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沒道理第一次見面,雪伊知道她的身份。
“是的呢。”雪伊溫和一笑,目光極爲豔羨:“來到這裏的時候,李公子就說了,您是他的妻子。”
她覺得田舒月又年輕又漂亮,這時,雪伊忽然想到李軒屢次拒絕自己報恩的緣由了。
畢竟已經有了這麽漂亮又能幹的妻子,李軒已經看不上别的人了吧。
不過雪伊早已經不去糾結這些了,現在她已經和王武安複合,而她和李軒之間隻剩下朋友之情,絕無其他心思。
她這邊暗自感歎着,而對面的田田舒月在看見她的真容時,也暗自贊歎起來。
當時她對雪伊隻是匆匆一瞥,如今看來,這個雪伊面容嬌美,而且身上有一種獨屬于成熟女人的韻味,向她款款而來時,舉止得禮,一看就受過良好的教養。
不知爲何,在對方溫和的眼神下,她竟覺得有些自慚形愧。
這是在面對一個比自己更優秀的女人時産生的畏怯心理。
以往田舒月一直以自己的美貌自居,沒想到如今竟然有人比自己更爲端莊大方。
一時間,她隻覺得心中複雜難言。
好半晌,她才從對方容顔帶來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雪姑娘,李軒現在在哪裏,我想找他。”田舒月輕聲問道。
雪伊也沒有瞞着的意思:“少主現在不在酒樓,辦完事應該就會回來了。”
聞言,田舒月原本亮起光芒的眼睛暗了下來:“不在酒樓啊……”
看來,她來的不是時候,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的。
田舒月有些不甘心就這麽離開,遲疑了片刻,才看向雪伊鄭重問道:“雪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跟你了解一下李軒的事情。”
此刻,她的态度十分誠懇,隐隐帶了一絲哀求之色。
同爲女人雪伊也知曉,她的心裏微微一歎,道:“有時間的,您請随我來。”
她将田舒月請到了酒樓隔壁的住房裏,畢竟她也沒有辦法解開酒樓外的迷魂陣,遲疑了片刻後,才想到了這個屋舍。
先前是王武安住在這個屋舍,當時他還沒有和雪依複合,便買了下來,之後一直待在這裏,想着能夠随時照看她們母女倆。
領着田舒月坐下後,雪伊端了杯剛泡好的熱茶出來,放在對方面前,然後還坐到田舒月的對面。
“田小姐,您想了解少主哪一方面的事情?”
田舒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沉默片刻後,她眼神複雜地對着雪伊說:“雪姑娘,李軒和你之間是……”
這話在她喉嚨裏轉了一個圈後才出來。
察覺她的心思,雪伊微微一愣,随即不在意的笑了笑。
“田小姐,不知道您相不相信,少主救了我和兒子之後,我們便一直是朋友關系。”
“是嗎?”田舒月狐疑的看着雪一,“如果你們隻是簡單的朋友關系,爲什麽李軒經常會帶你們母子兩出去逛街?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雪姑娘,你莫要跟我說,你對李軒沒有那種心思。”
雪伊沒有否認,隻是溫和地說道:“田小姐,您猜對了,我以前的确對少主有那樣的心思,但是我和丈夫複合之後,才發現那隻是一種基于對強者的崇拜心裏。而且我也可以問心無愧的告訴您,我和少主之間并沒有越軌關系。”
“複合?”田舒月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所以你和丈夫已經複合了?”
“是的。”雪伊笑了笑,将王武安來找她複合的事情跟田舒月說了。
“其實我和丈夫之間能夠複合,多虧了少主,若不是少主,可能我現在還不會原諒我的丈夫,更不會明白我和妹妹最終的歸屬應該是何方,可以說,少主是我們這輩子最大的恩人,他對我們的恩情,我們沒齒難忘。”
雪伊說到這裏微微一頓,還是對田舒月坦白了那件事。
“實不相瞞,在我丈夫來找我複合之前。我也曾誤入迷途過,當時我将自己毫無保留的展露在少主面前。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爲,少主或許會因爲我的容貌和身材,對我産生一些興趣。”
“沒想到我大錯特錯,即便是我倒貼,少主的眼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他對我說,他并不希望我和他之間突破朋友關系是因爲感恩。”
“少主也對我說,如果一個男人在不确定爲這個女人負責的時候,卻脫掉她的衣服,一定不會是個好男人。”
“我當時說不羞愧是不可能的,但是少主卻沒有爲此事對我有什麽不同,他仍然将我視爲朋友,不僅沒有向我索求回報,也沒有以此要挾我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可以說,少主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男人當中,最爲正直的人。”
聽了她的話,田舒月隻覺得簡直難以置信。
她一直以爲,雪伊和李軒之間定然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然而現在雪伊卻說他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這無異于颠覆了她一直以來的認知。
畢竟就連她在雪伊面前都覺得自慚形穢,她從不認爲李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抗的了雪伊這樣的成熟尤物,然而李軒卻抵抗住了?
見田舒月沉默着沒有說話,雪伊再次開口:“田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像少主這樣的絕世好男人,這世上幾乎已經絕迹了,請你好好珍惜他。”
田舒月嬌軀微顫,睫毛翕動,輕聲問:“你就這麽肯定他是個正人君子?”
“田小姐,您可以摸着心問問,若是少主不是正人君子,我和丈夫之間還能夠複合嗎?”
雪伊冷靜地爲她分析道。
“少主這個人最是真實,在他眼裏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作假,更不會對女人用強,我就是其中最好的一個例子。”
“田小姐或許不知道,在不久之前,我的臉徹底毀容過一次,當時債主上門讨債,用開水燙傷了我的臉,當時我一直覺得人生無望,還是少主幫我恢複了如今的容顔,甚至還比以前更加完美無缺。”
“你不知道當時我身處深淵,隻覺得就這麽死了也好,但是少主的到來讓我重新有了活着的希望,也學會了更加珍惜如今得之不易的幸福。”
“少主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在他身邊你會感覺到無上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是他的一種獨特的魅力,我可以很肯定的說,我甚至對你有些嫉妒,畢竟你是他的妻子,對于他這樣一個用情至深的人來說,能做他的妻子,幾乎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因爲他會永遠守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更不會讓你覺得患得患失。”
聽了她的話,田舒月差點落下淚來。
因爲她說的這些,着實深入到了她的心中。
李軒對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即便自己誤解了他,傷害了他,他仍然會不顧一切的來救她,甚至不圖任何回報。
以他當時沉溺在河中的緊急情況來看,李軒定然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将她救上來的。
但他并沒有以此來要挾她做什麽,反而在離開之前還替她叫了大夫。
望着田舒月悔恨交加的眼眸,雪伊心中微微一動,問道:“我記得這幾天少主生了很大的氣,想來應該和田小姐有些關系吧?”
“嗯……”田舒月神情更加愧疚了,心中滿是自責。
先前自己聽信妹妹田雪晴的片面之詞,就自顧自的認爲李軒就是強奸犯,根本不聽他的勸告,若不是因爲此事,兩人現在的關系也不會鬧得這麽僵。
雪伊沉吟片刻後忍不住問道:“不知田小姐能否告訴學醫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軒不是個會沖動易怒的人,以他的性子,隻可能是田舒月做了某些讓他失望的事情,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