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呢?
長樂和城陽一愣。
小半會後,長樂才遲疑着說道:“皇家的事,自然是父皇做主,好哥哥也管不着吧。”
蘭陵搖搖頭:“不是好哥哥,是唐律。”
說着,蘭陵頓了一下:“話是這麽說,皇家的事是由父皇來做主,但好哥哥是那種人嗎?陷害太子這種事可不是什麽小罪名。”
“更不要說,芙蓉膏這種東西險些禍害了整個大唐。”
長樂和城陽就更疑惑起來。
“父皇和好哥哥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麽。”蘭陵歎了口氣,“但很顯然好哥哥也不會讓我們知道這些”
“好哥哥又是李治弟弟的師父。”
太子入獄、李泰失寵。
這對其他皇子而言,是一個極好的上位的機會。
假如,在長安城中,還有能夠對皇位産生觊觎的皇子的話。
這些事情,不需要蘭陵說的太明白。
長樂和城陽雖然不像,蘭陵和鄭麗婉這樣聰慧,但自幼就長在皇家,對這些東西也是耳濡目染的了解。
自然是明白,這句話代表了什麽意思。
李泰的離開,是李世民對他的一個敲打,不用明說,在朝堂厮混幾年的都能明白,在這個緊要關頭,李泰一如正常那樣去揚州任職代表了什麽。
李承乾更是嚴格按照《唐律》,關押起來,還罷免了官職。
一位皇子爲什麽會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
不單單因爲皇子,或是受不受陛下寵愛。
而是因爲品行、能力。
他們讓這些大臣們,相信他們有這個品行、有這個能力去當好一個皇帝,能夠帶領大唐繼續走向強大
那麽這件事上,李泰和李承乾也必然會讓人失望。
這些失望的人,不能說全部,至少會有一部分人,會從這兩位皇子的陣容中脫身出來,他們會尋找另外能夠靠得住的人。
李治,似乎就成爲了這些人唯一能夠去選擇的人選。
“避嫌也好,怕麻煩也好,好哥哥都不應該在長安繼續留下來,至少等躲過這一陣風口.”蘭陵撇了撇嘴,看向城陽,“這次說不定就被你說中了。”
“好哥哥要帶我們出去放假了。”
城陽一愣,顯然是被這句話驚到,一個操作不當,屏幕裏的人物死去,一個碩大且血淋淋的“菜”字,就浮現了出來。
長樂也被驚到。
她們兩個人驚悚的看着鄭麗婉還有蘭陵,有一種敲破她們兩個腦袋,看一看其中構造的沖動。
大家都是人。
尤其蘭陵還是她們的親妹妹。
怎麽她們就能從林深的一個舉動中,推測出來這麽多東西?
是她們太笨?
還是說,她們兩個太過聰明?
絕對是後面那一個!
城陽又重新開始,把腦袋低垂了下去:“那好哥哥自己一個人出去就是,幹嘛要帶我們三個.”
鄭麗婉打斷她的話:“四個。”
城陽哦了一聲:“爲什麽要帶上我們四個。”
蘭陵懶散的一伸懶腰:“你不想出去玩嗎,在長安待着,都快悶死了。”
說着,她微微一頓。
“再死一次就給我了啊,我好久沒有打遊戲了。”
城陽心不在焉的應了下來,聽着蘭陵的話,索性直接退出了遊戲,把遊戲機給遞了過去,眼中有些許期待:“那你說,這次好哥哥會帶我們去哪玩?”
蘭陵一邊接過遊戲機,一邊遲疑着說道:“應該是高句麗吧?”
鄭麗婉在旁邊補充了一句:“先去南诏,然後去高句麗,至于後面會去哪裏.我就不清楚了。”
長樂眼巴巴看着鄭麗婉:“高句麗呀,那種貧瘠的地方有什麽好玩的。”
就在她們四個熱火朝天議論的時候。
嘎吱一聲——
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走進來的就是林深了。
“你們都來了?”看着屋子裏滿滿當當的人,林深樂呵一笑。
說着,他看了看鄭麗婉一眼,就繼續說道:“應該猜到我把你們叫過來是爲了什麽事了吧?”
林深對鄭麗婉的聰慧是很有信心的。
長樂點點頭,自豪說道:“好哥哥是要帶我們出去玩?”
就好像這是她猜出來的一樣。
林深點頭:“對。”
“忙了這麽久,也該給自己好好放個假了。”
三位公主爆發出來一陣小小雀躍的歡呼。
原本在她們腦海裏,不敢相信的事,竟然成真了。即便之前有猜測出來,可真當這件事做實的時候,還是給她們帶來了不小的驚喜。
林深擺擺手:“别高興這麽早,放假歸放假,但是學習還是要學的。”
“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收拾東西,别帶太多東西,侍女帶一兩個就行了,我們乘船、出海!”
聽到還要學習,她們三個人發出一陣哀嚎。
估計這兩個字眼,在未來就要成爲她們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魇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不短。
長樂她們三個早就沒以前那麽的嬌氣,就像林深說的那樣,她們也的确沒有大張旗鼓的出行。
隻是帶了五六件換洗的衣服,算上鄭麗婉帶的那位侍女,她們一共也隻帶了五位侍女。
長安碼頭。
林深他們乘坐一艘小巧的蒸汽船,消失在灞河漫漫水流之上。
就像是鄭麗婉猜測的那樣。
林深的首要目标,就是南诏。
隻不過,既然是出來放假、旅遊的,不可能就縮在船上十天半個月,也不可能一路直往南诏去。
益州。
就成了他們的第一站。
摩诃池、百花潭,這些都是長樂她們早有所耳聞,但一直都沒有親眼得見的盛景。
此時此刻。
長安城中,一場風波緩緩醞釀。
就如蘭陵猜測的那樣。
魏王府的異常瞞不住有心人,這位被許以“不之官”的皇子,終于要回到他本該去的地方。
失寵了。
在他們看來,這種行爲,無疑就是代表着這三個字。
一時間,無數份拜帖,就像是潮水一樣的,向楚王府湧來。若不是李治遠在範陽,這些人怕就是會把拜帖投入到晉王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