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動靜也将其裏的人驚擾,徐允忙着跑出來,看得縣衙被大批兵卒占據,頓時一驚,而後目光自然的落在李軒身上,更是驚疑。
他前不久還暗布手段,讓那些山匪找其麻煩,怎麽這麽快就化解,到來?
他并未見過李軒本人,所見過的也隻有畫相,真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年輕許多。
此刻李軒穿着一身富貴紫袍,腰間挂有精緻美玉,面目俊郎,一派富家公子之相。
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位女子,這女子身材高挑,前凸後翹,隻是她的臉上戴着一層薄紗,遮擋容顔。
這是李軒的主意,謝燕菡本身絕色,若是抛頭露面,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周邊一個個威風凜凜的士卒拱衛着他,使得他更是氣派非常,這就是有着富商大名的李軒。
但徐允卻不敢有任何的小視,因爲就是這個年輕少主下達命令,把山匪人頭做成了築京觀!
這般狠辣之手,若不是得知,根本不會相信是他能做的出。
在徐允心思流轉之時,李軒也在打量着他。
此人就是稽陽縣縣令,據線人所講,之前的幾任稽陽縣的縣令,在此都做不久。
有的是受山匪威脅,有的是受當地人欺辱……唯有徐允安穩的做了下來,而且還很穩當。
由此看出他絕非一般。
徐允身材高大魁梧,身穿官服自有一種威勢,不像文官,倒像武将!
李軒也不說話,二人都在互相打量。
過了片刻,徐允最先撐不住氣開口喝道:“爾等是誰?膽敢武裝沖擊縣衙,是當我國律法無物嗎?”
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上,藐視律法,等同造反!
聽了此言,李軒不屑的笑了一聲,而後直接道:“徐允你少給我裝蒜,我是誰?你能不知?”
“我來這裏是有何目的,你一清二楚,識相點就痛快讓行,稽陽縣的縣令你已經做到頭了!”
李軒沒有絲毫的客氣,直接撕破臉皮,事實上也沒必要虛與委蛇,他要以強勢手段,直接将稽陽縣拿下。
托的越久,對他也越不利。
這般直言,令得徐允當即色變,他也沒想到李軒竟會如此直接。
意思很明顯,這是我的地盤,你趕緊滾!
“我不知你是誰?也不知你的目的,我隻知道你此刻帶人沖擊官府,這就是造反莫逆!”
徐允冷聲道:“此番情況我自會禀報……”
“哈哈!”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直接被李軒的笑聲打斷,“既然你不知,那我便告訴你,現今稽陽縣已經是我李府的領地,已經不歸地方管轄,我是來此接收。”
“哈哈!”
徐允這話聽得李軒又是大笑,笑聲過後,他的臉色也是冷了下來!
“徐允,看來你真的是不知道我李軒是什麽人?”
“我沒時間也沒心情與你玩這些虛與委蛇,彎彎繞繞,現在我給你兩個時辰,不,隻有一個時辰!”
李軒伸出一指冷聲道:“一個時辰,帶着你的家眷,你的人給我滾出縣衙,若是時至,你還未離開,那便隻好我把你請出去!”
“但在請的過程中,若對你生出什麽傷害,就未可知了!“
“你……”聽了這話,徐允陡然變色。
而李軒又是道:“這……不是戲言,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因爲我隻會跟朋友開玩笑,而你……顯然不是!”
徐允咬牙道:“你敢如此?你好的膽子,你想清楚了,你這是在威脅一位朝廷命官!”
“不過一個七品芝麻官,在稽陽縣你還算縣太爺,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
李軒的聲音越發的冷,“我明着告訴你,我就是在威脅你,你又能如何!”
“你……你……”
徐允被李軒震的身子發抖,他從未想過李軒會如此強勢,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來,過了片刻才是擠出了一句。
“你這是不守規矩,就算……”
“規矩?”
李軒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冷笑着道:“稽陽縣現今是我李府的領地,在此,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衆位家族私兵聽令!”李軒高喊。
“在!”
周邊所有士卒齊聲響應,聲勢震天!
“在此地監督,若是徐允等稽陽縣衙之人,一個時辰還未離開,直接給我扔出去,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李軒冷厲之聲,徐徐回蕩!
“是!”
随着李軒冷厲之聲的落下,齊唰的應喝聲又是響起,所有士卒舉出長槍,直指前方!
駱賓的身子在發抖,不是緊張害怕,而是激動!
李軒此刻那睥睨之氣,霸氣之風令他深深折服,外界所謂的傳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什麽安河城富商!
有這樣的富商嗎?
駱賓深吸一口氣,蔡師所說果然沒錯,能跟着這樣的一個人,是他最大的人生際遇。
謝燕菡偏過頭,美眸流轉,眼中自傲之意甚濃,此刻的李軒身上有種難以言明的魅力,這種魅力也令她着迷……
使得她也甘願停留,伴其左右。
徐允目瞪口呆,已經說不出來!
那冷厲之聲在耳邊回蕩,令他的頭皮都是發麻。
徐允不是孬種,不然也不會在這情勢複雜的稽陽縣,做了這麽久的縣令。
但此刻他想反駁,但卻慫了,不敢開口。
“徐……大人,怎麽辦?”在他邊上的縣丞巴明磕巴的問道,這般陣勢把他吓的不輕,臉色也是一片發白。
周邊稽陽縣官員皆是如此,那明晃晃的槍尖閃爍寒芒對着他們,怎能不慌!
這一聲詢問,也将徐允驚醒,他的臉色極度難看,原本準備幾條計謀,現在根本無用。
這個富商上來就是雷霆手段,如此逼迫,該怎麽辦?
一時間徐允也失去了主意。
李軒的霸道狂妄是他根本就沒想到的,如何是好?
若是就此灰溜溜的離開,不但刺史大人交給的任務無法完成,而且他也會大失顔面!
他在這稽陽縣經營已久,聲威勢重,城民莫敢不從,若是此刻慫了,這不是助漲李軒聲威嗎?
可若是強硬堅持呢?
這個家夥他真的敢如他說的那樣嗎?将他們都扔出去,隻要反抗?殺無赦……
他敢嗎?
“我就不信你真敢如此?”
徐允下意識的說出,之後便有些後悔。
“我敢不敢?你大可試一試……”李軒淡笑着道。
越是如此,令徐允越是身體發寒。
他敢,他一定敢!
山匪的人頭觀現在還在當街擺放,等着其家屬認領,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稽陽縣算上衙役,捕快也不過幾十人,若真動起手來……
“徐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看他是來真的啊!”縣丞巴明忙的說道。
“是啊,他連山匪的腦袋都敢砍,您是沒見那石奉,青崖口的三當家,在咱們稽陽縣人人懼怕,現在落了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是啊,趙皇已經下旨,我們是攔不住,不如就順水推舟……”
周邊的人都是勸說,隻有一人目有深意的看着李軒,也不做聲。
“該死的!該死的!”
徐允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雙手緊握着拳頭,青筋都是暴起,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字,
“今日之恥,他日定然找回,都去收拾東西,帶上家眷,我們……走!”
“是!”
徐允放話,一幫人如是大赦,慌忙離開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