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微笑了一下,說道:“可别小看小白,它聰明的很,是能大概聽得懂人話的,往後你們訓練的時候,也可以帶上它。”
說着,林深稍微頓了一下:“在戰場上,這可是一記大殺器。”
薛仁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林深又囑咐他幾句之後,也沒多逗留,直接離開。
見到林深離開,薛仁貴又站在小白身前沒出什麽事。
這群漢子,才壯着膽子走上前圍觀起來。
有膽子大的嚷嚷起來:“胡大蟲呢,現在可是有一條真大蟲過來了!”
“對對,大蟲你快上,看看你和這條大蟲究竟誰更厲害一些。”
胡大蟲一臉慎重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它的對手。”
薛仁貴皺起眉頭,輕喝一聲:“吵吵鬧鬧像什麽話,都安靜一下,我說一下。”
随着他的話語。
唰得一聲——
所有人幾乎是馬上立正站好。
在宋河和紅巾賊走到一起之後,這支部隊的領導人,就隻剩下薛仁貴一個,在這裏,除了林深的話之外,就屬薛仁貴的話語權最重。
當然,這一切都和薛仁貴的身份無關。
全都是靠他自己的實力,打拼出來的。
“這隻白虎,名字叫做小白……”
當頭一句話,從薛仁貴嘴裏吐出來。
校場上的漢子們,面色都有些古怪,他們是沒想到,這樣威猛的一隻兇獸,竟然有這麽一個人畜無害的名字。
有幾個人甚至沒忍住笑了出來。
薛仁貴都還沒說話。
小白就站起身,悶聲朝着笑聲傳來的地方,發出一陣兇狠的嘶吼。
笑聲戛然止住。
但是這些漢子,臉上卻連一絲退縮的神情都沒有顯露出來。
甚至還有人,有心發出一陣調侃:“這大蟲還兇的很,隻是笑它幾聲,就這樣了。”
“這樣才能被楚王殿下看中嘛。”
……
薛仁貴又清了清嗓子,白了發出笑聲的那幾人一眼,然後繼續說道:“以後小白就是我們的同僚了,是我們軍伍中的一員。”
“嗯……它以後就是我們的戰友了。”
這下,所有人都詫異的看了過去。
在林深的軍隊裏呆了這麽久。
戰友這個詞,在他們的心裏地位,那可不是一般的重要。
所謂戰友。
就是能把自己的命、自己的後背,放心交出去的人。
這隻白虎再怎麽神俊,那也不是人……
他們可不會那麽放心的,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這樣的一隻畜生。
薛仁貴看着他們的臉色,自然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說實話他心裏也有些不太确定,但是自己師傅,是如此肯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們也隻能選擇相信。
薛仁貴勉強擠出一道笑容:“我知道大家可能都不信,但是楚王殿下是這麽說的,他的決策不會有問題。”
“在往後的訓練中,小白将會加入進來,和我們一起訓練。”
那些私兵們都沒有意見,他們扯着嗓子朗聲說道:“是!”
薛仁貴對這樣的回答很是滿意。
他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轉過腦袋,對着小白說道:“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小白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小聲的嗷嗚一聲,算是答應下來。
其他人面色漸漸古怪起來。
這頭畜生,看上去還真的能聽懂人話一般?
軍營裏的事,暫且不提。
林深一路回到楚王府,剛剛走入家門,在侍女的伺候下,換上一身家居的衣服,林大就在一旁,輕聲說道:“主人,您離家的這段時間,清河崔氏,以及其他幾家世家大族,都有多次拜訪您。”
林深一愣,歪着腦袋看着林大:“世家大族的人,他們拜訪我?”
林大點點頭。
林深問道:“有說是什麽事嗎?”
林大搖搖頭:“他們沒有告訴我,不過他們很着急的樣子,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長安城裏,每天都會過來一趟,向我詢問主人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他們也來找過主人一次,不過那個時候主人應該是在軍營裏。”
林深若有所思的眯着眼。
世家大族,早就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現在他們應該爲了彌補“新商稅”的事,忙的天昏地暗才對,還有時間來找自己,一定不是什麽小事。
林大見林深半響沒有說話,開口輕聲問道:“主人,今晚要不要召見他們,他們住的地方和楚王府并不遠。”
林深眯着眼,緩緩點頭:“行吧,就讓他們過來,我要看看,這些世家大族現在還想耍什麽花招。”
林大點點頭,當即退下,出去安排起來。
親仁坊。
一家肉眼看上去就落魄的很的客棧裏。
五個世家大族的人,聚在一張桌子上,上面挂着一隻太陽能小夜燈,點出來淡淡昏黃的光芒。
“你們說這個楚王,是不是故意晾着我們的!”清河崔氏的人,重重一拍桌子,皺着眉頭,語氣暴躁的很。
太原王氏的人搖了搖頭:“我們不都是打聽清楚了,這段時間楚王随同陛下,出去秋獵,不在長安也是正常的一件事。”
清河崔氏的人,面色不善看過去:“可是今天陛下都已經回來了!”
“那些勳貴們也都回來了!”
太原王氏的人擺擺手:“說不定楚王就是有什麽事耽誤了,别着急,偌大的楚王府就在長安城裏,楚王殿下跑不掉的。”
“呵。”清河崔氏的人冷笑一聲,“感情你太原王氏不是欠錢最多的。”
“在這裏說什麽風涼話!”
太原王氏的人眯着眼,冷冷的說道:“我好心好意寬慰崔兄,您何必這麽沖,罵我幾句又不能讓楚王殿下見你。”
“我呸。”清河崔氏的人惡狠狠啐一口,“要不是你王氏的人出了那麽個馊主意,我清河崔氏堂堂大唐第一世家,能淪落到如今的下場?”
太原王氏的人張口,說出句戳心窩子的話:“憋了,你崔氏早就不是什麽大唐第一世家,還是想着怎麽還錢吧。”
其他三個人,冷眼看着他們兩個,也沒勸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