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小小的稽陽縣之中,居然有着這種豪華的府邸,真是稀奇。”
正當驿站信件員深處感歎之中時,李軒已經來到了前廳門口,正好看到驿站信件員在四處打量着前廳。
發現李軒到來之後,驿站信件員立馬将書信從包袱之中拿了出來,仔細的問道:“來者可是李軒?”
聞言,李軒點了點頭。
見到李軒承認自己的身份,驿站信件員立馬将信封交給了李軒,沒好氣的說道:“李公子,你這可是讓我好找啊!本以爲你在安河城之中,當我到達安河城時,卻聽人說你來到了稽陽縣,經過多次輾轉反側,終于是找到了你,不容易啊!”
此言一出,李軒立馬就明白了,眼前這驿站信件員,很顯然就是再問他索要額外的費用。
但是,他也沒有計較什麽,随便從口袋之中掏出幾兩白銀,就将對方給打發走了,他可不想糾纏那麽多。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何必浪費口舌呢?
拿到信封的李軒并未立刻打開,而是走回自己的房間之中,将房門經閉起來,随後才取出信封。
信封被一層厚厚的柏油所包裹着,應該就是爲了避免信封在運輸的過程中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吧。
而在柏油隔層後面,還寫着一個加急的字眼,由此可見,這一封信的寄件人想必遇到了什麽事情,否則也不會這麽緊急。
念及此處,他立馬将信封拆開,取出了裏面的信。
信中寫道:夫君,不知道你在他鄉過得如何,我在平州城裏,每天都盼望着你歸來。
之前你所做的事情,父親已經壓了下來,不過,父親依舊沒有放下對你不辭而别的偏見,我這一段時間也勸說過很多次,也找父親聊過很長一段時間,就連我的妹妹雪晴,還有我的弟弟田偉都親自爲你找尋過父親,懇求父親能夠原諒你。
但是,那時的父親,正在氣頭之上,所以他直接就拒絕了,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父親對你的埋怨正在漸漸減少。
你的做法雖然讓父親煩惱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整個田府而言,好處無疑是巨大的,不僅幫助田府除掉了戶部審議郎府的香火,還趁機打壓了對方的勢力,如今平州城之中,隻有田府一家獨大,就連戶部審議郎府都敗在了我們手中。
所以,父親說了,要求你立馬回來,戶部審議郎府那邊父親已經說過了,此事就此作罷,不得再追究你的責任。
而且事情的經過都已經浮現得明明白白了,是那枕文清先對你下手的,找人來刺殺你,這一件事情過錯并不在你。
若是戶部審議郎府還敢找你麻煩,父親會把此事上報給朝廷,讓朝廷親自治罪于戶部審議郎,到時候,到那時,戶部審議郎府隻能夠束手就擒。
所以說,李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回來吧。
這裏的家中需要你,而我也很想你,我們兩人分别的時間太久了!
田舒月,親筆!
看到這裏,李軒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田承嗣那個老家夥,心裏打得什麽算盤,他能不知道?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田承嗣要自己回去,絕對是因爲府中無人可用。
像他這樣,分析事件有理有據,察言觀色的人不多,甚至說整個田府之中,能夠知道田承嗣意圖的人,隻有他一個。
其他人,要麽隻能隻半解,要麽一解不知,田承嗣能夠開心才怪。
估計自己回去之後,田承嗣又會利用自己,爲他田府争奪名氣,然後吸納人才,爲安史之亂做最後的準備。
這個節骨眼上将自己叫回去,田承嗣恐怕不是單單想要在安史之亂中存活,而是在安史之亂中脫穎而出,成爲一番霸主的節奏啊!
目的極其明确啊!
但是,自己确實很久沒有回去了,平州城那些人,那些産業不知道怎麽樣了,是否還能記得他,還能夠正常運轉。
不對,自己必須要回去。
因爲雪伊的臉還需要他去醫治,而且,他已經開始了,五天之内他必須要進行下一次施針,否則雪伊的臉,很有可能以後再也沒有複原的機會了。
貓眼草這種東西一般生長在北方,平州城正好接近北方,再加上田府的勢力,他很有機會能夠收獲到貓眼草,到時候,雪伊的臉就能夠複原了,到那時,他可以将雪伊安排在平州城之中,隻要他對田承嗣還有用處,田承嗣就不會對他下手。
這樣還能夠爲他的發展繼續拖延時間,他能夠繼續借助田承嗣的名号,爲他自己鋪路。
說道田承嗣,他又想到了王忠嗣,自從他上一次見到他之後,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聽過有關他的消息。
安史之亂若是有着他的幫助,那他的勝算就會高上很多,畢竟對方是一個禦史大夫,監察使,能夠直接面見皇上。
到時候,他回去之後請此人過來好好商談一下,或許後面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驚喜也說不定。
想到這,他将信連同信封拿到油燈的上方,将其全部燒完,避免其他人看到這一封信。
這一次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這一邊來。
本以爲他能夠将這邊完全發展成自己的底盤之後,他就能夠在安史之亂之中獲得足夠的力量,以此來抵禦安史之亂所帶來的動亂。
誰知道,他才到這裏來沒多久,就又要回去了。
可以說,李軒在平州城與安河城都隻是發展到了一半。
這種力量在面對安史之亂的時候,就宛如一張紙片一樣,很快就被捅破了,根本沒有任何阻擋之力。
若是将兩者合并起來,那所花費的時間更爲巨大,從稽陽縣到平州城,路途太遙遠了,光是他一個人回去就要花費三天的時間,還是沒日沒夜的趕車,才能夠達到,若是再帶上自己的家業,那豈不是需要更久?
這種想法一出,立馬就被李軒給否定了。
太不切實際了!
把安河城所有的基業轉移到平州城中,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來轉移來論事就會出現一大堆的問題。
基業轉移,耗費巨大,這轉運的途中,所需要的人力,财力就能夠抵得上酒樓半年的收入了。
除此之外,還有安全問題,若是路途上碰到比較大型的盜賊山寨,要劫持他們的商隊,那麽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是爲被人做了嫁衣,到時候自己不經分文不剩,性命還有可能不保。
如今,他必選在今天之内做出一個詳細的計劃才行,總不能看一步走一步吧。
說着,李軒離開了自己的房屋,朝着東廂房之中走去。
此時,東廂房之中,雪伊已經從床上起身,走到了謝燕菡身邊,坐了下來。
隻見她情緒低落的望着面前的謝燕菡,出聲道:“少夫人,你說我的臉是不是很大可能會還原不了了?”
李軒一開始施針時,那眉頭緊皺的模樣她偷偷的看在眼裏,但是并未說出來。
如今現在李軒不在東廂房之中了,她内心的底氣就變得越來越弱,内心中滿是懷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