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折促銷、積分抽獎……
當然,鄭麗琬的想法不僅僅隻有這些,跟在林深身後這麽多年,她的膽子自然也就大了很多。
除了這些常規的促銷手段,她還有一些大膽的想法。
鄭麗琬是最後把這個說出來的:“對了,殿下,我打算是除夕那天晚上,做一個活動。”
林深慢半拍回過神,擡頭問道:“想做什麽活動。”
鄭麗琬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我想辦一個晚會。”
晚會?
林深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鄭麗琬這麽一說,讓他想起了後世那個全球收視觀衆最多的晚會節目。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林深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口問道。
鄭麗琬剛才一瞬間的勇氣消散下去,現在聲音裏都能聽得出來,透得出的緊張:“首先是從銷售方面去考慮。”
“如果弄出一個晚會,可以把長安城大部分百姓都吸引過來,借着新年的氛圍,我們可以賣出更多的東西。”
林深認同的點點頭。
雖然說如意超市現在還是蠍子粑粑獨一份的,但這種銷售模式跟風的很多,現在長安城内就已經零零碎碎開了不少小超市。
如意超市的東西雖好,但東西的價格并不算便宜。
除了讀書人,或者說勳貴們之外,尋常家庭可遭不住經常性的消費。
銷售額之所以那麽高,一來是店多。
二來,除了勳貴們之外,多是異邦的商賈奉獻出來的。
所以鄭麗琬的這個提議也很有必要。
與其讓他們去其他超市購物,不如讓他們添一些錢,在自己的超市消費。
但鄭麗琬的話顯然不止這些。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大大方方的把接下來的話給說了出來:“其次,我自己有一點私心。”
林深稍微闆正一些坐姿,笑着問道:“什麽私心?”
鄭麗琬繼續說道:“雖然楚王殿下的一些政策,讓我們女人多多少少有些地位,但大多數還是隻能待在家裏相夫教子。”
“我有一些姐妹,她們多多少少讀了一些書,識一些字,有些不太願意隻做相夫教子這種事……”
“所以我就想辦這麽一場晚會,從裏到外,由我還有我那些姐妹的操辦,殿下您看怎麽樣?”
林深沒直接給回複,而是在心裏揣測起來。
有句話說的好“婦女能頂半邊天”。
林深心裏也是趨向于男女平等,可這事得慎重。
後世有太多打着所謂的“男女平等”的旗号,卻盡幹一些腌臜事的人,把一件好事,活生生的辦成一件糟心事。
最關鍵的是,引發太多的矛盾,有太多的問題。
林深猶豫好一會,開口問道:“你們的想法是什麽,隻是想操辦這場晚會?”
鄭麗琬點點頭:“對。”
說着,她頓了一下:“我雖然證明了我能把持好如意超市、如意銀行,可殿下您也清楚……坊間對我的認可不高。”
“他們都說是您眼光好,挑的人都是個頂個的人才,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才能把這些事辦的漂亮。”
“所以我也是生了這樣的消息,讓我們這些姐妹一起辦一場漂漂亮亮的晚會……一來也是證明我的确是有那個能力。”
“二來,也是證明我們女人也是有能力去把一件事辦好的。”
林深很注意鄭麗琬的用詞。
雖然這麽說有些雞蛋裏挑骨頭的意味,但他不得不去注意這一方面的事。
“女人不輸男人”,和“婦女能頂半邊天”聽起來像是一個意識,可實際上這兩句話表達的是兩種意識。
前面那句話,多多少少有種把女人和男人對立起來的意思,有一較高下、互相比較的含義在裏面。
這就是那些所謂“田園女權”的雛形。
那個東西,算是天底下最惡心的事了,挑撥男女關系,讓不同性别的人站在對立面,這就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這麽做,除了讓社會環境變得惡劣之外,林深再也想不到,這種事還能有什麽好處。
所以,林深一點都不想看到那種場面,也不希望男人和女人站在對立面。
男人、女人,一陽一陰,天生就是互補的。
但是“婦女能頂半邊天”所表達的意思,就是說女人是和男人一樣,有能力去辦事,男人能夠撐起半邊天,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這就有互補的意思在其中。
所幸,鄭麗琬表達的意識,更傾向于第二種,也是林深希望看到的想法。
林深敲了敲桌子,笑了一聲:“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我自然是支持的。”
鄭麗琬面色一喜。
林深拉長音調,轉了個腔調:“但是,有些事你需要注意一下。”
說着,林深便把他心裏的那些顧慮,同鄭麗琬說了一遍。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也覺得女人和男人一樣,都有相同的能力,但是這件事一定要慎重,一定要小心、注意,不要引起男女對立。”
鄭麗琬慎重的點點頭,把林深那些話記住。
林深笑了一聲,朝着鄭麗琬招了招手:“你也不用太擔心,随着識字、讀書的人越來越多,這個道理大家遲早都會明白。”
鄭麗琬笑了笑。
她對林深的這番話很有信心,她也親眼見着,林深的确是這麽做的。
鄭麗琬正要退下去。
林深忽然一拍桌子,把鄭麗琬叫住,然後從書櫃裏折騰出來封存許久的筆墨紙硯,扯了一張長條狀宣紙。
在鄭麗琬的伺候下,研磨好墨汁,大大咧咧在紙張上印下七個大字。
“婦女能頂半邊天”。
這是後世那位最偉大的人的話,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這七個字始終都不會落伍。
林深的字不算多好看。
但闆闆正正勉強還能入眼,随着林深掏出自己的印章,在這張宣紙上留下屬于“楚王”的印記後。
鄭麗琬眼眶一紅,淚水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林深笑了一聲,看着鄭麗琬:“怎麽哭了,這是你……”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鄭麗琬就大步向前,一把把他給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