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奴說的慷慨激昂。
他高高舉起自己的手,一束光打落下來——聖光一般,在他身下落了一道光圈,這是聚在一起的太陽能小夜燈。
平民們隻以爲這是聖靈顯世。
他們發出了虔誠的贊美。
唐奴輕蔑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這麽笑,但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當發出這樣的笑容。
沒有人擡頭看着唐奴。
他們都低着頭,虔誠的念着禱告詞。
唐奴輕蔑的笑容很是嚣張。
等禱告結束之後。
唐奴深吸一口氣,又輕聲說道:“來自偉大大唐的人,給我們這個國家帶來了新的希望——他們雖然是同達努母神一樣,甚至是更聖潔、更偉大的存在。”
“但他們依舊還是願意和我們成爲朋友。”
“而不是想成爲我們的主人。”
說着,唐奴頓了一下。
“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座城市裏,你想要工作就工作,你想要休息就休息——”
百姓們發出歡呼。
他們眼中充滿了憧憬和希望。
唐奴看着他們,繼續說了下去。
“就在幾天後,在巴黎城外,唐人将會建設一個工廠——那裏将會爲你們提供工作。”
“健壯的男人可以有适合你們的工作。”
“女人和老人也都适合你們的工作。”
“至于孩子們”
唐奴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慈愛之色,這種神色并不是他假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發自内心的慈愛之色。
“孩子們要接受教育,他們要讀書識字。”
“等到他們長大了,腦袋裏擁有智慧之後,他們才可以容許出去工作。”
教育,至少是基礎教育。
這是必不可少的。
姑且不說,不讓孩子們接受教育,讓他們一代、一代的人都成爲文盲,這種舉動和“奴隸主”沒有什麽差别,以林深最基本的道德觀做不出來這種事。
就單說“識字”這一點,對林深接下來的計劃而言,是非常有利的一點。
讓人心甘情願的爲自己工作。
這比“做奴隸主”是要更偉大的事。
識字,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林深不怕墨洛溫的這片土地上會誕生出優秀的人才——如果有,那麽他們未來的歸屬,也一定會是在大唐的某個研究所裏。
對普羅大衆來說,識字并不會讓他們變得有多聰明。
甚至來說
因爲識字了,就會洋洋得意,自己姑且算是個有文化的人,便會變得自傲,聽不進去别人的辯解
他們會自作聰明的——作繭自縛。
而且了解的世界最大。
他們的野心、欲望也會越大。
而這,将會是林深讓大唐把持住墨洛溫這些國家的最好利器。
當然了,百姓是不會受苦的。
他們隻是會活的稍微辛苦一些,爲了那些“華而不實”的追求。
在墨洛溫的百姓們接受着唐奴的洗禮時。
遠在大唐
長安城中。
還有幾天便是年,這段時間是商号們最忙碌的時候——在如意超市的帶領下,這些商号也都陸陸續續的做起了新年活動。
當然,随着船隻的興起.
他們這些作爲除了“如意超市”之外的,大唐最大的幾個商号,也開始了對外貿易。
作爲大唐周邊爲數不多能稱得上是大國的“扶桑”和“高句麗”就成了他們的首要目标。
出乎他們意料的.
哪怕他們并不是如意超市,可隻要沾着“大唐”這兩個字,他們的商品異常的受歡迎。
長安城。
如意樓——這是今年長安城最受歡迎的一家酒樓,當然和林深沒有什麽關系,隻不過是打着“如意”的名号。
爲此
這家酒樓的幕後老闆,房玄齡還私下同林深塞了一成的股份。
二樓的一間包廂裏。
幾位商号的老闆聚在一起,一桌子好酒好菜,但沒幾個人的心思是放在酒菜上。
“你們在高句麗和扶桑的生意如何?”一名胖子緩緩開口,慢條斯理的說道,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可他那雙聚光的小眼睛.已經說明了他很在意這件事。
“還算不錯。”一個人言簡意赅的回道。
隻是話語裏,模棱兩可,沒透露出具體的數額。
胖子歎了口氣,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是我請諸位兄台過來的,鄙人也就率先表個态.咱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吧。”
“我離香草商号,上個月,在扶桑和高句麗.”
“去除運輸和成本,純賺白銀十萬三千兩。”
一個月。
十萬三千兩!
這是一筆龐大的數字,即便離香草商号,在如意娛樂上已經做了不少生意,可在本地賺的錢.遠到不了這個數字。
更不要說,這還是扣除去龐大的運輸成本、銷售成本之後的數字。
隻是桌子上的其他幾人臉上都沒有浮現出來太過驚訝的神色。
一個人抿了抿嘴,輕聲說道:“我天香坊,上個月兩地的純利潤,在白銀八萬七千兩。”
有人打樣。
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含糊着。
胭脂水粉的商号,報出來的數字都差不多,都是在六萬以上——離香草是生意最好的那個,也是唯二突破十萬銀子大關的商号。
賣首飾的,反而銷售額不多,他們送去扶桑、高句麗的貨物太少,饒是如此,也沒有低于三萬兩銀子的。
桌子上沒有彙報銷售額的,僅剩下一人。
錦繡坊.
這名看起來有些老态的女人緩緩開口,笑着說道:“我錦繡坊,上個月在扶桑、高句麗兩地間的銷售額”
“足有二十多萬兩白銀。”
二十多萬兩!
嘶——
桌子上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數字都快比肩一家如意超市一個月的銷售額,制衣竟然是這麽賺錢的?
那位女人又笑了笑,接着說道:“當然,小女子比不得幾位,我能有這樣的銷售額,也是得到了高人指點的。”
“你們也知道,楚王殿下的那位鄭姑娘,素來是喜歡在小女子的店裏制衣,一來二去,我也算是與她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