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咋嘞?又有大人物來了?”
“咱們這窮酸地方還成香饽饽,上個月連刺史大人和伯爵大人都來了,這又有人來了,難道還有那什麽鐵礦?”
“這是李府的人,你們看那旗幟。”
“咦,你們看那車隊後面,那輛車上的是啥?”
“啊!是人頭!一車的人頭!”
周邊的人議論紛紛,都是驚道。
“我咋看着那最上邊的那顆人頭,那麽熟悉呢?”
“那是石奉啊,青崖口的三當家,來過我們縣的。”
“那些都是山匪啊,你看那個不是吳老二家的小子嗎?媽呀,都被砍了腦袋,這是要出大事了!”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尤其是對着車隊後的一車山匪頭顱指指點點。
李軒此刻也出了車外,他發現了不同的地方,周邊的人看外表明顯是兩個極端。
有的穿着光鮮,李軒能認出穿得還是他家富陽布莊的衣物,而有的穿着寒酸,面色苦黃……
像是看出李軒的疑惑,駱賓解釋道:“那些看着富裕的人他們都是山匪,或者說家裏有在做山匪的。”
“而那些窮民才是真正的百姓!”
聽了這話,李軒頓時驚道:“這裏的人就如此光明正大的做山匪?”
駱賓點了點頭,“稽陽縣還有一個别稱,叫做匪城!”
“不知道您注意過沒有,稽陽縣的所在位置,他是三州交界地帶,本身處在越州。”
駱賓指着西邊道:“翻過那座山就是田州,而在北邊則是宛州!”
“四周環山官府管理不便,使得稽陽縣山匪聚集,這就導緻很多這裏的人,都加入了山匪!”
“這麽多年就沒人管麽?”李軒疑惑的問道。
駱賓道:“管?怎麽管?”
張伯光将軍倒是清剿過幾次,但都沒什麽作用,四周的山巒就是他們的老巢,清剿難度很大,而且這裏的很多山匪都跟官府有勾結!”
“很多山匪?”李軒聽出了話外音問道:“你的意思是?”
“您猜的沒錯,這裏聚集了不止一股山匪,而是很多,勢力最大的應該有三股,青崖口,黑風寨,綠林衆!”
駱賓又是道:“而今天襲擊我們車隊的應該就是青崖口的山匪!”
原來如此,李軒這才是了解情況,看來情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的多。
“所以,我之前才說我們要接管稽陽縣,隻怕是困難叢叢!”駱賓臉色凝重道。
李軒冷哼一聲,“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之前是什麽樣我不管,但現在這裏是我李府的領地,就是我說了算,誰敢造次,就準備他們的人頭,做成築京觀吧!”
就在這時,尉遲林騎馬來到李軒身前,“少主,前面就是稽陽縣縣城,我們……”
“打出旗号進城,直接去縣衙,我倒要看看這個徐允到底是何人物?”李軒冷厲道。
“是!”
随即車隊各部都是揚起李府的大旗,浩浩蕩蕩進了稽陽縣城!
稽陽縣城很是破舊,城牆外的青石磚都脫了皮,也很矮!
但城内卻是很大,城裏的地面也大多是土地,車隊進入掀起塵土飛揚。
城裏的人明顯比城外的多了些,見得如此龐大車隊都是議論紛紛,見得那一車人頭觀更是如此!
而此刻,在稽陽縣縣衙,縣令徐允正聽着手下彙報,他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魁梧,膚色發黑,看着不像文官,倒像是武将!
“徐大人,李府的車隊已經進城,他們的車隊之後還拉着一車人頭,我認出了幾人,是青崖口的人!”
“什麽?還有這等事?”徐允一驚,面色也是陰晴不定,又問道:“那石奉呢?”
“石奉的人頭也在其列,而且還擺在最上層……”
“廢物,青山崖的人都是廢物!”徐允開口罵道:“都跟他們說了多少遍,一定要謹慎對待,全員出動!”
“結果那石奉就帶了五十人前去,真當李府的人是吃素的嗎?現在可好,直接被人家砍了腦袋,做成人頭觀!”
“這是震懾威脅!”徐允的身子也有些發抖。
“得到情報此次李府來接管封地,王鼎昌并沒有來,而是他的兒子李軒,好狠辣的手段,簡直比他爹還要強勢!”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看他們的前進方向,就是縣衙啊!”下屬之人又是問道。
徐允想了想開口道:“青崖口的很多山匪都是稽陽縣的人,那被砍了腦袋的也有不少是,你去通知那些人的家屬,讓他們攔車去鬧!”
“兒子丈夫隕命,這些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倒要看看,那個李軒難道還敢連他們的腦袋也砍了麽?”
徐允冷聲道:“刺史大人可是嚴令過,不要讓他們順利的接手,想到我的縣衙,也沒那麽容易!”
“好,我這就去準備!”聽了徐允的吩咐,屬下轉身離去。
而這邊車隊已經難行,因爲圍觀的人太多了,恐怕整個稽陽縣的人都是跑了出來。
“哎,這就是李府來接收稽陽縣的吧!”
“什麽意思?”
“這麽說來,我們就都是李府的臣民了?”
“這樣也好,李府少主可是号稱一人之富堪比陽州,跟着李府,我們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這邊議論紛紛,車隊之前突然被人阻攔,一幫子人披麻戴孝的大哭起來,“天殺的啊,我的兒,你死的好慘!”
“還我丈夫!”
“還我兄長!”
他們正是徐允找來,那些被李軒砍了腦袋的山匪家屬。
這時尉遲林面帶焦急的過來禀報:“少主車隊被人阻攔,老幼婦女都有,披麻戴孝……”
李軒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他也沒想到,剛進稽陽縣就遇到了難題,而且還是這般。
駱賓也在旁邊附和道:“軒少主,稽陽縣城很多人都跟山匪糾葛不清,這樣的事件需慎重處理,不然我們接收稽陽縣阻礙會更大啊!”
聽了這話,李軒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做了山匪還有理了,還來大鬧,我倒要看看他們想要鬧出個什麽名堂!
李軒随着尉遲林來到隊伍之前,情況果然是很嚴重,一幫子人,男女老幼披麻戴孝的攔在隊伍之前,還有幾個年輕人則是在叫罵着。
李軒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掃過,在他的視眼之下,所有來鬧事人的身份都一清二楚,有的,的确是家裏有人被砍了腦袋。
還有的完全就是演戲,聽從了某人的命令安排,來此給他找麻煩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