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還特意給城陽開了個後門,把這些東西安排在最顯眼的地方。
但是
即便這麽做了,可遊戲機和遊戲卡帶的銷量并不高,不,不應該用不高來形容,那就是沒賣出去過一份,甚至即便擺在了最熱門的位置,可這個貨架前都是人迹寥寥、無人問津。
這可把城陽委屈壞了。
她是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寫出來的遊戲,竟然這麽的不受歡迎。遊戲這麽好的東西,怎麽就會沒人喜歡呢。
哪怕賣出去一台也好。
這就讓她有了種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都打了水漂的感覺。
“賣不出去,怎麽就賣不出去。”城陽趴在床榻上,手裏拿着一支手柄——這是如意遊戲制作出來的手柄,方方正正的。
電視屏幕上,也是正映着紅帽子叔叔的遊戲,城陽熟練地操作着,在磚塊上跳來跳去,調戲着來回打着轉的龜殼。
長樂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裏還有些羨慕。這麽娴熟地操作,她是做不來的。
“怎麽會賣不出去?”聽着城陽的話,林深有些奇怪,固然遊戲機對長安城的百姓們而言是一種很新奇的東西,可有“如意”這兩個做擔保,嘗鮮的人總該是有的。
城陽可憐巴巴:“我不清楚。”
林深轉頭看向武珝。
她正翻着手裏的文件,察覺到林深的目光,擡起頭來:“超市那邊是把遊戲放在了主櫃台,購置也有一點五倍積分。”
“在規矩之内,我給了她最大的支持了。”
城陽也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武姐姐很幫我了。”
林深轉頭看向長樂,她現在懷孕不直接負責如意娛樂了,又看向門外——門外是林大,一個隻會照着吩咐做事的智能。
最後,林深隻能把腦袋轉向城陽,緩緩開口:“你讓如意娛樂幫忙宣傳了嗎?”
城陽歪着腦袋:“宣傳?”
“你沒有嗎?”林深又問道。
城陽點了點頭:“嗯沒有,應,應該宣傳嗎?”
這一句話,讓屋子裏所有人紛紛側目看向城陽。
林深腦子裏有了一個更爲不妙的想法,憋了一會,悶聲問道:“那你的那個櫃台是怎麽布置的,隻是把遊戲機和卡帶擺上去了?”
城陽又點了點頭:“嗯,是呀。”
武珝手一僵,差點就把自己手裏的文件給撕了。
林深接着問道:“那你是怎麽和售貨員說的,準備讓她們怎麽介紹你的産品。”
“這是一個特别好的東西,買回去在家裏就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城陽眨巴着眼睛,張開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屋子裏的其他人都沒說話,等着城陽後面的話。可城陽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不再說了,安靜地坐着。
“沒了?”武珝開口問道。
城陽點了點頭。
武珝也是把腦袋埋進了文件裏:“是我的問題,最近超市的事有點多,我就沒怎麽關注妹妹的事”
“出了這種事我有責任。”
長樂抓着城陽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好妹妹呀,生意不是這麽做的,咱們是知道遊戲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的。”
“可其他人又不知道。”
林深甚至都能想到一幅慘不忍睹的場面,櫃台上擺着遊戲機和卡帶,售貨員僵硬地站在旁邊,有人過來詢問,就把城陽的那一番話複述一遍。
可這種話有什麽用?連最基本的用處都沒交代出來。
遊戲機的價格可不便宜。
一台遊戲機的售價是一百兩銀子,一張卡帶是五兩銀子。花這麽大的一筆銀子,買一個都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回去。
甚至櫃台旁可能擺着紅帽子叔叔的立牌,一個象素小人,仔細看下去甚至還有些驚悚和猥瑣。
對“遊戲”這個概念一無所知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喜歡這個東西。
“好哥哥,你等會和林大說一聲,讓他在如意娛樂上做一些宣傳,哪能讓這個東西就這麽打了水漂。”
長樂緊鑼有序的安排起來。
“武姐姐,你也在如意超市放一台電視過去,讓人演示給他們看看,哪能像這樣沒頭沒腦的。”
說完之後,長樂歎了口氣,看着城陽,有些無奈。
自己這個妹妹被保護得太好了,她喜靜不喜動,家裏不常說這些商賈貿易上的事,再加上平時往日裏,常聽到的,都是自家好哥哥用名聲做了什麽事
導緻這個傻姑娘就傻乎乎地以爲,有了名聲,就什麽都能做到了。
名聲要真的那麽有用,好哥哥也不至于帶着小白、胯劍上朝了。
想到這,長樂又歎了口氣,大概這就是自家好哥哥嘴裏常說的“宅女”了?
第二天,到如意超市購物的人們,就發現那個已經擺了好幾天的奇奇怪怪的櫃台,終于有了一些别的動靜。
櫃台旁擺了一台電視,鏈接上了那台古古怪怪、售貨員也說不清楚有什麽用的機器。
電視裏放的不是電視節目,而是一個蹦蹦跳跳、甚至是有些醜的小人,滴滴答答的音樂正從電視裏播放出來。
不是悅耳的絲竹聲,而是略有些刺耳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卻莫名的有些讓他們覺得興奮起來。
錄制真實的聲音,城陽也有過這樣的念頭,隻是.一個簡單的音效,大概就要占據這個遊戲将近三分之一的存儲空間。
當然了,城陽也起過要不要把音樂和遊戲本體分開放的念頭,但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且不說死亡、殺敵之類的音效能不能對得上,單獨放開的話,很容易就會導緻音樂卡帶丢失,繼而遊戲沒有聲音的問題。
所以.遊戲裏的聲音,都是根據程序反饋繼而合成的電子合成音。
一個人被電視上蹦蹦跳跳的畫面吸引,停下了腳步,很快的,圍觀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多是年輕人,老年人也有不少。
本應該停下遊戲,開始介紹這個東西的試玩的人,卻渾然不知自己身後已經來了那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