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對大唐而言,都不是問題。
“這個東西啊”林深感慨了一聲,“它的出現就像是一種必然,即便大唐不去做,随着質能轉換公式的普及,它遲早都會出現。”
“現在的大唐不去掌握它,難道等到以後有人掌握了這個東西,然後把它對準大唐嗎?”
蠻夷畏威不畏德。
并非是每一個國家都像是大唐這樣懂得何爲之“禮”,你和他平等的交朋友,他心裏說不定就想着該如何把你吃掉。你施以他恩惠,說不定他還會在心裏念叨,給得東西不夠多,真他娘的小氣。
其實在這個問題說出來之後,房玄齡就後悔了,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甚至,哪怕這個叫做核武器的東西,往後不知多少年,都隻有大唐能造得出來,那也一定要造出來。
拳頭越大、道理也就越大。
大唐可以不去使用這些東西,但一定要有。
房玄齡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在一瞬間是有過心動的,把這個叫做核武器的東西丢下去,丢到拜占庭的土地上去。
可許久後,他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勞煩研究所那邊弄出導彈來吧。”
林深嘿嘿一笑:“不選擇用核彈嗎?”
房玄齡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嗯,還算是算了,且不說殿下您也說了,隻有一定的幾率成功。”
“就算成功了這種有傷天和的武器也不好。”
“那些百姓們畢竟是無辜的,我們隻不過是對他們現在的政權有一些意見罷了。”
說着,房玄齡頓了一下,伸手往虛空裏一摘,好像是要抓住什麽東西似的。
“再怎麽樣,這口惡氣,也不能撒到那些無辜的百姓頭上,我們說了這麽多年的仁義,老祖宗說了那麽多年的仁義”
“總不該在大唐最美好的時候,被我們親手給打破。”
說着,他又頓了一下。
“既然是有導彈這種東西,那就先給他們送一張客客氣氣的請柬,而後再下通知,最後圈個地,精準打擊一波。”
“威懾,總歸是這麽來的。”
如此一來,裏子、面子都有了。
大唐總歸是大唐,對敵人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突厥、契丹、扶桑的滅亡,都極好地證明了這件事。
可拜占庭不太一樣,至少現在的拜占庭還沒有表露出對大唐不利的想法,他們就像是鬧着分家的小孩子一樣。
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對其他家裏的孩子們而言,不是一個好交代,嚴父而不是厲父,但肯定是要狠狠揍一頓的。
林深點點頭,應了下來:“可以,我抽調幾個研究所的人過去,幫你們處理這件事。”
房玄齡松了口氣:“那就多謝楚王殿下了。”
“我這就回去,準備籌辦這件事。”
三天之後。
一通電報拍到君士坦丁堡的大唐使館裏,很快這位留守在拜占庭的使臣,就将這封電報的内容傳到了王宮裏。
這座富麗堂皇的王宮,商賈們并沒有砸毀,他們闖進來的時候都是很小心的,沒有開槍、沒有放炮,生怕就毀了這座他們日後的居所。
甚至他們吊死君士坦丁三世,都是在王宮外,就是擔心這個君王肮髒的血,會玷污了這座偉大的宮殿。
商賈們正坐在王宮大殿的圓桌上,一個人把傳過來的電報往桌子上一拍,大笑了起來:“我都和你們說了!”
“大唐雖然強大,可現在他們正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操心我們的事。”
“你看.他們的回應不就來了,隻有一封譴責的信而已。”
說着,他又把這份電報拿了起來,頗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啧啧啧,你們聽聽,大唐的這個措辭,聽上去像是能管我們的樣子嗎?”
“.貴方已經違背了聯盟組織協議,我方敦促貴方早日悔改,繼續履行聯盟組織協議,否則我方将依照協議内容,對貴方做出糾正指引.”
讀到這,他擡起手,彈了彈這張脆弱的紙,出乎意料的,這張紙并沒有碎掉,不過他也沒把這放在心裏。
“就這麽客氣的措辭,聽上去就跟要請我們吃飯一樣,這是要對我們出手的樣子?”
他重重一拍桌子。
“我和你們說,這是大唐心虛的表現,他們已經無暇顧及我們了,他們甚至是在害怕我們,所以他們才會這麽說。”
一桌子的商賈臉色都輕快了起來。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時候,問大唐要一些東西?”一名商賈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
滿屋子的笑聲頓時消洩下去。
剛才還拿着電報取樂的那人連忙搖起了頭:“這就免了,我們現在做的差不多就是在大唐能忍受的極限了。”
“你要是真的敢這麽挑釁大唐,大唐可真的會不顧一切的過來揍我們的。”
他說着,腦袋一直都沒停下來過。
和大唐做交易這麽多年,他是很清楚大唐人的脾氣的,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可涉及到底線的問題,這群大唐人是真的能發狠的。
提議的那名商賈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他還指望從大唐要過來一些先進的技術,比如說飛機什麽的。
“行了,我們能做到這一步,我們就已經成功了。”那名商賈擺了擺手,“我們不必再理會大唐就可以了。”
“來,我們還是繼續讨論如何分配權力的問題吧.”
商賈們并沒有把這一封電報放到心裏去。
甚至對三天之後,又一封督促他們盡快履行聯盟組織協議的電報,依舊是沒放在心裏,甚至對所謂的“最後通知”很不屑一顧,覺得很好笑。
如果大唐真的想要對他們做什麽的話,爲什麽這一段時間,非要一直不停地傳電報過來。
而且所謂的督促,竟然是要他們注意“阿勒山”。
阿勒山是拜占庭的聖山,是傳說中諾亞方舟停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