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這麽多的優勢之後,爲什麽自己現在竟然會淪落到如此窘迫的局面之中。
“我們在大唐合作的那位大人,就是鄖國公張亮大人!”
這個時候,也就無甚什麽隐瞞不隐瞞,棋子已經落下,棋局已經到了官子,這個時候把這個信息告訴給紅巾賊也無傷大雅。
大當家佯裝驚訝:“和我們合作的竟然是那位大人嗎?”
“我會派人去大唐,和那位大人聯系上的。”
說着,他的右手往裏縮了縮,袖子裏裝着一封信。
這是從自家殿下那寄過來的一封信。
信裏的内容,說的就是張亮已經被處理幹淨,要大當家把突厥這邊的人處理的更幹淨一些。
哈赤可汗松了口氣。
他又感覺到前途一片光明了。
陽光燦爛,自己又可以了。
召集殘部,這也就成了哈赤可汗最心心念念的一件事。
君士坦丁堡,被收拾出來的一間大殿内。
戰争還沒有結束,這群貴族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享受了起來,美食、美酒,如果不是礙于大唐人還在,他們還會更放肆一些。
“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們。”君士坦丁三世端着一杯酒,看着薛仁貴,意氣風發。
薛仁貴擺擺手,抿了一口清水。
他自然是一個好酒的人,但是軍中有條例,似現在這般的戰時光景,是不能飲酒的。
“這幾日,軍中的統計也已經算出來了,我們也該來算一算價錢了。”
随從把這句話翻譯出來。
君士坦丁三世愣了一下,那些大臣們也都愣了一下。
财政大臣皺着眉頭,面色不善:“将軍,您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薛仁貴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這是大唐和你們拜占庭一早就說好的事,這次戰争的花銷完全由你拜占庭來承擔。”
君士坦丁三世點點頭:“的确是這樣。”
财政大臣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請人過來幫自己打仗,自然是要管彈藥、管夥食的。
薛仁貴從懷裏取出一份清單遞交了過去。
随從打開來一眼,不由得愣住,他遲疑着看了看君士坦丁三世,又遲疑着看了看财政大臣,深吸一口氣後,才慢慢地念誦下去。
夥食、日常的消耗,這些都還很正常。
而後就是彈藥、汽油之類的消耗。
小厮念了好幾分鍾,才把這份清單讀完,最終從他嘴裏吐出來一個數字:“.此次戰争的消耗,共計折算白銀一百二十二萬兩。”
白銀一百二十二萬兩!
君士坦丁三世瞪圓了眼。
财政大臣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薛仁貴。
一周的戰争打下來,竟然花費了這麽多白銀?怎麽可能!什麽時候戰争也是這麽花錢的一件事了?
“這位尊貴的将軍,您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嗎,怎麽可能會花這麽多銀子?!”财政大臣一把奪過清單,瞪眼看過去,但是他一個字都不認得。
薛仁貴擺擺手:“清單就在這裏,你要是想要更詳細的财報,我那邊也有,歡迎你們随時去看。”
“大唐沒有作假的習慣,我們喜歡交朋友,自然不可能爲了區區幾十、幾百萬兩白銀诓騙朋友。”
财政大臣咬了咬牙:“彈藥、火炮,還有那什麽汽油的東西,我都能理解,但是這個軍饷是怎麽回事?”
“軍饷竟然就要二十八萬白銀?”
他剛才就一直惦記這個。
軍隊的軍饷竟然要這麽多的銀子,這難道不是坑人嗎?這在拜占庭,都夠養數十倍的軍隊好幾年了!
薛仁貴又喝了一口水,笑着說道:“在大唐,他們的軍饷就是這麽多,他們都是出生入死的人,是爲了國家的榮耀、百姓的生活而戰鬥的人.”
說着,薛仁貴頓了一下,話語裏泛着一股子冷意。
“他們可不是你們拜占庭的群人,被你們當成炮灰似的玩意。”
随從把這話翻譯了過去,他還刻意控制着措辭,翻譯得溫柔了一些。
可财政大臣的臉色還是有些變化,他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君士坦丁三世也是沉默着。
薛仁貴随手把杯子放在一旁,笑着看着他們這一群人:“難道你們是不願意出這一部分的花銷嗎?”
君士坦丁斟酌着語氣,弱弱地說道:“并不是我們不願意出,實在是我拜占庭剛遭受如此災難,一時間并不好拿出這麽多的銀子。”
這是實話,也是假話。
拜占庭現在的國庫裏,的确是沒這麽多的銀子。
但是從他們這些貴族的嘴裏扣扣索索,還是能節省出來的,隻是這群人貴族們,絕大多數,甚至是說全部,都不願意因此削減自己的奢靡生活。
薛仁貴擺擺手:“我大唐也考慮到了這個情況,所以對此,我們大唐還有另外一個提議,你們要不要聽?”
聽到有機會不用掏出這麽一大筆的銀子,拜占庭的這群貴族重重點頭。
薛仁貴眯着眼,微微一笑:“那就請你們同意我大唐留下一批地質隊,探查拜占庭的地理環境,尋找礦藏。”
“通過挖取礦石資源,根據大唐的價格,來償還這筆款項,你們覺得如何?”
挖取礦石資源?
那就是煤或者是鐵了?
這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提議。
不過
财政大臣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那挖取礦石這部分的成本費用,也是由我拜占庭來承擔嗎?”
薛仁貴搖搖了頭:“不,除了挖出來的礦石,會以大唐的價格抵消部分戰争消耗的款項之外,其他的一切開銷,都由我大唐來承擔。”
聽到這句話,君士坦丁三世和大臣們頓時松了口氣。
那這等于就是無本的買賣啊!
那些礦石本來就是自然之物,對他們無用,甚至可以說是,和路邊的石頭沒什麽區别。用路邊的石頭來償還這一筆龐大的戰争花銷,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