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後飛機的業務鋪展起來,長樂她們放心了之後,自己再開始飛行也不遲。
王載生點點頭,随着飛機已經在跑道上跑出一半的距離之後,他已經緊張到有些說不出來話了。
圍觀的人群裏也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這不是航空航天學院的嗎,那東西怎麽沒飛?”
“失敗了吧……”
“應該是吧,我看過熱氣球升天,把裏面的重物抛下來就能飛了。”
一個人皺起眉頭。
“我雖然沒考中太學,但是我物理也是拿了有四十多分,這段時間我也一直都在繼續學習物理。”
“依我看,這種機器是沒可能飛起來的了。”
說着,他頓了一下,聲音裏充滿了惋惜。
“熱氣球能飛起來,好歹它還隻是布做的,但這種機器,是木頭和鐵做的,這麽大的重量就算是飓風也吹不起來……”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
最外一層的人群忽然沸騰了起來,有人驚呼着:“飛起來了,它飛起來了!”
那人一愣,忙探頭往那邊一看。
竟然真的飛了起來……
自己剛才還在說,像是這樣笨重的東西,是飛不起來的。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痛。
但是沒有人再關注他,所有人都期待着看着那個飛起來的奇怪機器。
那架單翼的飛機的确開始慢慢離地,緩緩騰空,然後徹底飛了起來,引擎劇烈的轟鳴着,但這聲音并不刺耳,每個人都如癡如醉的享受着這一幕。
一分三十七秒後。
飛機歪歪扭扭的落地,差點沖出跑道。
趙姓學生滿臉通紅的從飛機裏爬出來,落地時踉跄一下,差點摔倒。
他的同學連忙上前攙扶,但臉上挂滿了嫌棄的神色:“丢人,熱氣球都飛了那麽多回,還這麽一副模樣。”
趙姓學生一臉傻笑:“和熱氣球不一樣,熱氣球基本就是随風走的,現在可以自由的飛了!”
“而且比熱氣球高多了。”
一旁的人忙碌起來,把單翼飛機推到一旁,讓雙翼飛機登臨跑道,準備進行第二次實驗。
這次飛行的不再是趙姓學生。
而是那名姑娘。
王載生把趙姓學生按在椅子上,手裏拿着本子,開口詢問:“飛行的時候感覺怎麽樣?”
趙姓學生想了想:“升空的時候有一種吃力感。”
“轉向的時候延遲很大。”
“而且整個機體并不是那麽的穩固,晃動比在風洞進行實驗的時候大很多。”
“減速的時候墜落感很強……”
“我覺得機翼面積可以再做大一點。”
王載生沉默下去。
不是他不想再做大機翼面積,但是機翼的承受能力有限,如果機翼面積再大的話,就很容易在飛行的途中崩毀。
就在這個時候,雙翼機緩緩落地。
飛行的時間比單翼機要更久一些,三分四十二秒。
落地也要平穩一些。
王載生看着面色微微有些發白的姑娘,笑着問道:“飛行感覺怎麽樣?”
女學生點點頭,輕聲說道:“還算不錯,飛行整體都還是比較穩定的,但是速度感覺還是有些慢。”
“我覺得可以在機翼兩端都再加一個螺旋槳。”
王載生點點頭,輕聲說道:“好,你們休息一會,等會再繼續試飛,兩個人換一下飛機,感受一下有什麽不同之處。”
姑娘緊了緊手掌,用力點了點頭。
實驗從白天一直做到夜幕降臨,航空航天學院的學生們才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返校。
今天的收獲,對他們而言彌足珍貴。
即便到了晚上,圍觀的人群依舊還有很多,他們都很興奮,如果王載生想要連夜進行實驗的話,恐怕這群人也會一直圍觀。
林深不打算跟着王載生他們一起回太學,而是準備直接回家。
車上。
長樂看着林深,擡手捏了捏他的臉:“你們今天還真弄出來一個大動靜。”
“那麽大的機器,竟然能飛起來。”
林深笑眯眯地看着長樂:“想知道它是怎麽飛起來的嗎?”
長樂觸電似的猛地把手縮了回來,連忙搖頭:“不要!”
林深的這幅嘴臉,又讓她回想起了很久之前,被書本、學識禁锢的那段日子,雖然學到了知識是很不錯的一件事,但那種經曆還是免了吧……
“你是跟我一起回家還是?”林深轉過頭,啓動了車子,開口問道。
長樂歎了口氣:“去報社,今晚可是要加班加點的把報道給整理出來。”
說着,她的小手就爬上了林深的腰間,輕輕一擰:“你看看,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林深很是無辜:“又怪我咯,那今天等你回家,我好好補償你。”
長樂臉一紅,故作惡狠狠地說道:“我一定要像武姐姐那樣,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林深點點頭,趁着車子還沒發動的時候,舉起了雙手:“長樂公主最厲害了!”
長樂擡手,在林深腿上輕輕捶了一下。
林深發動車子,向内城裏行駛去。
這件事的确讓民報和如意娛樂都好好的忙碌了一陣子,長樂回到家都已經是快夜裏十點。
但即便如此,長樂依舊還是努力試着教訓了林深一頓,雖然最後求饒的是她。
第二天。
民報和如意娛樂發售。
昨天沒能抽出時間去城外看飛機試飛的人早就在等着邸報的發售了,光頭男人自然也不會錯過今天的邸報。
他一直都很關注航空航天學院的事。
民報的内容很簡單,中規中矩的報道了這件事。
如意娛樂上的報道就要詳細了許多,從飛機的靈感來源,到制作的心路曆程,以及飛機幾次試飛的數據……
都有很是詳細的記載。
可即便報道的這麽詳細,光頭男人最關注的,飛機起飛的原理、制造工藝,在這篇詳細的報道中,看不出來半點苗頭。
而且這篇報道隻是一道開胃菜。
在文章下面,另有一篇署名爲“航空航天學院”所發表的文章。
光頭男人隻是看了一眼,就沒忍住,擡起手猛地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