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倒是羨慕的很。
他也想像林深這樣,家裏養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林深安撫好三位公主,領着薛仁貴走到側室。
這間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
隻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沙盤。
沙盤上的地形是林深私兵駐紮山頭的地形,他倒是想要做一張長安輿圖的地形,但是剛把這個想法和工部的人一說。
那些人就哭着、求着讓林深不要害他們。
一個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哭的和個娘們似的……
林深沒管過他們,最後隻弄了這樣的一個沙盤。
看到沙盤。
薛仁貴的眼睛,瞬間就泛起光亮。
“你既然說你在兵法上頗有天賦,那麽我們就來一場演武吧。”林深笑着看着薛仁貴,伸手一指沙盤。
“你若是能勝我,我便收你爲徒。”
聽到這番話,薛仁貴精神起來,轉過頭看着林深:“真的?”
林深點頭:“當然,本王一諾千金。”
“你我各取五千兵馬,以這個山頭爲界,各用手段,來争奪這個山頭,你看如何?”
薛仁貴滿口應下來:“沒問題!”
他信心滿滿。
演武這種事,他在田埂旁不知道做過多少次,早就娴熟于心。
半個時辰後。
薛仁貴一臉慘白的看着沙盤,他手中代表兵卒的旗子,隻剩下一隻,在山腳下,被林深的棋子團團包圍起來。
全軍覆沒。
這個結局讓他有些沒有想到。
他艱難的擡起頭,看向林深。
他全軍覆沒,可是林深手裏的棋子,僅僅隻折損了一個,這代表着,林深僅僅損失了一百個兵卒。
薛仁貴很是清楚。
林深絕對是讓着自己了。
如果這是一場真實的戰争,那麽自己給林深造成的損失,根本就不可能到一百個人,甚至可能連兩位數都不會有。
林深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拔掉薛仁貴僅剩的那隻兵旗,冷冷的看着他。
薛仁貴一咬牙,惡狠狠說道:“我不服,再來!”
林深點點頭,重新布置好兵旗。
這一次,甚至都沒有再用半個時間,薛仁貴手上的兵旗,再次全軍覆沒,而這一次,他甚至沒能打下來林深的哪怕一根兵旗。
林深默默收拾好,開口輕聲問道:“還來嗎?”
薛仁貴咬了咬牙,點點頭:“來!”
第三回的時間更短。
薛仁貴小臉煞白,看着沙盤,冷汗涔涔的就落了下來。
口中喃喃自語:“怎麽可能……”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勝過林深,也依舊沒能打下來林深手上哪怕一根兵旗。
全軍覆沒,對面幾乎無損。
這個結果,讓薛仁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學了這麽多年兵書,不敢說天下無敵,也有自信自己是天下一流的用兵高手。
結果在林深手裏,竟然這麽的不堪一擊?
輸,薛仁貴并不怕。
但是輸的這麽凄慘,連給對方一點打擊都沒做到……
甚至連自己怎麽輸的,在這三場演武中,薛仁貴都沒能研究個明白,這讓他整個人的認知,都在這一瞬間崩塌。
林深笑意盈盈,看着薛仁貴,輕聲說道:“還來嗎?”
薛仁貴麻木的搖了搖頭。
林深把手中的兵旗擱置在一旁。
他剛才欺負,啊呸,教訓薛仁貴的手段,簡單概括下來,就是十六個字。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深得遊擊戰的精髓。
以薛仁貴現在的手段,還應付不了這十六字真言。
往往在前期,他就因爲遊擊戰,損失不少兵力,等到林深能形成碾壓之後,林深就會斂收起遊擊戰術,轉而将薛仁貴的兵卒包圍起來,正面碾壓……
林深看着薛仁貴,淺淺笑了一聲。
這三場演武,差不多把這個少年人的心性給打磨的差不多了。
總是那麽傲氣,可不是好事。
薛仁貴并非是那種受不起挫折的人,不一會,他就緩了過來,站起身朝着林深拱了拱手,失魂落魄的說道:“多謝楚王殿下賜教,是學生唐突了……”
“學生回去之後,定當苦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深打斷:“這就準備回去了?”
薛仁貴苦笑着說道:“學生又沒赢過楚王殿下,不回去難道還死皮賴臉留在這裏嗎?”
林深搖搖頭,輕聲說道:“你話不假,的确還算有些天賦,但是爲将者,萬萬不能有驕傲之氣,這三場演武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做我弟子,你的确還差些資格,不過念你有這個勇氣,也有這個天賦,便收你做我門下記名弟子,你看如何?”
薛仁貴一愣, 眼中泛起一絲驚喜神色。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薛仁貴還以爲自己是徹底沒有機會了,要灰溜溜的回家,沒想到竟然還是被林深收爲弟子。
雖然隻是個記名弟子,那好歹也是拜入林深門下了!
咚得一聲——
薛仁貴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林深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弟子願意。”
和最開始隻是想從林深手裏學來練兵手法,把林深當作工具人不同。
現在薛仁貴是真的心服口服。
這三場演武,直接把他打服了。
對于拜入林深門下,他一點都不覺得抵觸,哪怕現在隻是做一名記名弟子,也讓薛仁貴倍感榮光。
林深心滿意足的點點頭:“不過你隻是做我記名弟子,就不辦什麽收徒典禮了,你也不要覺得委屈。”
薛仁貴恭敬的說道:“弟子不會。”
林深擺了擺手:“你學的東西倒是挺雜,基礎也還算可以,不過對于“兵”你的理解還是不夠到位。”
“先去我手下的兵營裏,從一個大頭兵開始做起,知道一個兵該是什麽模樣,再去考慮怎麽帶兵打仗,你可有意見?”
薛仁貴搖頭:“弟子沒有意見。”
他是真的一點意見都沒有。
他對林深手下的私兵一直很好奇,早就聽長安人口口相傳,這支軍隊有多麽的整齊劃一,但那隻是聽說。
他一直都想親眼見證,但是這些私兵并不是在長安城,他打聽來的情報中,也沒有任何一個情報,說這些私兵駐紮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