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長樂她們再不願意,林深也會讓她們每天至少學一個時辰,起碼最基礎的概念是要有的。
不單單是因爲這些東西真的很有必要,也是出于自身考慮——畢竟沒有誰會願意和一個愚昧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長的再漂亮也不行,林深也不是那麽一個太在乎顔值的人,隻是恰巧身邊的姑娘都長的好看。
李治又問道:“對了,師父,我記得這一次考試也有女子參加,她們的成績怎麽樣?”
林深愣了一下,搖搖頭:“差了點,一共有三千多女子報名,最後隻有十七位考中,名次最高的,也不過才五千多名。”
相對于林深的不滿意。
李治有些驚訝:“竟然還有十七人考中?”
兩萬人中,隻有十七位女性,這幾乎等同是無,可這是大唐……女子讀書識字的少,就算有些識字的,也都是對話本小說,花詞感興趣。
喜歡學術期刊的女性?
李治不要說是沒見過,就是聽也沒聽過。
要是算上他這四位“師娘”,可就是有二十一位能考中的。
這真的不少了。
林深看着李治的神色,不由得歎了口氣。
雖然說,從客觀角度來看,女性的平均水準的确是要低于男性,但也不至于隻有十七位……
或許等以後,學塾的學生們畢業了,這種情況會好上一些吧。
李治臉上的興緻更加濃郁了起來:“她們選的都是什麽專業?”
說起這個,林深臉上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說起來……她們專業挑的還真是挺有趣的。”
“有一個報了航空航天,還有一個報了土木,一個報了地理。”
李治眨巴眨巴眼,有點沒懂,爲什麽林深臉上的神情會變得這麽古怪。
“師父,這三個專業是有什麽說法嗎?”李治好奇問道。
林深重重點頭:“累,這三個專業可以說是最累的幾個專業之一,是那種把人當牲口使的……”
“不對,牲口還得受人好好照顧,他們可沒人幫忙照顧他們去。”
李治張了張嘴,其實他對航空航天是有些興趣的,但他身份使然,讓他隻能選擇政治專業。
這下他心裏多少有些慶幸。
這十七個姑娘,在長安城、乃至整個大唐都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民報着重表揚了她們,誇她們是巾帼不讓須眉。
這可真的有些轟動。
她們和之前那些出來參加工作的姑娘們不同。
那些出來工作的姑娘們,多是在如意超市做售貨員、收銀員的工作,這些雖然是楚王殿下的産業,但這些工作都普普通通,沒有什麽社會權力,讀書人們也看不上。
更不要說和鄭麗婉她們相比。
鄭麗婉她們雖然才智過人,但她們畢竟是在楚王殿下身邊,比尋常人多些能耐不是很正常的事?
長安城裏可是傳着這樣的一個說法,讓一個傻子在楚王府住上半年,接受楚王殿下的教導。
等半年後,傻子從楚王府裏出來,參加科舉保準能中!
可那十七個姑娘和鄭麗婉她們不同,她們是沒有受到過楚王殿下的教誨,就是和大多數讀書人一樣,看期刊準備考試,然後考中了。
這說明什麽?
說明這十七位姑娘,比參加考試的大多數讀書人都還要優秀一些。
茶樓裏。
有一人舉着民報,臉色漲得通紅:“荒謬,簡直是太荒謬了!”
“我成績是三百六十二,若是沒這十七人,兩萬人的名額必定有我一席之地!”
有人在一旁附和起來:“讓她們能讀書識字,出來抛頭露面,已經是大好事,現在又容許她們參加考試,搶我們名額……”
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人一杯熱茶潑了過來。
“我呸!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丢盡了我們讀書人的臉面,這種話你們也說得出口?”
那人一邊抹着臉上的茶水,一邊硬氣的說道:“我說的有哪不對?難道不是她們搶了我們的名額嗎?”
潑茶水的那人冷笑一聲:“搶?”
“同一份試卷,總分都是六百,也沒因她們是女人有什麽優待,都是同樣的條件去競争,你争不過别人,還說别人搶了你的名額。”
“哪來的臉!”
和他同一個觀點的人,點頭應和:“就是!”
“要說搶,你怎麽不說晉王李治?”
“他是楚王殿下的徒弟,受到的教育定然是要優于我們的,要說搶,他才是有資格被說搶我們名額的人。”
“你怎麽不去罵他?”
那人頓時閉上了嘴巴,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他敢罵李治嗎?
未來的天子,楚王的徒弟,身份擺在那,他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的讀書人罷了……
哪來的資格去罵李治?
見他這幅反應,那個人又嗤笑一聲:“呵,無膽之徒,不過是欺軟怕硬,覺得那十七個姑娘是女人,好欺負……”
那人嘟囔了起來:“就算你這麽說,那十七個女人就是搶了我們的名額。”
有人坐不住,站起來痛罵:“所以呢?沒有她們,楚王殿下會用你這個連女人都比不過,還是會罵女人搶了你名額的玩意?”
“你這樣和那些偷工減料,生意慘淡,卻說自家生意被大唐人給搶走的高句麗人又有何異?”
“丢人現眼!”
那人氣的臉通紅。
但這麽說也沒錯,他的這種行爲的确和那些不要臉的高句麗人沒什麽區别。
“你不也沒考中!”那人哼哼了幾聲,突然想到,如此開口。
被他點名的那人爽朗點頭:“我技不如人,我承認,今日之錯我銘記于心,等明年再戰,我定然要一雪前恥!”
“我可不會罵誰誰搶走了我的名額。”
“也不會像個高句麗人那麽嚷嚷。”
滿堂大笑,跟着一同嚷嚷是女人搶走了他們名額的人,臉臊得通紅。
茶樓裏,幾個人丢下茶錢,匆匆離去,他們就是那名讀書人嘴裏的不要臉的高句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