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有人在其他幾門課上一竅不通,但偏偏在藝術上大有天賦,那未來便可去學藝術。”
“有人在數理上有天賦,那日後便可去研究數理。”
李世民他們贊同的點點頭。
這個觀念說到他們心坎裏去了。
知人善任。
大概是對一名領導者最優秀的褒獎,但如果在用人之前,就能明确這個人的本事,那更是一件好事。
林深加重了聲音:“其實這就是把他們分類了。”
“分成有學習天賦的,和沒有學習天賦的。”
說着,林深又翻看一頁。
這一頁上,那些零碎的科目名稱就消失不見,隻剩下來兩個大寫、加粗的詞彙:“職業”、“學業”。
“有天賦學習的繼續學習,依舊是三年的時間,依舊是這些科目,隻是知識層面繼續加深.”
“而沒有學習天賦,則是去進行職業培訓。”
“木工、鐵匠、開車.”
“畢竟我們的社會是離不開這些基礎崗位的。”
說着,林深又翻了一頁。
“職業教育這些不用多說,有什麽行業便辦什麽學堂就是了,接下來是重點——繼續學習的這批人中,接下來的三年,對他們而言是至關重要的一年。”
這一頁,就更加節儉,隻有兩個字。
一個字是“文”。
另外一個字是“理”。
“我把這些科目,分成了文、理兩科,文科是語言、地理、曆史。我在考慮要不要把經濟給加上去。”
“理科是數學、物理、化學、生物。”
李世民他們挑了挑眉毛。
僅僅從這一個“文理”分科上,他們就覺得,其中所蘊含的深意,怕不是僅僅隻有它表面看起來的這麽簡單。
“讓有學習天賦的人,分成文理兩科進行學習,給他們一定的時間,讓他們明确自己未來的方向是什麽.”
李世民點點頭,眨巴着眼。
就看着林深又翻開來一頁,這一頁上則是寫着幾個并排的詞。
“國考”、“高考”。
國考!
這兩個字有點觸動李世民的神經,他的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嚴肅的盯着格子本這一頁上的這幾個詞。
“這個國考是什麽意思?”房玄齡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殿下意思是将科舉列爲國考,還是說.另辦一場考試?”
林深很是言簡意赅的回道:“另辦一場考試。”
幾乎是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這一瞬間。
“大唐已經有科舉了。”李世民神色很嚴肅,着重強調了一聲——科舉這個東西,他不可能放出去。
朝堂也不可能讓“科舉”被取代。
林深看着李世民,擺擺手,笑了笑:“我沒有要取代科舉的意思,隻是這一項考試也很重要。”
說着,林深又翻了一頁。
這一頁上,僅僅隻有一個詞“太學院”。
太學院?
這是還要繼續學習的意思?
林深看出他們眼中的疑惑,也讀懂了他們内心的意思,點了點頭:“是的,之前十二年,他們學的都還隻是一個基礎。”
“而太學院”
“是一所綜合性的學堂,把所有的科目分的更細,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一門方向作爲自己未來的方向。”
“比如說數學系、物理系、語言系.”
李世民眉頭依舊皺着,甚至是皺的更深了:“這太學院是幾年,也是三年?”
林深搖頭:“四年,至少四年。”
不等李世民發表什麽意見。
林深就豎起手指,繼續說了下去:“四年還隻是一個開始,若他們有志進行更深層度的學習,那麽還可以在太學院裏繼續深造.”
“若他們不願意繼續學習下去,那邊可以拿着太學院頒發的證書,證明他們的知識水平,繼而就可以出來工作了。”
他們三個人臉上的神色并不輕松。
甚至來說
他們的臉上神情十分嚴肅。
林深的說法真的很打動他們,這樣有條理的教育體系,簡直就是他們這些讀書人夢寐以求的。
隻是
這個時間太久了。
六年後三年,三年又四年,這就十六年了。
當然讀書是一輩子的事,大唐的讀書人,在參加科舉之前,便都是一直在讀書,他們讀書所用的時間,隻會比十六年更久、而不會少。
但林深說的這事,和現有的讀書人讀書還是有所不同的。
在學塾裏讀書。
和在社會中求學,這是兩碼事。
在學塾裏讀書,可是和社會幾乎沒有什麽接觸。
李世民扯過林深手裏的格子本,從頭一頁一頁的翻閱着。
“最開始的這六年叫蒙學?”
“後面這兩個三年,你可替他們想好名字了。”
林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開口說道:“第一個三年叫它小學,第二個三年叫它初學。”
李世民點點頭,又翻看了一遍之後,擡頭問道:“有沒有辦法再把這個時間給壓縮一下了?”
林深搖頭:“這幾乎可以說是最合理的教學體系。”
李世民歎了口氣。
房玄齡和魏征也沒有發出反對的意見,他們不是傻子——若是讓他們自己來做這件事,可能需要數年的時間才能整理出來。
可.林深拿出來,一條一條的說明白每一學年相對的含義,他們自然也就能弄清楚,這個體系是多麽的成熟。
拿來就完全可以投入使用。
“科舉呢?”李世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擱在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疑惑,“在你構造的這個教育裏,科舉是什麽樣的一種地位?”
林深豎起一根手指,在格子本最上方輕輕點了一點:“科舉,自然是最重要的.”
“我所說的教育體系,其實和科舉并不沖突。”
“這些——”林深手指在格子本上滑過,指向這一頁上的“國考”、“高考”的字眼,“它們的目的是爲了選拔出更加優秀的人才。”
“而科舉.”
“它的目的,是爲了選拔出能夠做官員、有能力做官員的優秀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