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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沈樹人在大氣層

第12章 沈樹人在大氣層

張學曾當了數年蘇州知府,最近這幾天,卻是他任期内最魔幻的。

接連的經曆,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六月二十,沈樹人的案子結案後兩天,沈廷揚親自找上門來、送錢給他秘密請他公事公辦、大義滅親。

但這根本不算什麽,因爲短短兩三天之後,又有新一波出手更大方的訪客來了,還是爲了沈樹人的案子。

這一次來人的目的,是讓張學曾把卷宗行文盡量寫得輕描淡寫一點,避免把沈樹人移送南京查問。

而來訪者的身份,顯然是張學曾這種局外人完全意料不到的——居然是福建海防總兵鄭芝龍的四弟、有都司武職在身的鄭鴻逵。

張學曾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一個籍貫福建的海防軍官,爲什麽會對沈樹人那麽關心?

他爲了不讓沈樹人被移送南京,所付出的價碼,竟比沈廷揚還多出數倍!這特麽沈樹人究竟是誰的兒子?

親爹想出兩千兩加十條朝鮮人參公事公辦,外人卻出五千兩加兩箱安南靈芝換取高擡貴手?!

活久見啊。

好在,張學曾還是有政治敏感和陰謀嗅覺的,加上之前沈廷揚對他反複叮囑,無論如何要行事保密,所以張學曾也沒敢立刻就反複無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已經感覺到,能讓這兩方勢力如此反常,背後肯定還有隐藏着的大人物在關注此事。

這銀子拿着肯定燙手,誰也不知道反悔的下場自己能不能承受。

所以,鄭鴻逵的銀子送來時,他也隻好假裝明鏡高懸、油鹽不進,先用場面話虛與委蛇,穩住了鄭鴻逵。

送走之後,他本着先來後到的職業道德,立刻把鄭鴻逵來訪的消息透給沈廷揚,看看沈廷揚的意思。

沈廷揚則是表示:知道張府台難做,之前給銀子,也是怕有别人妨礙張府台秉公執法,别無他意。所以,隻要張府台肯秉公執法,自會補足張府台的損失差額,希望張府台以國法爲重。

至于沈廷揚背後有誰,沈廷揚的口風自然是很嚴的,無論張學曾怎麽暗示,都不會透露。

……

雙方就這麽拉扯着,時間很快又過去三四天。

沈樹人這幾天被蘇州府下了文書,暫時不許他出城,必須等待最後的移送處理意見。

當然,在吳縣城内,他還是很自由的,畢竟初審判定他沒有問題。

沈樹人每天都會受到張煌言、顧炎武、鄭森等新老朋友的安慰。沈樹人也不動聲色地添柴加火,跟鄭森進一步熟絡起來,并漸漸摸清了鄭森如今對朝廷、對家族的态度。

二十四日,也就是鄭鴻逵給張學曾送銀子、被張學曾打太極拖延并向沈廷揚告密後的次日。

沈廷揚既然來了吳縣,自然也要見一見兒子。這也是案發之後,父子之間第一次可以堂而皇之會面。

會面的地點,無非是在吳縣城内一座屬于沈家的園林内——以沈家的豪奢,當然不可能隻在太倉有園林府邸,在府治吳縣也一樣有園林,還不止一座。

沈廷揚憂心忡忡,依然對于鄭家的阻撓能量有些忌憚,不過見到兒子時,他對兒子的信任,已經遠非一個月前可比了。

雖然楊閣老交辦的差事,還差最後臨門一腳,可沈廷揚一看到兒子,就生出莫名的信心。

兒子實在是太能幹了,這種微妙的操作都能布局下來,後續的麻煩,肯定也有辦法解決吧?

“鄭鴻逵也給張學曾塞了銀子,現在看來,張學曾還不敢因此就枉法。但我總擔心張學曾拒絕鄭鴻逵不得法,惹得鄭家緊張沖動。

而且張學曾若是遲遲不下決斷,再拖延幾日,萬一鄭家立刻讓鄭森裝病、甚至破罐子破摔借故離開蘇州,還是有可能壞事的。”

沈廷揚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擔心,一股腦兒說了出來,内心竟隐隐在期盼兒子再次創造奇迹。

沈樹人果然沒讓他失望。

他對坐在父親正面,悠閑地喝着茶:“父親難道就沒提前想到過這種可能性麽?以己度人,你會塞銀子,别人就不會塞銀子?”

沈廷揚一愣,竟有些慚愧:“還真沒想到這一層,畢竟我們是自家的事兒,對鄭家而言……好吧,其實也算是他們的事兒。不過,既已疏忽,關鍵是眼下如之奈何?莫非你竟能提前想到?”

沈樹人放下茶盞,好整以暇地說:“其實,鄭鴻逵還沒去張學曾那裏時,孩兒就已經提前知道他會去了——這幾日,孩兒暗中結交籠絡鄭森,效果還不錯。

鄭鴻逵去送錢之前,鄭森就已偷偷告訴我,讓我安心,說他們家對我的事兒也很上心,他四叔已去疏通善後,讓我免于被送去南京再遭審查盤問。

而且,鄭森開口之前,我就已經爲這種可能預留了對策——案發前我就調查過,蘇州本地官員中,有蘇松河道曹振德,是漕運總督朱大典一派的人。

父親應該知道,江淮各地的管河道、水利道等衙門官員,本就跟漕運事務多有牽連、也有利益分潤。曹振德掌管蘇松地界的運河治理,聽命于朱大典很正常。

隻是曹振德此人,久居富庶之地,也不想升遷,不關心中樞朝政,所以之前對我家與朱大典家的矛盾,還沒有徹底了解。畢竟父親之前上‘漕運改海’的折子斷朱大典财路,也不過是兩個月前發生的,官場嗅覺差一些的,未必會機靈到想通其中關竅。

所以,孩兒就利用了這一點,在得知鄭家出面後,孩兒通過私下渠道,塞銀子暗示了曹振德的一個師爺,讓他能提醒雇主、兩頭撈好處:

我們沈家,已然跟朱大典結仇。他作爲朱大典在蘇州的耳目,如果發現我們沈家有不法之舉、就立刻搜羅消息向身在淮安的朱大典上報,那麽必然能得到朱大典賞識。

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此去兩淮,往返不過數日路程。消息傳到了朱大典耳朵裏,他必然趁機借題發揮、盡量坑害我們沈家。

等朱大典出手向張學曾施壓、讓他公事公辦後。張學曾也就有拒絕鄭家的台階了,他也不用擔心破壞跟鄭芝龍的關系。”

沈廷揚聽完兒子洋洋灑灑的堵漏計策後,已然徹底震驚了。

這是什麽神算鬼謀!這麽一個局,居然把這些盤外招都算進去了!

張學曾在第一層,沈廷揚在第二層,鄭芝龍在第三層,朱大典在第四層,上面還有楊嗣昌在第五層。

而沈樹人這個操盤提線的,自然是在大氣層了。他自己雖然什麽實力都沒有,但左右逢源,借力打力,卻是玩得妙到毫巅。對利益的分析和拉扯,已然做到了極緻。

沈廷揚震撼良久,才有些不敢置信地說:“我主張漕運改海,雖然損及朱家财路,但也是爲了朝廷省錢爲主,減少路途損耗,朱大典竟能如此恨我?若是他還有公心,不肯公報私仇,那怎麽辦?”

“不可能,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那些吸着漕運血的貪腐畜生,怎麽可能放過咱家。父親不信,那就再等兩三天,必見分曉。”沈樹人說得非常有信心。

沈廷揚一咬牙,決定再觀望一下,反正時間也不久,眼下他也沒别的操作可以做了。

……

三日之後,一切果然如沈樹人所料。

蘇州知府張學曾,再次把鄭鴻逵禮請上門。

鄭鴻逵還以爲是事情成了、張府台總算肯收銀子了,神态頗爲輕松。

然而關起門來後,張學曾那神色客氣、态度卻不容置疑的堅定說辭,立刻讓鄭鴻逵有些措手不及。

“鄭都司,上次這些滋補的藥材,實在是愧不敢當。本官體質也是虛不受補,你還是拿回去吧。”

“張府台,伱這是何意?”鄭鴻逵立刻就站了起來。

張學曾作了個虛按的手勢:“稍安勿躁,本官還是很想和令兄交好的,希望這次的事兒,不至于損及兩家關系。

本官也是無奈,昨日得了漕運總督朱大典的暗示,我估摸着,朱總督必然是因爲沈主事反複勸谏陛下漕運改海之事,對沈家深爲記恨。

如今沈家有人出事,他們想小事化大,何況還占着《大明律》的理。本官也開罪不起,隻能公事公辦了。你們的關照,我爲你們拖延了五六日,已是極限,這事兒就這樣吧。”

似乎是爲了證明事不關己、别把仇恨值往自己身上拉,張學曾還很沒節操地偷偷給鄭鴻逵看了一眼朱大典給他的信。

當然,也僅限于肉眼看一下,看完後,張學曾就把信放在燭火上燒了。

鄭鴻逵無奈,隻好默認了這事兒,同時他也挺會做人,并沒有收回那幾千兩銀子。隻說:“張府台高義,我們鄭家記下了。區區幾千兩銀子的滋補藥材,張府台還是留下比較好,畢竟也幫我們拖了五六日了,該當的。”

張學曾也不是很想退銀子,對方給了台階,這事兒就順水推舟。

鄭鴻逵離開蘇州知府衙門,立刻就開始琢磨如何換個法子完成大哥的囑托、把大侄兒安全弄回福建。

然而這一次,鄭鴻逵并沒有機會完成任務了,因爲僅僅兩天之後,他還沒想出計策,他侄兒鄭森就忽然消失了。

當然,鄭森也不算不告而别,他還給鄭鴻逵留下了一封密信,解釋了具體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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