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選擇哪一支,我還沒定下,而且他們的忠誠是一個大問題,所以我要把他們都逼上絕路,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投入我麾下,除此之外,别無選擇……”
“駱賓,聶中行。”
“在!”二人應道。
李軒吩咐道:“這件事情交給你們辦,散播謠言,就說我要招收一支山匪爲己用,但隻有一個名額,剩下的都會除掉……并且把方倔來找我的消息,有意識的外漏,給他們添一把火!”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都是面色一凜,少主這是要二桃殺三士啊!
機會是給你們了,但這個機會卻是要争奪的。
隻此一招,就可令山匪們都是自相殘殺,而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軒少主,果然是軒少主啊!
衆人心裏感歎。
第二天,一切如常。
但在私下卻是有一條消息流傳開來,李府的軒少主,有意招收一支山匪,
但隻要一支,而且黑風寨首領,方倔已經前去洽談了……
消息越傳越盛,據說隻要投入軒少主的麾下,就會成爲近衛,直屬安河城李府,由此轉型。
一時間,稽陽縣暗流湧動。
還是那間密室,幾大山匪頭目又在此聚集,這裏是綠林衆的一處據點。
綠林衆山匪相比其他幾支,有所不同,他們同樣也行着打劫之事,但也隻是針對一些爲富不仁的商賈。
而且他們一般隻謀财,不害命。
首領袁延,又是一個武道高手,行事很正,因此頗得山匪們的信任,一般密會都是在他這裏。
“你們說今日流傳的那消息是真是假?”有一人問道。
“無風不起浪,應該是真的。”
這時有一人冷哼道:“那個方倔可真是不要臉,昨天我們相談,他口口聲聲的說絕不投降,結果轉眼間就去見了李軒。”
此人臉上有着一條疤痕,顯得面相兇狠,他名楊廷和,也是一支山匪首領。
提起這個,幾個山匪頭目都是面有怒意。
“袁大哥,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說話的是個女人,還是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外表看去也就三十左右,有種成熟的風韻。
她的真名無人所知,隻是人們習慣稱其爲青二娘,她也是稽陽縣山匪中的唯一女首領。
她的臉上帶有憂慮道:“如果那方倔真帶着黑風寨投誠,隻怕他爲表忠心,會把我們的情報透露給李軒……”
“恐怕那位少主已經知道了。”袁延低歎了口氣。
“你們沒發現嗎?李軒雖是進駐稽陽縣隻有幾天,但事事掌握先機,我們所有的據點都被查抄,如今也隻剩下我這一處。”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等死嗎?”有人問道。
“媽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派人刺殺了他,他所依仗的不過是他家族私兵,隻要殺了他,一切無恙!”
楊廷和惡狠狠地道。
“這倒是一個辦法,我們不和他正面對抗,直接派人行刺,這才是我們擅長的。”
“不過若是真能投入那位少主的麾下也不錯,做山匪畢竟上不了台面啊!”也有人說道。
“哼,輪得到你麽?”
楊廷和冷哼一聲,“沒聽說麽?那個李軒隻要一支山匪,已經被方倔搶了先,不然今日的密會,他怎麽不來?我看他現在已經在想着怎麽對付我們了。”
“隻怕方倔他打錯了算盤,他也是不是那位少主所想要的人。”袁延開口道。
“什麽意思?”
袁延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面色卻凝重了一些。
商議還是沒什麽結果,但在密會結束之後,又有着兩支山匪頭領,暗訪了李軒。
他們都是表明心迹,願意投誠,但李軒卻沒有給他們準信,給他們各自定個目标,想要投誠可以,但需要投名狀!
來回幾番鼓動,山匪們都是互相起疑,原本就一片散沙,現在更是亂成一團。
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引爆,黑風寨首領方倔率衆突襲了另一支以楊廷和爲當家的山匪!
兩當經曆了一場血戰,黑風寨畢竟勢力強大,楊廷和被方倔斬殺!
不過,黑風寨也付出不小的代價,死傷慘重。
不久又有兩支山匪悍然對另外山匪發起攻擊……
戰亂四起,經此之後山匪們還哪有精力去對付李軒,都是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别人的進攻。
至此,原本相對平靜,各自爲安的山匪被李軒打亂……
當晚,方倔帶着楊廷和的人頭來到縣衙,他的面色并不好看,雖然是成功滅了楊廷和一衆。
但他自己的人也死傷不少,損失慘重。
方倔把楊廷和的人頭,直接扔在地上大聲道:“軒少主,現在我可以投入你的麾下了吧!”
“哎呀,”李軒搖頭道:“老方你可是慢了一步,在你之前已經有人把金鹜的人頭都帶來了。”
“金鹜?不可能!”方倔搖了搖頭,“金鹜的武功很高,沒人能殺得了他!”
“我還騙你不成,”李軒吩咐道:“劉進給他看。”
而後劉進提着一個木箱打開,方倔看了過去,其裏有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真是金鹜!
“是誰?是誰幹的?”方倔驚聲問道。
“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李軒搖頭道:“本來我是準備收你的,但已經有人提前一步,你說我該怎麽辦?”
“軒少主,你之前答應過我的!”方倔咬牙道。
“我有肯定的說過嗎?沒有吧,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眼看方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李軒又是笑道:“要不這樣,你去把綠林衆的首領袁延滅了,我就收你,這次給你準話,畢竟名額隻有一個,你得證明,你比别人強啊!”
看着滿臉笑意的李軒,方倔心裏生出了遍體寒意,此刻他才是明白了。
這位少主,是要二桃殺三士啊!
這一招,太狠了!
見得方倔默不作聲,李軒故作疑惑的道:“怎麽?難道你不願意?”
“方大當家的,不是我說,現在有多少山匪削尖腦袋想投我麾下,遞來投名狀。”
李軒往座椅上一靠淡淡道:“我就直接說了吧,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你……玩我!”聽了這話,方倔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爲了李軒一言,不惜與楊廷和開戰,損失慘重。
更關鍵的是,他這般行爲,是打破了平衡,現在所有山匪都對他心存忌憚與恨意。
等于是他到了對立面。
原本以爲能就此進了李府,由山匪轉身,現在看來,這竟然是李軒畫的一個……餅?
還是一張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