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的就又來了幾個人,包括陳三在内,他們這四個人,都被世家大族找上門來,并許諾各種東西,希望他們能夠向世家大族投誠。
他們大大方方的做這些事,一點都不怕被林深知道的下場。
嚣張的很。
林深的決定也很果斷,既然這群人這麽嚣張,那林深索性就送他們一場更大的嚣張。
除了陳三之外。
剩下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例外,林深都安排他們去投靠世家大族。
馬老九投靠了清河崔氏。
身材最魁梧的那個漢子,投靠向了範陽盧氏。
剩下的那個,則是倒向太原王氏。
第二天。
長安城裏的一家茶樓裏。
這五家人聚在一起。
清河崔氏的那人,面帶驚喜:“諸位,您可知道,我手下人去勸說那個馬老九,竟然真的起到效果了!”
“哦,你的人也起到效果了?”太原王氏的人挑了挑眉毛,“我的人去勸說,也把那個人給拉攏過來了。”
範陽盧氏的人,面色上沒有任何驚喜,反而皺起眉頭:“我這邊同樣,也是将那個人給拉攏過來。”
三個都成功了?
這讓桌子上的氛圍有些沉默。
倒不是說這種結果不好,隻是太順利了!
順利的讓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三個偏轉過腦袋來,看向趙郡李氏的那個人。
這位中年男人,略有些羞恥的低下腦袋,語氣很輕:“我們李氏并沒有拉攏成功,那個陳三嘴硬的很,一心向着楚王。”
這個結果,讓桌子上剩下四個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才是正常的結果。
範陽盧氏的人,有些不解的說道:“除去鄭氏的那個小野種我們沒有接觸之外,攏共就四個人,我們竟然能說談過來三個,這也太……”
他的話沒有說完。
但所有人都懂的他的意思。
這個比例太高了。
楚王殿下不管怎麽說,那都是“聖人”,這樣的一個“聖人”在他的手下中,竟然如此不得人心?
有些不符合邏輯。
太原王氏的人搖了搖頭:“盧兄太小心了,這些人可能是叛徒嗎?”
其他幾個人擡眼看着王氏的這人,豎起耳朵,聽他的見解。
太原王氏的人搖頭晃腦說道:“楚王再有膽子,他敢把自己的貨源拿出來當做賭注,這可是他的底牌,爲了在我們幾個世家大族裏安插卧底,付出這麽寶貴的東西?”
“而且我們拉攏這些人過來,他們也根本不會接觸到我們家族裏核心的東西,他們的安排,也隻是繼續去經營超市。”
“把他們送過來,當做卧底,不僅打探不到我們的消息,反而還要對他自己的生意造成巨大的影響,那個楚王能蠢到這種地步?”
“要真是信不過他們。”
“等會讓他們進來,好好盤問一下,貨源在哪,看他們說不說,要是不說的話,就證明這些人有鬼。”
“如果說了的話……”
“那不就證明,這些人是真心想要背叛那個楚王的?”
不得不說,這一番言論,極其有道理。
範陽盧氏點點頭:“王兄說的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楚王沒有道理把自己底牌暴露出來,那隻能說那個楚王私底下怕不是什麽風評好的人……”
趙郡李氏的人,更加羞愧的低下腦袋。
他們七宗五姓,除去鄭氏之外,這裏就隻剩下來四個姓氏。
他們四個姓氏,分别負責勸說一個人。
結果到頭來,隻有他趙郡李氏,一點收益都沒有,隻能眼巴巴看着其他三家,狠狠地從林深身上咬下來一塊肉。
讓他好不羨慕。
清河崔氏的人,向外招了招手。
馬老九應聲走了進來。
“小人馬老九,見過幾位大人。”馬老九恭恭敬敬的朝着這幾個人,拱手作揖,态度很是謙卑。
清河崔氏的人,語氣高高在上,質問道:“你可知道,如意超市的貨源是來自何方?”
馬老九重重點頭:“小人是負責西市超市的營生,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桌子上的五個人,興緻勃勃的看着馬老九。
馬老九清了清嗓子,按照昨天晚上林深給他們的吩咐,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朗誦起來:“每個月在灞河一處隐蔽的天然碼頭,都會有一批神秘的客人過來,楚王殿下的貨品,就是從那些神秘客人的手上購買來的。”
神秘客人?
提起這個,桌子上的五個人都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所謂的神秘客人,是不是就是楚王殿下身後的那個隐世學派?”太原王氏的人很是殷切的開口問道。
馬老九果斷搖頭:“不是,小人曾經和他們打聽過。”
“他們隻說自己是蓬萊出來的遊商,隻要能拿得出來銀子,就能和他們做生意。”
聽到馬老九的這番話,桌子上的幾個人,眼睛裏頓時泛起光來。
“真的?”清河崔氏的那人,忍不住有些激動的問道。
馬老九重重點頭:“小人不敢作假。”
範陽盧氏的人站起來身來,在屋子裏徘徊不定:“你知道那些貨物的價格,是多少嗎?”
提起這個,馬老九一臉陰戾之色。
五個人都不知道爲什麽會突然有這樣的臉色變化。
馬老九啐了一口,惡狠狠說道:“說起這個,那個楚王殿下的确是個聖人,像是如意超市賣的那個小食魚豆腐,他售價一百文錢,可是從蓬萊遊商那裏購買來,就需要九十文錢。”
“左右不過賺個十文錢。”
“像是那水晶杯,遊商那裏是賣九錢九,楚王殿下拿過去賣,也不過隻能賺個十文錢!”
“我們兄弟幾個跟在他身後,那都是想要吃香喝辣的,可是他自己做聖人就算了,還要我們兄弟幾個跟着一起做聖人!”
“你看别的國公家的家仆,一年少說能有百兩銀子入賬吧?可我們跟在他身後這麽久的日子,手裏連十兩銀子都沒存下來。”
“我真的是受夠他了!”
馬老九罵罵咧咧,在他自己内心裏的陰戾氣,全都撒了出來。
但是屋子裏的五個人不僅沒有生氣,胸腔裏懸着的那顆心髒,反而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