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依舊還是它的規矩的。
但是……
這位代大人,可沒好好對待自己夫人的心思。
他的“後宮”,最多的時候,人數達到足足一百二十八房。
在代康義的手下,是有一隻名爲“北山盜”的山匪,名義上這隻山匪是和代康義沒有半點關系,甚至他們還是壽春郡的“眼中釘”。
每年都要朝城中百姓募捐銀子,前去剿匪。
每每壽春郡守軍也能讨得上風,剿匪之後,至少三個月的時間,這隻山匪就會沒了動靜,可三個月之後,北山盜就會死灰複燃,再一次騷擾城中百姓來。
代康義的後宮,就是這些北山盜的手臂。
從林大的情報中,可以得知。
代康義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可他身爲一郡太守,萬人之表率,也不能讓他像尋常商賈那樣,見一個娶一個。
于是,他便組建了這樣一隻“山匪”,替他打家劫舍,虜來他看中的姑娘,強行同她圓房。
等到他自己玩膩了。
或者說,等姑娘人老珠黃,他不會念“同舟渡”之情。會直接下狠手,把那姑娘吊死、淹死……
死在他手下的姑娘,這些年來,至少也有三百之數。
“混賬東西!”剩下的東西,林深都沒看完,直接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喀嚓一聲——
這隻紅木桌子,幹淨利落的折成兩半,連帶上面的書冊、紙币散落一地。
鄭麗琬驚愕的看着林深。
不知道那格子本上究竟寫了一些什麽内容,竟然是讓林深如此動怒。
“把薛仁貴給我叫過來。”林深朝着林大吩咐一句。
林大點點頭,轉身快速離開。
不多時,正在廂房睡下的薛仁貴,就被林大拽了起來,隻一身中衣,小跑到書房裏。
入門後闖入眼簾的一地狼藉,讓薛仁貴一愣,下意識的驚呼起來:“師父,這是有刺客過來了?”
林深瞥了他一眼,搖搖頭,冷聲說道:“桌子我砸的,這不重要。”
“把你喊過來,是有事同你說。”
薛仁貴立馬站正,一臉嚴肅。
林深擡手,朝着北方一指:“這壽春城外,有一座山,叫做北山,這北山上有一夥名爲“北山盜”的山匪。”
“一個晚上的時間,把所有北山盜的腦袋都給我砍下來,有沒有問題?”
薛仁貴沒立刻答應下來,隻是開口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林大眼中一道微弱的數據流閃爍而過,緩緩開口回道:“大約是在一百三十人到一百六十人之間。”
一百多人?
這人數有點少……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亂世之中,肯狠心去當山匪的人都不多,更何況現在還是盛世,一支山匪能有一百多人,已經足以說是一支極其龐大的隊伍了。
就算是林深手下的“紅巾賊”,經過這段時間的發展,人數也不過才堪堪兩千餘衆,這還是收編了大小快二十多隻山匪才攢出來的人數。
“放心吧師父,明天一早,這一百多個腦袋,我一定全放在您的眼前。”嘭嘭——兩聲,薛仁貴擡手,重重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兩千人,都給我去。”林深擺了擺手,眼中神色很冷,“我隻要看到結果,明白嗎?”
“明白!”薛仁貴扯着嗓子,大聲嚷起來。
“注意,不要讓别人知道你們的動向。”林深眯着眼,伸手往前一敲,隻是落了空……
薛仁貴點點頭,也不拖沓,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穿上叢林迷彩,也不從正門出去,直接翻出牆頭,在黑夜中不見了蹤影。
壽春郡府。
代康義滿面紅光的從一個院子裏走出來,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衣服,一邊往自己卧室走去,一邊朝着一旁的小吏問道:“這楚王住下之後,可有什麽異動?”
小吏搖搖頭:“沒有,小的特意安排人監視楚王府的動靜,裏面的東西咱沒敢看,不過可以确定到現在爲止,沒有人從楚王府裏出來。”
代康義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又開口問道:“楚王手下的那些私兵呢?”
小吏回答的也很幹脆:“他們在城外紮營之後,訓練了一陣子後,也就睡下了,現在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隻是……”
說起這個,小吏臉上神情有些驚悸。
“吞吞吐吐作何,直說就是。”代康義瞥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小吏縮了縮脖子,輕聲說道:“隻是那群丘八,的确吓人的很,他們的訓練隻是繞着壽春城跑了兩圈……”
“可這兩圈裏,他們兩千個人,跑起步來就跟一個人似的,直到跑完,他們腳步落地都隻有一聲。”
壽春城跑兩圈,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雖然說這隻是一座小城,但四四方方的一圈城牆下來,也有近十公裏的距離,兩圈那可就是二十公裏。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在跑這兩圈的過程中,腳步聲一緻……
這隻軍伍,究竟得“整齊劃一”到什麽地步,才能做出來這種事。
代康義皺起眉頭,轉頭朝北方看去,輕歎了一口氣:“明天去通知劉志他們一聲,這段時間就不要有什麽動作了。”
“日常的吃喝度用,我會給他們送到山裏了,别在這個時候觸了楚王的黴頭。”
小吏重重點頭。
越是想這件事,越是讓代康義心裏不舒服,他停住腳步,又朝着另一個院子走去。
得發洩。
要是不發洩,他這心裏就是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
代康義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小吏就匆匆忙忙的走過來:“大人,楚王殿下給您送了一張請帖。”
請帖?
代康義一愣,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楚王殿下果然是一個聰明人。”
“知道給老夫表達善意來了。”
說着,他擺了擺手:“念一念,這請帖上寫的什麽。”
小吏聞言,打開請帖,看到上面的文字之後,不由得一愣,呼吸都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