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關于文人這方面,更是重中之重。
學識,并不是林深看重的東西,天底下,除了自家研究所的那七個,能夠對自然學科有所認知的人,怕都不到十個。
大部分都是要從頭學起。
所以林深需要的,得是那些思維還沒有被局限在條條框框,能夠跳脫肉眼所見的世界去更進一步思考的人才。
而恰巧。
這樣的人才.在這個時代,就如同在大海裏撈鯉魚一樣,明明是淡水魚,偏偏在鹹水裏撈,能撈到嗎?
林深吩咐了很多東西。
直到那三個公主,都有些挨不住,睡了下去,直到月亮開始緩緩落下去的時候,林深才差不多把這件事安排妥當。
吩咐完,也不代表就能放任不管。
連夜都拟了一封公告,差林大這個不用休息的人工智能連夜抄錄了好幾份,弄完這一切,就已經天亮了。
私軍的人忙忙碌碌,有的等宵禁結束,開城門離開,把公告送往大唐各地。
有的則是忙活着,在城中張貼告示。
小小的城池裏,漸漸熱鬧起來。
生氣。
一股子,在這片土地上從沒有如此蓬勃過的生氣綻放出來,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商賈、農戶、漁夫、菜販。
牽着馬、騎着驢、抻着牛。
叮鈴鈴一陣陣作響的自行車鈴聲,在人縫裏鑽來駛去。
林深沒有睡。
忙了一夜,他這個時候倒沒了困意,站在城牆上,吹着還有些泛冷的風,看着城裏熱熱鬧鬧的景象,多少有了些人氣。
和他初到壽春城相比,有太多的變化。
雖然還遠沒有到他後世的那種“燈紅酒綠”,可也有腦子裏,往後倒千多年四九城鬧市的模樣。
人還是那些人。
隔了千多年,除了口音,不會有什麽變化。
“師父,你在想什麽?”薛仁貴看着林深,有些出神。
這個時候,在林深身上,那股遺世獨立的氣息又重了幾分,薛仁貴有些形容不好這種感覺。
他就是覺得,自己師父好像太陽一樣,高高挂在天空上觀察着這個世界、影響着這個世界,卻又偏偏不同這個世界交融在一起。
林深搖了搖頭,擺擺手:“沒什麽,回去吧。”
“這段時間做好防備工作,盡量查清每一個人的來曆,不要讓一個不該來的人,都混入壽春城。”
薛仁貴點頭應喏。
林深轉身,從小巷裏走回去。這裏,太陽還照不到的地方,陰沉沉的,那股子人氣還鑽不到這個地方裏來。
告示,成了壽春城百姓們最樂意見的東西。
這幾年,每出一張告示,他們的生活就會好上一些。
打吃不上飯。
到現在多多少少能吃上一口飽飯。
再出幾張告示,指不定就能像那些富貴人家那樣,一天吃三頓飯,隔上十天半個月還能見一些葷腥。
抱着這樣的美好願景,在十字街口張貼了這樣告示的時候,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圍觀了過去。
恰此時,是孩童上去學塾上學的時候。
大人或牽着、或拖着、或被拖着,圍到了告示的面前。
咋咋呼呼、喧嚷的吵了起來。
各家的小孩,和各家的大人們解讀着告示上的内容。
沒孩子又不識字的,腆着一張厚臉皮,就圍在靠近的一戶人家旁,聽着蒙童怯生生讀着告示的内容。
告示上的内容也很簡單。
主要說的是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楚王殿下的私軍,又開始征募了,年齡十六至二十二的青年漢子,都可去應征。
每個月饷銀二兩,管吃、管喝,甚至可以在軍伍内讀書、識字、學習,若是經過考核,升職之後,也會加薪。
隻是
入了行伍,就得認真服役,每年休假的時間,并不算多。
這其實并不是什麽好消息,沒人願意把自己的腦袋别在褲腰帶上。可這支軍隊的主人是林深,是那位聖人一樣的楚王殿下
尤其是每月二兩的饷銀,還有讀書識字的機會。
的确是讓那些年輕人有些心動。
不過隻征募兩千人,而且隻要身體素質達到要求,再經過一輪叫做什麽“政審”的面試,就能夠順利應征。
這對年輕人們來說,都不叫事。
現在的年輕人,誰還沒幾斤扛把子的力氣,缺的隻是糧食,而不是力氣。
這隻是個小事情。
相比起來,百姓們倒是被告示上的第二條消息弄的有些心癢癢。
“全國征募”。
聽聽,這四個字。
從整個國家裏面挑選人才。
這第二件事,說的就是林深準備在全國,征募人才,無論哪個行業,無論是儒家弟子、法家弟子、自學成才的
甚至不論性别,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隻要識字,都可以參加這次考核。
若是家境貧寒的,則可到附近的如意超市或是如意銀行,支一筆免費的車馬旅費。
時間就定在兩個月後。
入夏後的六月。
至于考核的内容.
告示上沒有說的太過詳細,隻是說了,涵蓋的東西很多,天南海北的都有,考察的是綜合能力。
錄取,也并不是看成績,而是看名次。
僅征募一百個人。
這條消息,讓壽春城有些轟動。
整個大唐,就像是一片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樣,泛起一陣陣碩大的漣漪,壽春城就是漣漪的中心。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向外擴散。
這張告示,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不說林深的名望就能吸引多少人,單單是這條——隻要有心參加這場考試,就可往如意超市支一筆車馬旅費的舉措,就已經赢得天下讀書人的好感。
包括朝廷在内,除了林深之外,誰還有氣魄做出來這種事。
尤其是那條“無論男女老少”的聲明,更是博得天下人的好感,讓林深又多了一道“不論出身、禮賢下士”的口碑。
當然
沒多少男人把這句話當做一回事。
女人?
還想和男人争?
可這番話,讓不少女人,都在心裏藏着的小心思,迸發了出來。
楚王府,書房内。
長樂公主她們三個扒拉着遊戲機,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