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原來是要開正門的,她還以爲自己在高句麗辛辛苦苦,結果林深轉頭就不要自己了。
正門的開啓對一個王府而言,是意義非凡的,對武珝來說,同樣也是意義非凡的。
正門并不是随時随地都開的,就是林深和長樂他們出門,也都是走側門,李世民或者是李治這些人私底下來拜訪,也都是走的側門。
這對武珝來說,是一種認可。
剛才心底的那些委屈,在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不見。
至于林大之所以會打開正門的理由,是在他的數據庫裏,武珝身份等級的判定雖然還比不上鄭麗婉、長樂,但也是和蘭陵、城陽同等級的。
武珝再次的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下内心裏忽上忽下的心情,才擡腳走了進去。
林大在側方迎着,輕聲問道:“武姑娘,您是先回自己的屋子住下,還是去見殿下?”
武珝愣了一下:“這裏也還有我的屋子?”
林大點點頭:“當然,無論哪裏的楚王府,都留有武姑娘的屋子。”
武珝心裏一暖。
她奢求的并不多,隻是像這樣,時時刻刻心裏能念着她,在這個家裏始終能有她的一個位置就很好了。
家?
武珝忽然就想到了在碼頭的時候,姐姐同自己說的那一番話,現在她就很清楚了,對于她而言,那個武家已經不是她的家了,這裏才是。
武珝聲音更加柔和起來:“書房在哪裏?”
林大回道:“這裏的布局整體上是和内城的楚王府沒有差别的,您按照以前的方位走去便好。”
武珝點點頭:“那就勞煩您先把我這些下人帶過去,收拾一下我的屋子,我先去見見殿下。”
林大點頭,朝着武珝帶來的那幾位婢女招招手,領着她們走另一條路,去武珝在這裏的新屋子。
隻剩自己一個人之後,那股子本來消失了的緊張感又湧現了出來。
武珝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得到林深應許之後。
武珝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武珝後,林深愣了一下,然後笑着招了招手:“你回來了?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都沒能去碼頭接你。”
武珝努力闆着臉,大大方方的在胡床另一邊坐下來:“這事有什麽好說的,給你驚喜……”
說着,她頓了一下。
雖然在回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叮囑自己不要把這樣的小情緒給流露出來,但真當是見到林深的這一刻,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鬼使神差的,武珝吐出來一句話:“你成婚的時候不也沒同我說,直到完婚後我才知道的這個消息。”
酸溜溜的,林大隔着半個楚王府都能聞到這一股醋味。
林深笑了笑:“請你過來作甚。”
武珝眉毛一揚,看着林深,眼睛裏水汪汪的。
什麽叫“作甚”,就算别的什麽交情都不算,自己作爲林深麾下掌控着整個高句麗市場的總管,婚禮上也該有自己的有一席之位。
她可不會被這麽一記輕飄飄的“作甚”就給打發了。
林深繼續說道:“我同長樂的婚禮上,鄭麗婉也沒出現,我同鄭麗婉的婚禮上,長樂她們也沒出現……”
武珝心一提,心髒小鹿似的亂撞,她隻覺得有一股熱氣從腳底生起來,攪得她五髒六腑、靈台泥宮一陣陣的發顫。
“在說我的事,你提她們做什麽。”武珝白了林深一眼,春意拂綠波、秋葉纏暖風。
林深隻是笑笑。
武珝清了清嗓子,聲音裏渾然沒了剛才的那股子酸味:“就,就勉強原諒你了。”
她整理了下思緒:“我這次回來,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前半句話剛吐出來,武珝愣了一下,慌忙解釋起來:“不是,剛才和你說的不是重要的事,嗯,你别往心裏去!”
“我沒别的意思!”
林深寵溺的看着她,嘴角忍着笑意:“好好,沒有别的意思。”
武珝有些羞赧的又白了他一眼,繼續說下去:“這件事還挺重要的。”
“您一直讓我注意一項名爲“國内生産總值”的數據,但是今年的數據增長幅度有些太快了一些。”
“去年高句麗的國内生産總值才隻有兩百億白銀,但是今年的國内生産總值,到現在爲止就已經高達五百多億,等到年關,高句麗今一年的國内生産總值怕就要超過六百億白銀了。”
“就算去掉如意超市在高句麗的收入,高句麗的國内生産總值也能有五百多億。”
武珝憂心忡忡。
林深也有些驚訝:“這已經比大唐今年的國内生産總值都還要高了呀。”
武珝訝然,她還真沒想到高句麗的經濟數值竟然能超過大唐。
大唐今年的國内生産總值大概勉勉強強能到五百億白銀的樣子,當然了,這些是不算從墨洛溫、美洲送回來的那些資源。
其實大唐的這一項數據還能更優秀一些。
如果沒有林深壓着,别說是六百億,就是一千兩百億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這樣做勢必會對環境造成極其嚴重的影響。
武珝臉上擔憂的神色就更重了起來:“大唐竟然這麽低?我回去之後壓着他們的發展?”
林深搖搖頭:“沒必要。”
說着,他笑了笑,開口問道:“你在擔心什麽?覺得高句麗的國内生産總值超過了大唐,他們就有機會壓過大唐了?”
武珝點點頭,她是有這樣的擔憂。
林深擺擺手:“你想的太多了,這項數據雖然挺重要的,但還沒有到決定性的程度。”
“你仔細想想,高句麗能有這麽高的數據,它的來源是什麽?”
武珝幾乎是不假思索:“造紙。”
造紙已經成了高句麗的支柱産業,平壤城就開了大大小小六十多家造紙廠,武珝做過專門的統計。
在高句麗那小小的一畝三分地上,就有四百多家造紙廠,當然了……這些造紙廠隻要到了一定的規模,都有如意超市的注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