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喉案,你怎麽知道的?好吧,你是遇到哪位受害人了?”雲萬裏先是有些驚訝,接着反應過來。
可是他的話一出,輪到宋詞感到吃驚了。
“什麽意思?割喉案還有其他受害人?”
“對,這起案件,一共有三位受害人。”雲萬裏道。
“三位,多大年紀,是男是女?”
“都是年輕人,兩男一女,最小的是其中一位今年才十三歲,最大也才十七歲,其中唯一的女孩十五歲。”
雲萬裏對這件案子很是熟悉,畢竟是連環殺人案,一直是他們重點偵破對象。
“你們有什麽具體線索嗎?”宋詞有些好奇問道。
“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推測此案應該跟二十多年前的一樁校園霸淩案有關,這三位受害人的父母之中,有三位是江州市鋼鐵廠中學的學生……”
“在他們那一屆,有一位學生,因爲長期受到同學的霸淩,最後不堪負重,選擇了跳樓自殺……”
“而三位被害人被殺的現場,也都是鋼鐵廠的廢棄廠房……”
江州鋼鐵廠當年是江州市最大的鋼鐵廠,也是唯一的鋼鐵廠,占地面積極大,廠房也極多,不但有屬于自己的學校、還有醫院、影院、體育場等等。
不過也終究沒抵擋住時代的洪流,當年紅極一時的鋼鐵廠終究倒閉,無數的下崗工人分散到了江州市各個行業,而那些破敗的工廠,有的早已被推倒重建,有的至今依舊矗立在風雨之中,破敗不堪。
而江州市鋼鐵廠中學早已關停,前些年倒是有人租下來辦了個培訓學校,後來大概是因爲招生困難,早已關停,成爲了一所廢棄學校。
“那伱們有掌握什麽嫌疑線索嗎?”
“完全沒有,要是有,這件案子也不至于拖到現在還沒破案,你可能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學校,不像現在這樣人性化,校園霸淩似乎都成爲了常态,根本就沒人關注這些,别說學生霸淩學生,就是老師打學生也是常有的事,有的時候真的是往死裏揍,連家長都覺得老師打孩子是應該的,甚至支持這種做法……”
“所以當年那位學生跳樓自殺以後,學校爲了避免影響,對家屬賠償了一筆錢以後,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幾年以後,這位自殺學生的家長因爲下崗,選擇下海做生意,全家搬離了江州市,之前他們也是我們重點懷疑對象,可是很快就排除了嫌疑,因爲他們年紀都已經六十多,有個幾乎長期卧病在床……”
“而我們也排查了當年的一些當事人,同樣也并未發現什麽線索……”
說到這事,雲萬裏也覺得頭痛,當時還成立了專案組,畢竟這件案子太過惡劣了,可最終也沒能偵破這起案件。
一方面是兇手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幾乎沒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
另外一方面兇手都是選擇在雨天作案,雨水同樣幫助他掩蓋了不少的痕迹。
“所以,你到底遇到了哪一位受害者,或者說三位你都遇見了?”
“三位中的那位女孩,叫洪永熙的小姑娘……”
“那她有說兇手是誰嗎?”雲萬裏有些驚喜追問道。
“她也不知道,唯一的線索就是兇手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宋詞把剛才洪永熙告訴他的,都跟雲萬裏說了一遍。
而雲萬裏聞言之後,也得到了和宋詞類似的推測,不管如何,現在最起碼有了個調查的方向。
最後宋詞道:“等會你把另外兩位被害人的信息給我,我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另外當年那位被霸淩,而選擇自殺的學生信息也給我一份。”
“行,那就先這樣說。”雲萬裏一口答應,然後就要挂電話。
“等等,我還有事要問你呢。”宋詞趕忙道。
雲萬裏知道宋詞肯定是想要問無頭案的事情,于是直接道:“目前程啓發已經承認人不是他殺,我們同樣也審訊了朱秀豔的女兒,可是她一口咬定,她也不知道兇手是誰,所以案件一時陷入焦灼,我們隻能先從她身邊的同學和朋友慢慢排查……”
“這小姑娘心理素質很好啊。”
一般小姑娘,進入審訊室,恐怕早就失聲痛哭,把什麽都交代出來。
而現在竟然能逼得警方隻能從她身邊排查,可見這小姑娘的心理素質是極好的。
“何止是好……怎麽說呢……我辦案這麽多年,都沒見過有幾個像她這樣的,算了,下次見面我跟你詳聊,我這邊還忙着呢。”
“那行,那你先忙,我這邊要是有新的線索,我再告訴你。”
剛才洪永熙跑得太急,宋詞都沒來得及詢問她兇手的體型和身高。
她雖然沒看到兇手,但是兇手從背後捂住她的口鼻,那麽她後背一定會觸碰到兇手的身體,人除了眼睛外,皮膚其實也能“看”到東西的。
而且從兇手胳膊擡起的位置,一般也能判斷出兇手的身高。
不過也沒關系,明天再找她問問,正好順便也看看另外兩個被害人,是不是也還逗留在人間。
就在這時,宋詞感覺有人從屋内走了出來,轉頭看去,見到暖暖蹑手蹑腳的小模樣。
大概想要吓吓他,見他發現,立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搞笑模樣。
接着一臉天真地問道:“爸爸,你在曬月亮嗎?”
“對,我在曬月亮,你要和我一起曬嗎?”宋詞擡頭望向天空,今晚的月色的确很好。
“才不要,外面好冷的。”
暖暖縮了縮肉嘟嘟的脖子,十二月份的江州,夜晚格外地寒冷,小家夥都已經穿上了棉衣,肉嘟嘟圓滾滾,像是一隻小熊,很是可愛。
宋詞一把把她抱起:“你這麽多肉,還怕冷?”
說完抱着她走進屋内。
暖暖在自己肉肉的小臉上拽了一把。
肉嘟嘟的臉蛋,似乎發出“Duang”的聲音,又Q又彈。
說完又在宋詞臉上拽了一把,可惜太硬了,沒拽動。
“我的肉肉都是軟軟的,你的肉肉都是硬硬的,我的不暖和,你的才暖和。”
“瞎說,軟軟的才暖和,你看羽絨服,是不是軟軟的,它最暖和,而且你還叫暖暖,應該更暖和才對。”
“是這樣?”
暖暖感覺自己小腦瓜不夠用。
“暖暖,你跑哪裏去了,快過來刷牙。”就在這時,雲楚遙喊道。
原來她剛才帶着兩個小家夥去洗漱間刷牙,暖暖趁着她給小麻圓弄牙膏的時候,悄悄溜了。
“原來還沒刷牙啊,怪不得臭臭的。”宋詞趕忙抱着她向洗漱間走去。
“才不臭,香香的。”
暖暖說着,就張嘴沖着宋詞鼻子哈氣。
這還不算,她噘嘴就往宋詞臉上一頓亂親,沾得他滿臉口水。
說真心話,小孩子的嘴巴是一點不臭的,甚至還有點淡淡的奶香味。
可是宋詞一邊嫌臭,一邊卻哈哈大笑,這也許就是有孩子的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