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自己花了那麽大的價錢,隻買了個垃圾?
他有心想把這個東西給丢掉。
但轉念一想,這個東西可是自己花了三塊金子買來的,在外面甚至有人願意四塊金子買走.
他就舍不得丢掉,又小心翼翼的揣回自己的兜裏。
宋河隻覺得好笑,憋住笑意之後,他才闆着臉,繼續問道:“你願意和他一樣,奉我爲主人嗎?”
斯通一愣,眨巴眨巴眼。
他沒立即答應下來。
商人趨利,這是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同樣的事。
宋河擺擺手,繼續說了下去:“你看到我身後的船了嗎?”
“那艘船可以讓你離開這裏,到大唐,用便宜的價格,比如說一個銅子半斤垃圾,然後再回到這裏,三塊金子給賣出去”
四分之一塊炊餅,三塊金子。
斯通被這龐大的利益,砸的腦袋有些發暈。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幾倍的利潤能夠形容的事了。
但斯通的腦子還保持着一些清醒:“真的,可你們不是被大唐給趕出來的嗎?”
宋河笑了笑:“我們是,但你不是。”
斯通沒說話,隻是把目光落在宋河身後的船隻上,擁有這種船隻的人,恐怕不是什麽一般人。
出現在大唐的那一瞬間,就會暴露的吧?
宋河順着斯通的目光看過去,搖了搖頭:“你是怕那艘船會暴露你的身份?”
斯通點點頭。
宋河說道:“放心好了,在大唐,這樣的船不能說是随處可見,但也絕不是絕無僅有的,它并不會暴露我們的身份。”
斯通心動:“真的?”
宋河笑着點頭:“當然,我們大唐是禮儀之邦,是天底下最講信用的國家,在我們那有一句話,叫做一諾千金。”
“就是說,一個承諾,是要比一千斤金子還要寶貴的東西。”
斯通臉色又漸漸漲紅起來。
當然,這一次他是因爲激動。
“如果這樣的話,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奉偉大且尊貴的您當我的主人。”說着,斯通在身上一陣摸索,等手落在腰間,空蕩蕩的。
他才反應過來,他隻是一個商人,沒資格擁有武器。
宋河擺擺手,打斷他的行爲:“成了,沒必要弄這些儀式感很強的東西,你要是真心向我效忠,不用做什麽。”
“你要不是真心向我效忠,你這些舉動弄的再漂亮,甚至把我的鞋子給吃下去,你也不是對我忠心的,那又有什麽用。”
斯通連忙搖頭:“不,我是真心願意向您效忠的。”
宋河笑了笑。
這是他在聽尼奧說起墨洛溫王朝的形勢之後,内心裏産生的想法。
他還記得,在他離開大唐之前,和楚王殿下的那一番談話。
直到現在,他的枕頭下面還放着那本《社會主義基礎概論》,林深說的那些在民衆中傳播的話,還刻在他的心裏。
但說白了。
林深的目的并不是爲了拯救這個地方的百姓,也不是爲了改造這個國家。而是爲了掠奪這片土地上的資源。
去傳播那些東西的目的,也是很功利的,想讓這個國家變亂。
但是
讓這個王朝變亂的步驟已經省去,事實上,它已經在陷入紛亂的邊緣,隻需要稍微推一把,助力一下。
所以宋河決定,不把那本書放出去。
讓這個國家的人,繼續做個蠢蛋就好。
他要扶持尼奧成爲這個王朝的新王,他要扶持這個叫做斯通的商人,成爲這個國家最大的商人。
他要做殿下時常挂在嘴裏的那件事:“壟斷”。
宋河大手一揮,朝着斯通開口:“行了,收拾一下,從今天開始,你就和這個.這個紅毛一起,跟在我身邊了。”
斯通重重點頭,朝着尼奧翻譯了一遍。
當然,添油加醋的加了一些内容,比如說從今以後,他就能和尼奧這個騎士平起平坐
尼奧面色古怪起來。
他有些不太能接受,和一個商人、一個平民有着同等的地位。
但他不敢反抗宋河,即便這隻是斯通狐假虎威。
與此同時。
遠在東亞,大唐長安,楚王府中。
林深還不知道宋河已經踏上法蘭西那片土壤,更不知道,他們遇到的第一個貴族,幾乎沒什麽反抗的,貫徹了法蘭西的傳統,舉白旗求饒。
他縮在自己的胡床上。
面前的桌子上,則是擺着一盤紅彤彤的螃蟹,雖然說還沒到九雌十雄的最好季節,但想吃的心是不會受季節限制的。
他剛拿起小剪子,準備卸下螃蟹的腳。
林大敲門走了進來:“主人,陛下造訪,您需要準備一下嗎?”
咔吧咔吧。
林深虛空絞了幾下剪子,看了眼桌子上的螃蟹,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用,直接讓他進來吧。”
不多會,李世民就走了進來。
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桌子上的螃蟹,也沒客氣,脫了鞋上了胡床,大大咧咧的拿起一隻螃蟹,粗暴的扯下幾條腿:“現在就開始吃上螃蟹了?”
“你真是會過日子。”
林深沒好氣的把一杯黃酒推過去:“直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李世民把手裏螃蟹放下來,讪笑一聲:“朕,哦,不,是我找你的确是有點事。”
說着,他頓了一下,闆起臉,嚴肅說道:“你不覺得,汽車的定價有些貴了一些嗎?”
五萬兩。
一輛汽車。
這個價格還真的不算貴。
如果不是因爲這種車,還遠遠沒到林深心裏的及格線,否則最基本的款式,他都要定一個十萬兩的價格出來。
“你覺得多少合适?”林深沒被他唬住,自顧自的掏着蟹肉。
李世民掐着算了一下:“你不覺得三萬六千,哦,不,三萬四千五百兩是一個很合适的價格嗎?”
有零有整的。
“你手裏能用的銀子,隻有三萬四千五百兩了?”林深頭也不擡,問了一句。
李世民臉色一僵,緊了緊拳頭,歎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