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現在的徐州人也不會怨恨曹氏的人,當年的徐州人後裔,也隻恨曹操沒把墳頭留下來,他們的怨氣也隻會撒在曹操的身上。
但是……如果有一個的曹姓的人站出來,矢口否認曹操犯下的罪行,那種人無論是曹氏本家,還是說其他人,都肯定不會同這種人交朋友的。
漢末三國至今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之間至少間隔數十代人。
如果連數十代人之前的老祖宗所犯下的錯誤都不能客觀看待的話,那這種人又能客觀看待什麽事?
也沒有任何靠譜的地方。
李世民皺起眉頭:“那如果這件事沒有辦法否認呢?它已經是一件所有人公認的事實了……”
“就好比是,他們把一塊地給挖空了,讓那裏的百姓都種不了糧食……”
林深譏笑,滿眼的輕蔑:“那他們第一時間,依舊是會道歉,但他們不會自省,也不會想着如何彌補。”
“他們反而會把這口鍋扣在大唐的頭上。”
“大唐是大國,大國就該有大國的氣度,所以大唐費心思把這塊土地給填上吧?”
李世民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來話。
之前林深說的那些話,已經讓他打破了對一個人下限的認知,但他還是沒想到,會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可林深的話還沒說完。
“等到大唐真的出現腦子有問題的,或者是被那群人虛僞的假面騙了的人,去把那塊地給填上之後……”
“扶桑人就會扯着嗓子喊,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是大唐做的!”
李世民驚呼了出來:“怎麽可能!會有人信?”
“而且他們這種話也敢說出口的?”
林深一臉理所當然:“他們爲什麽不會?他們會拿出這樣的說法來,如果不是你們做的,爲什麽你們要來做彌補的工作?”
李世民愣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能這麽無恥的?”
林深點點頭:“大唐做不出來,但是他們可以。”
李世民歎了口氣:“還是我輕信了他們。”
林深一拍手,一臉恍然:“對了,他們來大唐,目的估計也就是爲了學大唐的技術……”
“我覺得,在這件事上,可以稍微做一些限制。”
限制?
這怎麽做限制,讓扶桑人從此不準再來大唐?李世民若有所思,擡手摸了摸下巴。
經過剛才的那一陣說法,他的确是被扶桑人惡心到了,反正扶桑對大唐而言什麽也不算,不準他們來訪,似乎也是個蠻不錯的提議。
林深輕聲說道:“大唐什麽都好,就是太好客了一些。”
“就比如說剛才,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說他要來看一看,你會讓他來嗎?”
李世民搖搖頭。
林深點頭道:“那不就得了,連大唐百姓都沒有的待遇,憑什麽扶桑人就能有,僅僅因爲他們是客人?”
李世民老臉一紅,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不妥當的事。
林深繼續說道:“不能因爲他們像我們的兒子,就真的當兒子來養,他們受到的最高待遇,也最多隻能和普通百姓持平罷了。”
“還有就是關于技術學習這一塊……”
“他們肯定會向你請求,進去明德太學、長安太學學習,甚至是到長安城不良人綜合學院。”
李世民滿不在乎:“我肯定不可能給他們那個機會,而且我也沒權力給他們那個機會。”
林深搖搖頭:“他們要做的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去民間,求訪他們的技術、能力。”
李世民心稍微沉了一下。
如果去民間的話,那可就真的沒有什麽好辦法去管控了。
扶桑人看起來可是人模人樣,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林深這樣,能夠看清楚扶桑人的本性是什麽……
若是被騙過,把技術學了過去。
扶桑人真的能認認真真侍奉這個老師也就罷了,可他們不會,他們是巴不得老師死,然後自己獨一無二的。
李世民皺起眉頭,面色嚴肅:“那你可有什麽好辦法?”
林深點頭,伸了個懶腰:“很簡單,把專利法搬出來就是了。”
“專利法?”李世民有些驚訝,“這個怎麽說?”
林深解釋道:“很簡單,爲了保障我國國民的利益,如果要收外邦人爲弟子,需要在縣衙進行登記,并且需要驗證對方的身份……”
“而且那個外邦人需要繳納一筆價格不菲的專利費用。”
雖然這個方法,并不能完全禁止像是扶桑這樣的人把技術學過去,但是林深的目的也不是說禁止技術的流通。
技術的流通,是保障技術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
之所以林深會有這樣的提議,一來是爲了保障自己人的利益,二來也是爲了徹底避免扶桑臭不要臉,把技術學過去之後,就偷摸說正宗是在自家之類的說辭。
李世民點點頭,應了下來。
房玄齡對林深的這個提議也沒什麽意見,隻是針對異邦人的政策,沒有理由否決。
公交車緩緩駛動,向着城外的如意駕校而去,這輛大塊頭行駛在馬路上,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幾乎沒有什麽意外,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可能就是以後要穿梭在大唐的公交車。
隻是這個體積,稍微有些超出他們的意料。
新城區,一家茶樓裏。
扶桑人坐在一間屋子裏,他們臉上的神情并不是太好看。
一個人握着茶杯,臉上忿忿不平:“那個大唐人實在是太無禮了,您可是太子,他竟然敢這麽對您。”
“您就應該把身份給曝出來,也省得他這麽傲慢。”
扶桑太子搖搖頭:“不,我們是過來學習的……”
“當年聖德太子不也是這般求學,才讓我扶桑實現日出之國之名,現在大唐更盛于大隋。”
“而且我聽說了,大唐如今的皇帝陛下,是一個手段極其狠辣的人物,周邊但有不從之國,全都讓他給剿滅了。”
說着,他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如此不義之王,是怎麽能成爲大唐的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