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質疑那人噗嗤笑了出來:“就你那球技還用幹擾的?”
不是他吹,他就是讓李淵一隻手,李淵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一球就算他沒找李淵說話,李淵多半也是打不中的。
李淵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拎着木槌走到一旁,似乎覺得隻是一個白眼還不夠解氣,擡起木槌又在那個人身上輕輕敲了一下。
那個人傻呵呵一樂:“不過我說,你嘴巴上就這麽不把門,不怕惹出來什麽事?”
李淵又是一瞪眼:“我就是李世民老子,這有什麽能惹事的?!”
他是有些納悶,怎麽盡說實話都沒人信的。
那個人隻是擺了擺手,一邊笑着把木槌裝進竹簍裏,一邊輕快地說道:“我就不和你繼續玩咯,我兒子、兒媳還在等我回去吃飯。”
李淵不耐煩的揮手:“滾滾滾,有兒子陪吃飯了不起啊。”
那人搖頭晃腦:“哎呀,那可真是了不起,喝酒都有兒子親手給倒……”
李淵笑罵着,看着那個人走遠。
雖然這裏的人并不相信李淵的話,什麽李世民的父親,聽起來就很荒謬,但他們都很清楚,李淵的身份絕對不低。
一個老頭,用的門球杆子那都是金絲楠木的——他們手裏要是有這種木頭,那可是舍不得用,得攢起來當棺材。
李淵沒回家,雖然天色晚了,但人到一定年紀,就沒了什麽胃口,晚飯遲一點吃不是什麽問題。
有不少是和他一樣的想法,都還在繼續打球。
他們正說笑着。
“爺爺,您在這呢。”李治走了過來。
李淵愣了一下。
李治擺了擺手,很自然的在李淵身旁坐下來:“我剛才去您家,準備在您那蹭個飯,結果您不在家,您屋裏人告訴我您應該在這打球,一找真一個準。”
李淵稍微有些不太自然。
他和李治的關系其實并不是太好,尤其是李治現在皇儲的身份,曾經是他大哥的。
這就讓李淵不由自主的就會想到自己曾經的兩個兒子,在李治身上見到了太多李世民的影子。
“你怎麽會想到到我這蹭飯,沒去你師父那?”李淵撥弄着手裏的木槌。
李治回道:“我師娘正和我師父說一些重要的事,不太方便打擾。”
他說的隐晦。
但李淵多大人,怎麽可能聽不出來裏面的意思,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是該好好的訓斥一下了,都沒人能管得住他了都。”
旁邊人湊了過來,好奇的打量着李治:“喲,老李頭,這是你孫子?一表人才啊,看不出來你能有這樣的孫子。”
李淵啐了一口:“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怎麽了,我跟你們說,我這孫子可像我了!”
李治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他記得自己的爺爺,脾氣可沒這麽好,這才搬出來多久,就和普普通通的小老頭沒什麽差别了……
“你孫子多大了?”一個人上下仔細打量着李治,這種熱情的目光,讓李治多少有些不自
在……
李淵沒注意到這份異常,頗爲大氣的一揮手:“他啊,今年……”
可嘴巴裏剛吐出來這幾個字,他就卡住了。
自己這個孫子今年多大了來着?
李治拱手作揖,很是乖巧的給自己爺爺解圍:“學生今年二十歲,方才及冠。”
那位老人的眼神更加炙熱了一分:“現在是在做什麽?”
李治回道:“目前是在明德太學讀書。”李治也琢磨了出來,自己爺爺的身份,好像這些人并不是很清楚的樣子,他也就撿一些能說的拿出來說一說。
那位老人拍掌叫好:“好!好!明德太學好啊,你入學的成績怎麽樣?”
李治道:“不算太好,隻排了一千多名。”
老人的眼裏的光都快溢了出來:“一千多名還不算太好,我那孫女,今年吵着鬧着要考明德太學。一去參加,才考了二百四十多分……”
他說這話的時候,可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神情,滿臉驕傲。
女子參考,總分能到二百以上,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一個成績了,大多數女子參考,總分都不一定能夠過百。
至少證明這個姑娘,聰明伶俐,若是有男人那樣的良好的學習氛圍,說不定今年就能考中。
李淵漸漸從他的話裏聽出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微微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老人沒理會李淵,而是繼續說了下去:“我孫女說了,她明年還要參考,你既然是明德太學的學生,要是有時間的話,幫我孫女補習一下?”
李治一愣,然後有些哭笑不得。
什麽補習,都是假的,這位老人多半是相中了自己,想把自己拐走,做他的女婿。
李淵一擡手,輕輕推了一把:“我說你這個老小子怎麽說話這麽不對勁,想把我孫子拐跑?”
“美得你!”
“你那孫女我知道,不适合做我孫媳婦,腰細腿細屁股小的,來陣風都能吹跑似的,一點都不适合生養。”
那位老人梗着脖子:“她就是吃不起來,能有什麽辦法?每天每頓她都能吃下兩碗,比我飯量都好,就是不長肉,能咋辦?我從豬身上割兩斤下來塞她身體裏?”
旁邊一個人見縫插針,笑嘻嘻道:“隻要你孫女别一到下午就在院子裏蹴鞠就能胖起來啦,我得跟你告個狀,上次你孫女可是把球踢了出來,差點砸壞我,沒一頓酒這事了不了!”
那位老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請請請,喝死你!”
然後他轉頭看向李治:“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你瞅瞅我——”說着,他在自己臉上捋了一把:“我長的也是闆闆正正的,你想想我孫女能差到哪去?”
李治擺擺手:“最近學業繁忙,假期也有一些課業要做,若是有時間,一定,一定。”
老人抓住李治的手:“可就這麽說好了啊,我孫女可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