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石頭，一起上機器。
此時，店裏店外已經聚集了數以百計的圍觀群衆。
幾乎大半條古玩街的人，都湊了過來看熱鬧。
賭石市場，所謂一刀窮一刀富，驚喜和絕望兩種極端情緒并存交錯的地方，即便是無法參與其中，來湊個熱鬧，也讓很多人心中很是滿足。
尤其是這次的賭石，還有額外的賭注，更是引人注目。
滋滋滋！
伴随着機器的轟鳴聲，賭石被切開。
水流沖過，很快就顯露出水嫩的灰綠色。
無數的目光集中過來，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了精彩的瞬間。
“玻璃種！”
伴随着一聲驚呼，人群沸騰了。
這才第一刀，就見綠了，而且還是罕見的玻璃種，真不愧是金老的孫子，少年英才啊！
“不着急，慢慢切。”
金正陽滿臉自信，這塊原石可是經過他精挑細選的，隻是一刀玻璃種，可不算是他的目标。
他要讓蕭戰徹底心服口服。
切割師傅也不敢草率，這可是一刀就見了玻璃種，稍有差池，損失就可能是幾十萬。
因此，接下來的每一刀，都變得小心翼翼。
嗡嗡嗡！
機器切割的聲音，仿佛在每個人的心頭滑過，牽動着每個人的心弦。
“他還真有幾分運氣。”
唐梓棋咕哝一聲。
盡管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蕭戰能赢，但是看到金正陽的二十萬，馬上就要變成幾百萬，心裏還是有些羨慕。
“這不算運氣，他的确有點兒本事。”
蕭戰已經從衆人的議論聲中，得知了金正陽的身份。
能得到金老的教導，實力自然不會差勁。
“那你呢？”
唐梓棋看着蕭戰，滿目期待。
可惜，沒有得到蕭戰任何回應。
唐梓棋癟着嘴巴，默默的收回了目光，指望這個家夥能在方方面面都那麽厲害，的确是有些天方夜譚。
“又出綠了！”
伴随着人們的驚呼聲，唐梓棋将視線落在那塊賭石之上，眼前不由得一亮。
哪怕她對賭石一知半解，也能看得出，這絕對是一塊好石頭！
帶着一層灰色的綠色，晶瑩剔透，有種糯糯的感覺。
這是，春帶卷冰種綠！
價值，五百萬！
甚至可能達到八百萬！
金正陽這下可賺大發了。
不僅是唐梓棋，在場不少内行人，都辨認出了這塊賭石的價值，已經不少人在叫價了。
從石頭的大小，綠種的形态來看，裏面的東西絕對差不了。
“金少，我出五百萬！”
“六百萬！”
“六百五十萬！”
價格不斷飙升。
金正陽卻是無動于衷。
他還不差這些錢，隻是戲谑的看着蕭戰，等着看到他臉上的驚愕神色，然後乖乖認輸。
可惜，結果卻是讓他失望了。
蕭戰的神情，依舊淡定如初，甚至沒将周遭的吵鬧聲聽進去，淡淡出聲。
“是不是，輪到我了？”
衆人的聲音，爲之一寂。
無數的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
這家夥，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且不說他那塊原石，基本上就和廢料差不多，根本不可能開出什麽好東西。
哪怕是退一萬步，裏面真有點兒綠種，還不到拳頭大小的原石，難道還能開出，比金少更貴的綠種？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你還要切？”
金正陽也笑了。
他倒是巴不得蕭戰去切，到時候衆目睽睽之下，更顯得他的才華橫溢。
“難道我不切，你就要認輸了？”
蕭戰扔出一句話，差點兒把金正陽噎死。
人群中響起一片噓聲。
這家夥，做什麽白日夢呢？
“讓他切，讓他切！”
很快，一個個聲音越來越洪亮，衆人全都支持蕭戰馬上開切，都恨不得早點看到，這個家夥裝逼失敗，狠狠丢臉的模樣。
“要不，算了吧？”
唐梓棋也被這種聲勢吓了一跳，真要是切開，一片灰白，那還不如現在就認輸呢！
反正，他們的本來目的，就是坑金正陽一筆錢而已，沒必要這麽較真。
“不是你非要讓我賭的嗎？”
蕭戰輕笑一聲，根本不聽勸告。
“别用機器了，擦洗，會嗎？”
切割師傅聽到這話，一愣。
衆人更是放聲大笑。
就這麽一塊廢料，要求還這麽多，裝的倒是有模有樣的，真當自己是個什麽大師了？
“我說小兄弟，要不咱就别浪費時間了，一刀切了，認個輸，就結了。”
擦洗，可是要比切割麻煩多了。
就這麽一塊廢料，切割師傅，實在是懶得浪費心神。
“切？切壞了，你賠得起嗎？”
蕭戰神色淡漠，冷冷出聲。
切割師傅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來，就這麽一塊廢料，他怎麽就賠不起？
“老梁，客人要求，你就照辦！”
正在這時候，之前接待蕭戰的老者，忽然出聲了。
切割師傅老梁，立刻變了臉色，恭敬的點點頭，拿起蕭戰的原石，開始沖水擦洗。
“故弄玄虛。”
衆人的心中，都是同樣的想法。
包括金正陽，也絲毫不覺得，蕭戰真有随手一拿，就能選中寶貝的運氣和實力。
唐梓棋現在也顧不上許多了，兩隻眼睛瞪得像是燈泡，直勾勾的盯着那塊石頭，心中不斷的祈禱，怎麽着也出點綠。
哪怕隻有一層綠皮，也不至于輸的太過難看！
“出……出綠了！”
老梁手上的動作，忽然一滞，滿臉錯愕。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仔細盯着老梁擦出來的一塊綠，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這……可能是一塊綠皮吧？”
沒有人相信，蕭戰這塊廢料一樣的石頭，真的會出綠種。
然而，随着老梁的動作，越來越多的綠種，顯露在眼前。
就好像是帶着某種魔力，封印了所有人的嘴巴。
鼎沸的人群，此刻鴉雀無聲。
嘩啦！
老梁手裏的工具掉在地上，額頭上已經是滿是汗珠，眼睛裏充斥着無法言說的震驚，呆呆的看着手裏的一整塊綠種，回不過神。
“這……老坑玻璃種！”
“狗屁，這是帝王綠！”
人群中不缺識貨的，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蕭戰這塊賭石，的的确确，就是一塊帝王綠！
價值，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