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他們就驚咦一聲。
不是他們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林深收了智商稅。
他們和李世民這種沒錢人不一樣,五萬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一個大數目,花費這些銀子,早幾個月享受到蒸汽車,對他們來說,是在能力範圍之内的事。
他們是在對蒸汽車更新換代的速度感到震驚。
也是在對蒸汽車的未來而感到震驚。
這才多久的時間?
大唐就已經有五百多人購買了蒸汽車。
若是再便宜一些.
人數翻上數倍,到一千人、兩千人?甚至上萬.
這恐怕都是一件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甚至,就是現在。
若不是林深的車廠還沒有擴建起來,蒸汽車的生産速度還很緩慢,恐怕現在長安城的朱雀大街,就已經被蒸汽車給堵死了。
房玄齡面色嚴肅起來,也帶着一絲爲難之色:“楚王教訓的是。”
“隻是.”
“長安城布局,若是做城外車馬道般,擴建工作可不是一般的小。”
林深回道:“商賈之稅,修得。”
房玄齡搖了搖頭:“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長安城的布局太小,若是擴建車馬道”
他的話沒繼續說下去。
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若是想要擴建車馬道,便是長安城最寬闊的朱雀大道,也要擴寬将近一倍的面積。想要做到這一點,不知道要占用多少本應該住人的屋子
長安城的面積就這麽大,車馬道變大、住人的地方就要變小。
那這些人該怎麽辦?
趕出長安城去?
沒人敢提出這樣的意見。
敢這麽做的人,一定會背負上千古的罵名,被人立銅像、享萬世的罵名。
朝堂上的官員們,都把目光落在了林深身上,看着這位楚王殿下,會想出什麽解決的辦法。
林深面色沒什麽變化,他隻是微微一笑:“那便連長安城一起擴建了便是。”
嘶——
這個辦法妙啊。
又解決了車馬道的問題,又解決了原本住戶的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
房玄齡正了正臉,他覺得自己的牙有些酸痛:“楚王殿下,您可知這将耗費多少銀子?”
“大唐可沒有這麽多銀子去做這件事。”
“再者說了,長安城有城牆駐守,難不成連城牆都要拆了重建?”
李世民心一緊。
城牆這個東西,意味可不一般.
林深搖搖頭,從後往前,回答着房玄齡的問題:“不,城牆當然不用拆。”
聽到這個果斷的回答。
包括李世民在内,幾乎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百姓們求的不過是個安身立命的居所罷了,在長安城外修築一片新的城區便是,比長安城内的房子要好”
“我想百姓們應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李靖皺起眉頭:“可城牆乃是鎮守之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深揮揮手打斷:“城牆有用嗎?”
李靖奇怪的看了林深一眼:“自然是”
他的話沒說完,卡在嗓子眼裏,吐不出來。
有用?
城牆這個東西,在一年之前還很有用。
可現在,大唐有火炮了。
長安城的城牆防得住步兵、防得住騎兵,但是防得住火炮嗎?
李靖對火炮的研究可是一點都不少。
他很清楚,在這種武器面前,長安城的城牆和紙糊的并沒什麽兩樣,兩炮、三炮,至多不過五炮,城牆就會被瓦解
李靖沉默下來,朝着林深拱了拱手,退回朝列中,一言不發。
兵部的人清楚李靖爲什麽會有這樣的表現,一個個低垂下腦袋。
有人不清楚李靖爲什麽會這樣。
隻是從楚王嘴裏發出來的一聲反問,有這麽大的威力,能讓李靖——堂堂大唐軍神,都抛棄自己的觀點,認爲城牆無用了?
李靖不得不承認。
城牆的作用已經在變小了。
尤其是林深常說,研究所那邊正在研究武器的疊代,或許用不了多久,城牆就真的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既然城牆沒有了作用.
那麽在城牆之外開始新建一片城區,也不是什麽逾越的事。
不止是李靖一人有這樣的感覺。
長安城的确是小了一些.
房玄齡愁眉苦臉,他倒不是像李靖那樣感慨時代的變化,他是在愁銀子。
剛才還在說重修車馬道的事。
現在就要開始新建城區了。
李世民的臉色比房玄齡還要憂愁,這真要修建新城區,國庫的銀子不夠用,首當其沖,就要削他的例錢。
每個月能花的銀子就更少了。
林深瞥了李世民一眼,輕笑了一聲:“我知道諸位最擔心的是什麽.左右不過銀子罷了。”
“正好,本王手裏不缺銀子。”
說着,他輕輕咳嗽一聲。
“若是諸位不建議的話,便可大膽放心的把新建城區、拆遷之事交付給我如何?”
李世民挑了挑眉毛。
林深又繼續說了下去:“不需要朝堂從口袋裏掏什麽銀子,當然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李世民抿了抿嘴,問道:“什麽要求。”
林深眯起眼一笑:“隻需與朝廷簽訂契約,将需要拆遷、重修的地方,以一畝一錢銀子的價值,租我一百年便可。”
“并且,我享受優先續約權。”
林深措辭用的很有小心機。
是“租”而不是“買”。
“以本王的人品擔保,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的盡善盡美。”
這事不對勁。
很不對勁。
李世民警惕起來,他知道林深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生意的。
每當林深露出這樣一幅“自己要開始做慈善”的表情時.
過不了多久,林深就會賺的盆滿缽滿。
現在林深要掏錢,修路、修新城區.
難道這裏面也是一門大生意?
李世民皺着眉頭思考。
房玄齡他們也皺着眉頭。
杜如晦思維散發的有些遠,他想到了高句麗,想到了曾聽到的一個傳聞,高句麗的天價小區房。
難不成楚王殿下打的是這個主意?
杜如晦面色微微有些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