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咱來的早,不然還真要出一個漏網之魚。”
“倒黴催的。”
八字胡搖搖頭:“哪是漏網之魚,這分明就是聽到楚王來,就覺得自個有資格進超市去了。”
“不過你說的對,這人還真是不開眼。”
正說着,兩個人就攔在這個男人面前。
刀疤臉毫不客氣,伸手一推,把男人推了個趔趄,喝問道:“你想幹嘛去?”
男人老實巴交,開口回道:“去超市買點東西。”
刀疤臉嗤笑一聲:“超市買東西?”
說着,他還擡起頭,在男人胸口上重重戳了戳。
“超市那種地方是你這種人能去的嗎?”
“大法師的命令你是不知道嗎?”
“哪裏來的,給我滾回哪裏去,再他娘的過來,老子一刀就把你砍了。”
男人臉上看不出來一絲害怕的神色,他依舊是那副老實巴交的神色。
隻是還不等這個男人再度開口說話。
一隻健碩的手,就搭在了刀疤臉的手腕上。
刀疤臉一愣,這隻健碩的手傳來的力道,讓他不由得縮了回去,然後他才回過神——這并不是自己同僚的手。
那個八字胡沒什麽壯碩。
他猛地回過頭,入眼的是一個比他高出一個頭還多的男人,同樣是南诏軍打扮,這讓他松了口氣。
“兄弟是哪裏混的?”八字胡朝他拱了拱手,和善的開口問道。
壯碩男人回道:“某在三王女麾下。”
三王女?
刀疤臉和八字胡都不由得一愣。
這位王女可不是什麽一般人,南诏國大小事務,她可都是能說得上話的。
八字胡說話更客氣起來:“不知兄弟您是有什麽事?”
壯碩男人張口就來:“昨日王女殿下拜訪了來自大唐的楚王,聽聞了如意超市的事,王女殿下便讓某來替她看看,是否屬實。”
“沒想到剛來,便撞見了此事。”
“怎的,如意超市竟不讓平民百姓進入?”
八字胡朝着他又拱了拱手,輕聲說道:“這是大法師的命令,還請兄弟不要爲難。”
說着,他頓了一下。
“您回去之後,便和王女殿下這麽說,她也不會責怪您的。”
壯碩漢子沒理會他們兩,隻探頭朝着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開口說道:“你且進去便是。”
老實巴交的男人也不含糊,直接繞過刀疤臉和八字胡,繼續往如意超市走去。
刀疤臉急了,大步向前,準備拉扯住老實巴交的男人。
手還沒伸出去,又被壯碩男人攔住:“你還想攔他?”
刀疤臉冷哼一聲:“兄弟是真的要爲難我們了?王女殿下雖有些權勢,但這可是大法師的命令。”
八字胡也是斂收起笑容來:“若是被大法師知道了,王女殿下恐怕要遭.”
壯碩男人面色并無什麽變化,隻是淡漠的說道:“南诏律法中,并無規定,平民百姓不能入如意超市。”
“别說是你們。”
“就是那什麽大法師親自來,某依舊是這種态度。”
眼見那位老實巴交的男人就要走入如意超市。
刀疤臉一狠心,拔出手中的刀,就要朝着老實巴交的男人擲去。
壯碩男人眼疾手快。
伸手一抓、一折、一奪。
刀疤臉手中的刀就落入他手中。
噗嗤一聲——
反手一砍,這把刀就精準的砍在它原本主人的脖子上,一股茁壯的血流就噴湧了出來,灑落一整條街道。
八字胡大吃一驚,忙往後退了幾個身位,見壯碩男人沒有追上來,才松了口氣:“你這是什麽意思?”
壯碩男人抖了抖刀刃上的血漬,忽然想起來,這并非是自己的刀,随手往下一按,把刀插在刀疤臉身上,笑了笑,輕聲說道:“奉王女殿下之命,凡有阻攔者,死。”
說着,他朝着八字胡很是溫柔的一笑:“你也要試試嗎?”
八字胡看了看壯碩男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一眼。
對比一下兩人的身形。
還有剛才壯碩男人出刀時的雷厲風行。
自然自己不是對手。
他擡起手,朝着壯碩男人一指:“你知道你招惹的是誰嗎?”
“你完了!”
“不僅你完了,你主子也完了!”
八字胡放着狠話,聲音卻是越來越遠,不多一會,他整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街道上,往着大法師的居所而去。
壯碩男人臉上神情依舊沒什麽變化。
掏出準備好的繩索和紙張。
在如意超市對門的茶樓上,懸挂着刀疤男的屍體,還在他身上貼了一張長長的紙條。
“阻擾平民百姓入如意超市。”
最末尾還用朱筆寫了個“死”字。
不遠處的酒樓。
長樂趴在窗戶邊,眼巴巴的看着這一幕發生,她昨晚睡的不踏實,今天就早起了許多,剛巧撞見了這一幕。
她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昨天林深說的那場戲。
長樂一轉身,跑到床前,揪着林深的手臂:“好哥哥,快起床,戲已經唱上了!”
林深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嘟囔着說道:“什麽戲唱上了,南诏還有大清早唱戲的習慣?”
長樂不死心,又抓住林深另外一隻手,大聲說道:“不是一般的戲,是你昨天說的那個,已經唱上了。”
大清早的,林深腦子還有些混沌。
轉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邏雲閣現在就行動了?”林深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沒驚動其他人。
一邊穿着衣服,一邊下了床,跟着長樂走到窗戶邊。
長樂搖頭:“不是那個女人出手,是好哥哥你的私兵,剛才你的私兵一副南诏軍的打扮,擡手就殺了一個南诏軍。”
“還把他挂在了咱家超市對面,隻是不知道上面貼的是什麽東西。”
長樂看不清紙條上的字。
以林深的目力,自然是可以的。
他咧嘴笑了笑:“這邏雲閣還真是有魄力,真是不怕事鬧大,挺好。”
長樂歪着腦袋撇了撇嘴,果然,自家好哥哥誇别的女人,還是讓她有些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