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這位楚王殿下,要對他們拿出曾經對付世家大族那般的狠辣心腸了。
林深豎起一根手指,指向他們。
“最近長安城裏來了一批人,自稱是閃米特來的商人。”
“他們可能會送給你們中的一部分,甚至是所有人,一種名叫“芙蓉膏”,或者是叫什麽“長壽膏”、“福壽膏”的東西。”
“有多少人收到這種東西了。”
“收到的舉起手示意一下,讓我看看。”
李世民挑了挑眉毛。
“芙蓉膏”、“長壽膏”?
這聽起來可真像是什麽好東西
嘩啦啦的一片。
包括杜如晦、房玄齡在内的國公,都舉起了手。
林深臉又黑下去幾分。
全城有名有姓的勳貴,其中有将近七成,都收到了這麽個東西。至于那些商賈,更是全都舉起了手。
他們沒一個逃掉的。
林深幾乎是咬着牙,把話說了下去:“有多少人用了這個東西的,把手舉起來,讓我瞧瞧。”
嘩啦啦,又舉起來一片。
不過這次,肉眼可見的要少了很多。
勳貴中,隻有少數小勳貴,林深一眼看過去,人數都不過十個。
商賈那邊就有些嚴重。
零零碎碎,一共有二十多人舉起了手。
“很好。”
林深點了點頭,語氣聽起來似乎是松懈了一些。
舉着手的那些人,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下來一些,看楚王殿下這個反應,似乎還不是一件壞事?
就當他們這麽想着的時候。
林深一把脫下鞋子,朝着他們中,官職最大——兵部郎中,一位從五品的官員狠狠砸了下去。
精準無比,砸中他的腦袋,磕出一道血印子出來。
“你們他娘的豬腦子嗎?”
“别人給的東西,說用就用。是不是給你們一把殺人的刀,你們還能自己抹脖子來證明這刀是不是鋒利的?”
兵部郎中捂着自己的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血絲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等腦袋不是那麽發懵了。
他甚至彎下腰,把林深的鞋撿起來,恭恭敬敬的送了過去。
林深死死地看着他們,一面轉頭對李世民說道:“有官職的革職,做商賈的停業,所有人關押起來。”
“等什麽時候,他們戒除了芙蓉膏的瘾,再給放出來。”
說着,林深頓了一下。
深深看了剩下人一眼,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中,還有多少人,是收到這個東西,甚至是用了這個東西,但是因爲畏懼我治罪,而沒有站出來的。”
“現在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站出來,你們的下場和之前那些人一樣.”
“若是等今天之後,讓本王查出來的,本王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的心慈手軟了。”
李世民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任由林深大包大攬去處理這件事。
人群中,陸陸續續又有不少勳貴舉起了手。
雖然
革職、關押,是讓他們很難接受的一件事。
但林深話裏,殺意凜然。
這位大人,雖然是有“聖人”的名号,但可着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候君集帶一百多人馬,圍攻楚王府,被楚王殿下一人殺了個片甲不留,甚至掀開楚王府門口的青石闆,那土地裏還有那些“叛軍”的血液。
他們很清楚,楚王殿下口中的“不心慈手軟”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結局。
人群中一片嘩然。
商賈離大唐權力頂尖的位置很遠,他們并不清楚林深的威名,在這群勳貴的心中刻畫的有多麽深邃。
尤其是這一年來,他們這些商賈,在大唐的話語權,也是越來越重。
讓他們停業,還要關押起來。
這個委屈,他們可受不了。
原本是指望有勳貴能夠挺身而出,反對楚王殿下的決定,可是半響依舊沒人站出來,那位被楚王殿下砸破腦袋的兵部郎中,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認了命。
商賈眼瞧這件事就要這麽定下來,終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
“楚王殿下,您不能這樣。”一位商賈站出來,壯着膽子,嚷叫了起來,“我們就是吸食那芙蓉膏又怎麽了!”
“那可是好東西。”
“您可别是和那些閃米特的人有矛盾,就拿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出氣。”
林深瞥了他一眼,擺了擺手。
“正好,我和你們說一說,這玩意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林深頓了一下,盯着這名商賈,開口問道:“你吸食這種東西之後,是不是覺得整個人飄飄欲仙,有一種發自内心的愉快感?”
商賈點了點頭。
林深又問道:“還有一種如登仙境的感覺?”
商賈又點頭。
李世民抿了抿嘴,如果是這樣的,那這個東西聽起來還不錯?
然而。
林深接下來的問題,就讓李世民有些毛骨悚然了。
“你吸食多久了?”
商賈回道:“已有半月。”
林深恍然,點點頭:“那是不是平日裏,不吸食芙蓉膏的時候,是不是身體上就有些不舒服?”
商賈愣了一下,點點頭。
“心裏會有落差感,會極度的不安。”
“甚至,若是沒及時吸食芙蓉膏,還會流淚、流汗,身體發抖?”
商賈有些艱難的點點頭。
林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沒及時食用這種東西的東西,的确是有這種感受,而且比林深說的還要過分一些。
那時候的他.簡直就是一個無助的孩童。
其他食用芙蓉膏的人,面色上沒什麽變化,但是很顯然,他們和這位商賈一樣,都是有同樣的症狀出現。
林深擺擺手,厲聲說道:“你們這還是食用的時間不久,若是再久一些.”
“你們若是沒及時食用這種玩意,身體裏會有一種被螞蟻啃食的感覺,折磨你們的肉體、折磨你們的精神。”
“到時候你們會哀求,會用你們一切的代價,來去換取這種東西。”
“銀子?”
“妻子?”
“大唐的利益?”
“你們把這一切能夠做交易的東西都拱手送出去,就隻是爲了一口芙蓉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