慮自己的處境和将來。她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怎麽?不想去?”孫秉新淡淡笑了笑,“那就回去吧。”
何曉慧抿了抿唇,謹慎看着孫秉新,“……真的能見到他?”
孫秉新雙手背在身後,邁開步伐,邊走邊道:“想見他,就跟上來吧。”
何曉慧在原地躊躇一會兒,眼看孫秉新越走越遠,咬咬牙,硬着頭皮跟上去。
孫秉新沒有直接把人領到訊問室裏,而是先去了監控室的房間,從這裏可以直接看到武成被訊問的情景。
何曉慧一看見武成,眼睛就忍不住紅了,與她相比,武成的處境艱難得多,雙手竟被手铐鎖在椅子上,就像對待真正的罪犯!
旁邊的孫秉新見何曉慧這個反應,心裏也在犯嘀咕,愈發搞不懂這兩人的關系。
要說武成殺人是爲情所困,替何曉慧出氣,爲什麽會在殺完人之後栽贓給何曉慧?
要說武成栽贓何曉慧是因爲仇恨,爲什麽要拐這麽大一個彎?直接殺掉何曉慧不是更解恨嗎?
孫秉新做了這麽多年的刑警,還是頭一回遇到作案動機這麽吊詭的犯人。
與武成一同坐在問詢室裏的,還有孫秉新的下屬和瞿明琮。
因爲武成始終對作案過程和作案動機一字不提,所以瞿明琮主動要求進去和他對質。
沉寂的房間裏,做筆錄的警員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着,看着筆錄中缺少許多關鍵信息,不禁有些頭疼的看向對面罪犯——
“爲什麽要殺佟原?”
“…………”
“你和佟原之間有什麽矛盾?”
“…………”
“行兇後爲什麽會把兇器藏在何曉慧家裏?”
“…………”
警員嚴肅的說道:“武成,你不要以爲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以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就算你一個字不說,也逃不了一個故意殺人罪。”
武成終于有了反應,慢慢擡起頭,露出一張神情麻木的臉。
“我沒有殺人……”他上下嘴唇動了動,用怯弱的語氣回答。
瞿明琮說:“何曉慧家裏那把傘上面,有我的指紋,我最近隻在千馳公司的儲物間裏碰過傘,能夠從儲物間裏拿到傘,并把傘交到何曉慧手裏的人,隻可能是你。”
武成慢慢地解釋道:“那把傘是小慧買了送給佟原的禮物,現在佟原死了,我隻是想把傘還給她,我不知道那是兇器,這也證明不了我殺人。”
錄口供的警員重重敲了下鍵盤,壓着火氣問:“那你一開始怎麽不這麽說?”
“我害怕。”武成像個老實人一五一十的說,“你們突然把我抓起來,又一直問那把傘的事,我猜到小慧可能真的殺了人,所以不敢說那把傘是我從公司裏拿出來的,怕給自己惹麻煩。”
“那指紋又怎麽解釋?”瞿明琮冷聲問,“既然隻是還傘,爲什麽上面沒有你的指紋?或者是你别有用心的擦掉了自己的指紋?”
“可能是因爲……我戴了手套,”武成垂下頭,不緊不慢道,“天冷了,戴雙手套不犯法吧。”
警員冷笑一聲,“演,接着演,真看不出來啊,長得老實巴交,心眼兒真不少!”
武成仍是慢吞吞的語氣:“我沒演……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因爲抓不到罪犯,就讓我背鍋……”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替你說吧。”瞿明琮聽夠了他的狡辯,直接說道,“案發當晚,佟原和經紀人通完電話,決定去奧萊醫療美容醫院的分院做保養,你把佟原送到地方之後,又接到了何曉慧的電話,何曉慧剛剛結束一場生日聚會,請你幫忙送她回家,你們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所以你欣然前往,我猜你們在車裏聊起了佟原,你向何曉慧透露佟原正在醫院裏,之後何曉慧大概說了什麽特殊的話,導緻你對佟原動了殺意——”
“我沒有殺人。”武成搖頭。
瞿明琮無視他的否認,繼續說道:“因爲是臨時起意,所以你沒有太多準備,兇器是一直放在後備箱的雨傘,後備箱裏還有成包的一次性雨衣,我猜你當時穿了一件,然後避開攝像頭,從樓梯下到地下二層,等佟原從電梯裏出來後,立即對他動手,傷口裏流出來的血大部分被佟原身上的羊毛衫吸收了,還有一小部分沾到了雨衣上,你把屍體扔進電梯井,随後脫下雨衣扔進醫療垃圾桶,醫院早上八點清理醫療垃圾,雨傘被助理小曲帶回公司,下午找到屍體以後才報警,所以警方一直沒能找到兇器。”
今天會斷斷續續更到晚上,争取把這個案子搞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