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又重新播放了一遍,這一次幾十雙眼睛盯着,拿着計時器的人手微微顫抖,死死盯着錄像,掐了時間。
“十秒三一。”
當秒表上的時間顯露出來,一屋子的人瞪圓了眼。
怎麽回事?
不是說“十秒八九”的,怎麽自己這麽掐算一下,時間反而是變得更短了?
“再來一遍!”一個人揮了揮手,嚷嚷了一聲。
拜占庭使臣依言,又把錄像帶撥了回去。
“十秒五七。”
這是第二次掐算的時間,依舊是十一秒内,但還是要比“十秒八九”的時間快上一些。
他們依舊沒死心,又掐了很多次的時間,可除了一次,等姑娘都沖破了終點線跑出去一步後才掐了時間,讓她的成績在十一秒多,其他的數次,都是在十一秒内。
拜占庭使臣都看不下去了,他看着嚷嚷着“再來一次”的人群,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關于這個,在大唐的邸報上有過說明,手計的成績是存在一些誤差的。”
“所以運動會的時候,一個人的成績都是由四個人同時進行記錄,取第二高的作爲她的正式成績。”
“你們再試多少次,這個姑娘的成績肯定一直都會在這個時間上下徘徊。”
他的話,像是一把錘子,狠狠砸碎了他們心頭最後一絲的念想。
也是
他們試了這麽多次,早就明白了,這個成績是實打實的,這個姑娘就是比他們跑得還要快一些。
“我以爲這是大唐在說謊話。”一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看着電視機上的畫面,世界觀真的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拜占庭使臣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他擺了擺手:“大唐是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說謊話的,大唐的信用,可比我們國家的信用高出太多了。”
運動員們心不在焉地點着頭。
這個結果比謊言更讓他們難以接受,他們竟然真的不如女子.
這種結果也是一種必然,身體素質越好,成績自然也就越好,可覺得身體素質的,是飲食。
對于現在大部分的大唐百姓而言,吃肉已經是一種稀疏平常的事,肉蛋奶這三種東西,也是民報和如意娛樂常常重點強調的營養物質。
其他國家平民出身的人,或許很有天賦,但是營養攝入跟不上,又怎麽能和大唐人相比。
也有像是貴族這種身份的運動員過來參加比賽。
可他們.生活奢靡、醉生夢死,而且有些貴族還有個壞習慣。
吃東西隻嚼不咽,嘗了味道之後就吐出來,爲的就是多“吃”一些美食。
這樣又怎麽可能攝入足夠的營養,養出一個足夠健碩的身體?
運動員們失魂落魄,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這樣的一個結果。
他們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将這些錄像反複觀看,看着他們和大唐的身體素質上的差距,有些人倒是肯發憤圖強,這段時間不停地訓練着自己。
直到春天到了,這些頭領們陸陸續續的過來,第一次會議終于召開了起來。
皇城、太和殿上。
李治坐在龍椅上,林深依舊是靠着他最熟悉的那根柱子,李治本是想請林深坐在他身邊,但林深拒絕了。
那張胡床似的龍椅,一坐上去就想躺下來,一躺下來就想睡覺.
在外人面前還是嚴肅一些比較好。
各國的國君們排排坐好,杜如晦、房玄齡坐在離林深不遠的地方。
李治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後,輕聲說道:“朕很高興,能夠看到天下如此和諧的一面,各國都能友好的坐在一起。”
坐下國君們,臉上神色不動,隻是耐心地聽着。
李治繼續說道:“這是好事,不過有些醜話,朕得說在前面。”
“國不可一日無法、家不可一日無規。”
“先前天下未曾一統也就罷了,可如今天下諸國皆奉我大唐爲宗主國,那麽我大唐自然是要肩負起宗主國的責任,爲天下定一個規矩出來。”
“不知爾等可有異議?”
有人搖頭、有人開口稱否,他們若是有異議早就在電話裏提出來了,不會作死在這個時候拂了大唐的面子。
李治招了招手。
房玄齡站了起來,從袖子裏掏出一份文件,誦讀起來。
一條、一項,這些都是大唐這段時間,摳着字眼敲定下來的條規。
等全部讀完這些條規,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林深依着柱子打着瞌睡,他在不起眼的地方,倒是沒多少人注意到,一名負責外交的小官看在眼裏,有心想要提醒,卻被杜如晦給攔了下來。
李治眯着眼,輕聲問道:“爾等可有異議?”
一時間無人說話。
上百個國家,除去大唐占據的十二席位之外,就隻剩下兩百個席位,平均而分,一個國家都還不到兩個。
當然了,最讓他們感到有些難以接受的,還是大唐除了擁有這麽多的席位之外,還擁有一個叫做“一票否決權”的權力。
這個權力十分之大。
哪怕議會商議,最終決定了某件事,比如說最終決定了拜占庭要和墨洛溫聯姻,但隻要大唐不願意,哪怕兩百張票都同意了,這件事也不能進行下去。
一個國家的國王站了起來,輕聲說道:“有一事不解,就是這一票否決權這項權力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大唐已經擁有了十二個席位,再擁有這個權力.”
他的話還沒說完。
咻得一聲,一枚簪子就擦着他的耳朵飛過,狠狠地釘在他身後的那根柱子上。。
“你有意見?”林深擡起頭,歪着腦袋看着他,手上還保持着把簪子擲出去的動作。
那名國王一愣,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是.是楚王殿下!
他狠狠吞了口口水,微微偏過頭,看着那根有一半都沒入了木柱裏的玉簪,眼裏滿滿都是驚愕。
這是什麽怪力!能做到這種程度?
那名國王硬着頭皮輕聲說道:“隻是覺得大唐的權力似乎過大了一些.”
林深緩緩收回手,點了點頭:“哦,那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