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本以爲這件事就這樣過去,沒想到過了幾天,接到雲萬裏的電話,告訴了他一件意外的事情。
胡廣發被判三年,緩刑兩年。
這讓宋詞大感意外,即使胡廣發不是故意殺人,這刑罰判得也太輕了,被判三年,緩刑兩年,這跟無罪幾乎沒什麽區别。
“因爲胡友來身上背了一條人命,警方正在抓捕他呢。”
“胡友來?”
“就是胡廣發大哥的兒子,胡廣發的侄子。”
“案發那日上午,胡友來與女友發生口角,把對方殺死在了出租屋内,事後估計想要收拾東西跑路,那天他躲在屋内不出聲,恐怕不是單單隻是沒聽見,也有可能是擔心自己事發,警察來抓他。”
“可沒想到胡廣發直接開推土機把房子給推了。”
宋詞不由有些感慨,一飲一啄,莫非天定,胡友來也算是罪有應得,隻不過是借助了胡廣發之手。
而雲萬裏之所以把這事告訴宋詞,是因爲陳長河把那日遇見宋詞的事告訴了他,雖然他們兩不在一個隊,但是彼此經常也有些案件往來。
宋詞知道此事之後,也就感慨一番,很快抛到腦後。
“師父,送我到慶陽路宏泰小區。”
一位年輕人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是7842的乘客對吧?”宋詞确認了一下。
“對。”
“好嘞,麻煩你系好安全帶,我們現在就出發。”
宋詞說着,緩緩把車輛行駛了出去。
乘客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上來就玩手機。
宋詞也沒主動答話,這樣的年輕人,一般都很不喜歡陌生人打岔,會覺得尴尬。
這一單宋詞還是比較滿意的,因爲宏泰小區離他所住的錦繡世家不遠,這樣等送完乘客,宋詞就可以直接開車回家,省的放空回去。
很快,車子就到了目的地,這是一處沿河小區,處于環城路上,也算是河景房,不過小區有些年頭,顯得有些老舊。
等客人下了車,宋詞緩緩把車子向前,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半,沿河的路燈照的路上燈火通明,暖暖爺爺這個時候應該在三裏巷擺攤,離他現在距離不遠,他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他東西賣得怎麽樣了。
前兩日聽趙彩霞提過一嘴,說快一周時間,宋守仁才開了一單,估計這生意是幹不下去了。
暖暖爺爺覺得位置不好,正在猶豫要不要換個地方,換個位置。
宋詞覺得根本不是位置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不過宋詞可沒敢在宋守仁面前提,要不然非跟他急不可。
就在宋詞猶豫不決之時,宋詞忽然發現在前方的路燈下,一個全身散發着黑氣的身影緩緩前行,遠遠看去,頭頂上如有一片烏雲,明亮如晝的路燈都穿不透這片烏雲。
可把宋詞給驚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
再往對方腳下看去,有一團畸形的影子,仿佛有怪物在裏面痛苦地哀嚎。
很顯然對方不是人,是詭,而這影子也隻有宋詞能看到,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大概察覺到身後跟随的車輛,對方緩緩轉過頭來,可姿勢僵硬,如同關節木偶,等他轉過頭來,扭曲的面容上有着一雙猩紅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注視着宋詞,仿佛察覺到了宋詞能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地貪婪和兇殘之意。
宋詞被他給吓了一跳,這大晚上的,遇到這麽個玩意。
“你幹什麽,瞅什麽瞅?”宋詞打開車窗,呵斥道。
上次通過罐子許願,他了解了關于詭的情況,這種全身散發黑氣的詭,是因爲生前幹的罪孽之事過多,過大。
所以死後會背負着生前罪孽,導緻行動緩慢,身體僵硬,這種詭除了外形兇殘一點外,同樣對人類沒有什麽危害,最多隻會影響周圍環境的氣和磁場,所以他們同處一室,時間長了容易生病,或者精神上産生幻覺。
但這些對普通人來說,也許還有點用處,因爲普通人看不見他們,自然對他們也無從下手。
可對宋詞來說,他們完全就是挨打的靶子,送人頭的菜雞。
宋詞呵斥過後,對方無絲毫反應,依舊用一副兇厲的眼神瞪着宋詞。
“瞅你△媽。”
宋詞把車子停靠在路邊,走上前去,直接一個大耳瓜子給呼了過去。
對方想要避讓,可是僵硬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等手掌觸及到對方的臉頰,對方瞬間顯出身形,然後就聽啪的一聲響,直接被宋詞一巴掌呼倒在地。
因爲離開了肢體接觸,對方再次變成了詭,但是依舊發出痛苦的叫聲,整個臉頰如同被潑了硫酸一樣,滋滋冒起一縷縷青煙。
“打詭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宋詞看着自己手掌,露出一絲喜意。
他剛剛之所以一副暴躁青年的模樣,就是想要試試自己對詭能造成多少傷害,之前遇到的詭,雖說不是多善良,但也沒多少罪孽,他也不好無緣無故對别人出手。
而眼前的詭就不同了,身上黑氣如此濃郁,生前肯定幹了不少壞事,甚至背負人命,既然如此,打起來,也就心安理得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叮叮”的聲音在宋詞耳邊響起,聲音非常悅耳,宋詞聞聽在耳中,感覺如同三伏天喝了一瓶冰汽水,精神一陣,靈魂仿佛都變得通透。
宋詞看向遠處來路的方向,隻見那日見過的拿錘子的小姑娘緩緩走過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宋詞,仿佛是在防備他會搶她東西一般。
随着她的走動,叮叮聲不絕于耳,宋詞目光落向的腳踝處,原來在她肉嘟嘟的腳腕上,套着一件精緻的腳環,腳環上有許多小鈴铛,随着她的走動,就會發出陣陣響聲。
因爲距離遠,又是晚上,宋詞看得不太清。
宋詞忽然反應過來,低頭看向躺倒在地的“惡詭”,果然對方受到鈴聲影響,神色呆滞,躺在地上如同木偶一樣,一動也不動。
那小姑娘站并不靠近,等一段距離之後,就停住了腳步。
然後把手上的小錘子對着地上的“惡詭”一揮,錘柄變成一條長長的鎖鏈,錘頭變成鏈頭,如同有靈性一般,直接纏繞在“惡詭”脖子上,然後如同拖死狗一般,拖着他往遠處而去。
看她這番做派,宋詞忽然想起傳說中的牛頭馬面,好像并非空穴來風。
“喂……”宋詞叫住她,想要詢問一些事情。
可是小姑娘聞聲跑得更快。
宋詞向前追了幾步,忽然一個“熟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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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