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走了肖建國父子,南宮侯主動給蕭戰道歉。
畢竟,小命兒都掌握在蕭戰手裏,何況他本就理虧。
“如果換做是别人,你還會道歉嗎?”
蕭戰并沒有直接接受道歉,而是擡起眼眸,直直的盯着南宮侯,一字一頓的發問。
肖璇暗道不好。
他也太實誠了。
這種話怎麽能問呢?
南宮侯能給他道歉,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不是故意讓人下不來台嗎?
一旁的保镖同樣皺起眉頭,對蕭戰的斤斤計較,表示相當的不高興。
他已經強勢的處理了肖建國父子,爲蕭戰出氣,而且,侯爺還親自低頭,對他表示歉意。
還不夠嗎?
真以爲自己懂點兒醫術,可以救活侯爺,就能拿捏侯爺的一切嗎?
該殺!
“你是不是在想,等我治好了南宮侯,一定找機會,讓我爲今天的态度,付出代價?”
正在這時候,蕭戰突然轉移目光,盯住了保镖。
那一瞬間,保镖的臉色驟然大變。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兇殘的野獸盯上,而且,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啊!”
強大的壓迫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嚎叫一聲,拳頭幾乎是本能的攥緊,直接朝着蕭戰沖了過去。
“阿龍!”
南宮侯大喝一聲,卻已經來不及。
名爲阿龍的保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嘭!
蕭戰依舊站在原地,隻有腳保持着踹出的姿勢,阿龍就像是出膛炮彈,重重的摔了出去,砸在診所門口的青石闆街。
堅硬的青石闆,生生被震出蛛網般的裂紋。
南宮侯臉色陡然凝重。
蕭戰的實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阿龍和阿虎,是他比較得力的兩個保镖手下了,卻在兩次遇到蕭戰之後,都被一招秒殺。
可以想象,蕭戰如果要對他動手,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蕭醫師!”
南宮侯看向了蕭戰,不太懂他到底要說什麽。
“你覺得我做錯了?”
“手下逾矩,的确該受懲罰,蕭醫師沒有問題。”
蕭戰眯着眼睛,看了南宮侯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口是心非。”
“你身居高位,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衆星捧月的滋味,一些事情,也漸漸被你忽略。”
“今天你不過是來看個病,就要封鎖一條街道,縱然這是保镖自作主張,如果沒有以前的經曆,他又怎麽會去做這些準備?”
“封鎖街道,搜身查身份,妨礙交通什麽的就不提了,一旦遭遇什麽意外,譬如孕婦待産,病人急救,哪怕耽擱一分鍾,都可能造成原本可以避免的傷害!”
“這些,你會有感覺嗎?”
南宮侯沉默。
蕭戰的話,直戳内心。
以前的他,必然會不屑一顧,甚至可能将蕭戰揍一頓。
但是當他的性命,也走到了攸關的時刻,親身感覺到死亡的臨近,卻又無力回天的滋味,他才更懂得,生命的珍貴。
“你這病,我不治!”
蕭戰擺擺手,已然下了逐客令。
肖璇直接愣住。
“蕭戰,你怎麽能……”
話說一半,卻沒能繼續說下去。
肖璇迎上了那雙深邃的眸子,怎麽也沒辦法再去勸說了。
她已經感受到,蕭戰早不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任人驅使的廢物贅婿了。
沒有誰,能左右他的決定。
“多謝蕭醫師教誨,改日,我再來拜訪!”
出乎意料的是,南宮侯竟然也沒有糾纏,更沒有要強行逼迫蕭戰的意思。
幹脆利落,起身就走。
阿龍也從地上爬起來,根本不敢多問,乖乖的跟在南宮侯身後,護送他上車。
“侯爺,真就這麽走了嗎?”
“别做傻事。”
南宮侯十分了解自己的手下,近乎愚忠。
多半是将今天的事情,連同蕭戰拒絕行醫,都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指不定,要去做什麽傻事,迫使蕭戰就範。
“蕭戰,不是你能左右的。”
“可……”
“開車吧!”
南宮侯微微閉上雙眼,靠在椅背裏,陷入深思。
阿龍也不便再說什麽,發動車子,一溜奧迪車,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駛過街頭,漸漸遠去。
“你爲什麽不給南宮侯治病?”
肖璇十分不解,蕭戰如果給南宮侯治病,說不定可以順勢攀好關系。
至少以後,在清州市基本可以橫着走。
“現在不能治。”
現在不能?
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邏輯?
難不成,看個病,還挑時辰的?
“這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肖璇搞不懂蕭戰的心思,索性也不再多問。
目光很快被千年野山參吸引,對于同樣鑽研醫術的她而言,這東西,很是誘人。
“就留在藥房吧,暫時我也沒什麽用,當個鎮店之寶,也不錯。”
蕭戰倒是很淡然。
區區千年野山參,根本無法入他的眼。
在沒有覺醒武魂之前,再多的天材地寶,對他也沒有效果。
還不如存起來,說不定哪天還能拿出來救命。
“最好别讓你媽知道!”
蕭戰好心提醒一句。
“蕭戰,我媽其實本質不壞,你别把她想的那麽糟糕!”
肖璇還想幫張美麗說幾句好話。
畢竟,是自己的親媽。
“呵呵。”
蕭戰隻是冷笑,張美麗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早已看穿。
欲壑難填,不知好歹,心腸惡毒。
但凡能想到的貶義詞,盡數用在她身上,都不會覺得是污蔑。
“蕭戰,你不要對她有偏見,其實……”
肖璇話沒說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所謂說曹操曹操到,正是張美麗打來的。
“肖璇,周同來家裏了,你趕緊回來!”
周同?
他去家裏做什麽?
聽張美麗興高采烈的心情,多半不是什麽好事。
“媽,我診所忙着呢,沒空!”
肖璇随便想了個理由,就想搪塞過去。
“少蒙我了!”
張美麗卻是毫不理會。
“我還不知道嗎?診所裏有醫生有護士,還有蕭戰那個廢物盯着,你就算是離開一會兒,又能怎麽樣?”
“人家周同,可是帶着很大的誠意來的,你可不能耍小性子!”
還帶着誠意?
這到底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