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酒店旁邊是一家新開的茶館,李軒花了五百貫将其買下做爲銀行辦公地,季渃汐對此老大不樂意。
“開業的第一家銀行将來是做爲總部的,就這麽一棟兩層樓的茶館改成銀行以後還得拆了重建有意思嗎?”
“再說了,銀行是金融機構,經營靠的就是信用,要想讓百姓相信銀行能保證他們的資金安全,銀行的門面很重要,才能凸顯銀行的實力給予百姓将錢放進銀行更有安全更有保障的信心……”
季渃汐一通說教李軒直接投降,讓人将茶館拆了,再将周圍幾個院子一并買下全拆了,占了兩百畝地來建造銀行總部。
若不是因技術限制弄不出電梯,季渃汐不想每天上班累得半死爬樓梯,按她的性子非得把總部大樓建十層高超越秦晉大酒店的潇湘閣成爲安河城第一高樓。
即使降低了樓層,季渃汐還是要求總部大樓必須有六層,并在主樓的四個方幾各建四棟三層的副樓,主樓與副樓之間以木拱橋相通。
主樓季渃汐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渃汐樓,四棟副樓李軒搶過命名權,命名爲東、西、南、北四閣,毫無意外又被季渃汐一頓鄙視。
渃汐樓的東北和西北方向還各建有一座金庫,地上兩層地下兩層,整棟建築在季渃汐的要求下采用從山中開采的花崗岩石磚建築,沒有水泥就用糯米汁做粘合劑,牆壁厚達三尺(1米),估計大炮造出來拉來轟都轟不開牆壁。
地下兩層是專門存放金銀珠寶等貴重物品,地上兩層主要存放銅錢、絹帛(唐代絹帛是當錢用)和将來别人抵押給銀行的名貴字畫。
金庫的每道門都是由劉精鐵打造的大鐵門,門厚兩寸,挂精鋼鎖,沒有鑰匙又沒有後世專用的剪子是打不開的。
劉精鐵造出的鐵門十分結實還美觀令季渃汐刮目相看,便讓他造完鐵門後按她給的圖紙造保險櫃,還有她按記憶中機械保險櫃密碼鎖的模樣依葫蘆畫瓢的圖紙讓劉精鐵去研究。
劉精鐵看着圖紙摸着腦門不明白小娘子幹嘛要他造一個鐵櫃子,确切的說是造一個鋼櫃,心裏算着鋼料的價錢造一個一尺長半尺款的鋼櫃子得花多少錢,還有機械密碼鎖他看不明白。
銀行所在的院子還得栽種奇花異草美化環境,引入活水挖出小湖建小石拱橋營造出小橋流水的景色,配上裝修别緻的高樓殿堂突出含蓄内斂的奢華。
代價是李軒投入的一百萬貫還沒開業就花去了二十萬就爲建造銀行總部。
銀行建造期間,季渃汐從刺史府侍女中挑了三十名少女辦起了銀行培訓班教授金融知識,并制定銀行經營業務和管理的規章制度。
按季渃汐的方案,錢多多銀行以給予存款利息吸引百姓存錢爲首要目的,當存款達到一定數時尋找優質客戶将存款貸出去賺取利息創收,這隻是其一。其二面向不同客戶群體推出保險業務。
比如行商和商隊護衛等經常遠行會面臨人身安全的群體,可以向他們推銷人身保險,商人的物貨安全則賣商品保險,房屋失火則有失火保險,還有意外保險、醫療保險……
從季渃汐的嘴裏李軒聽了滿腦子的保險,晚上做夢都能夢到保險,真讓她把這些保險推銷出去說不定還真能成爲銀行主要創收渠道。
“你說如果到軍隊裏推銷人身保險,軍人一定會很樂意購買吧,大唐幾十萬軍隊哪怕隻有三分之一買那也賺發了……”
聽季渃汐一說李軒差點暈倒,真向軍隊裏推銷保險,一場仗下來不賠的傷經動骨才怪,還得是勝仗,如果是敗仗,幾萬士兵的傷亡,還是乘早卷鋪蓋跑路吧。
李軒好說歹說,還舉了前年石城堡之戰,哥舒翰取勝卻損失數萬人馬,還有今年夏要爆發的恒羅斯之戰,安西唐軍戰敗折損萬餘人,鮮于仲通敗于南诏,八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滅,安祿山六萬人馬敗于奚、契丹,損失慘重。
一連串動折萬計的士兵傷亡數季渃汐傻眼了,拍着小胸脯一陣後怕,笑說把咱倆全家老小都賣了也賠不起。
“是啊,完全賠不起。”
李軒心裏不是滋味,自從天寶以來李隆基在李林甫的撺唆下重用胡将,導緻對外戰争不論勝負,唐軍将士傷亡都居高不下。
兩征南诏皆敗,唐軍折損十五萬人,比起唐高宗鹹亨年間,一個在唐朝曆史上連名氣都沒有的小将梁積壽帶着兩萬人馬曆時不過兩年就剿滅了聚衆二十餘萬的永昌蠻,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永昌蠻在南诏西南,今雲南保山)
打消向軍隊兜售保險的季渃汐關在屋裏鑽研了好幾天,設計出滿足銀行票據業務的票據模版,分爲三類:本票、支票、彙票,還設計出存款用的存折。
本票隻有銀行簽發的銀行本票,彙票則分爲銀行彙票和商業彙票,前者是銀行簽發,後者是出票人簽發。
本票、支票、彙票的票據都需要從銀行購買,出票人簽發票據後,銀行核對無誤都是無條件付款。
李軒一直有個疑問,沒有互聯網把各地銀行進行聯網實時數據交互,又沒有照相機來記錄存取款人相貌身份及存款變動情況,季渃汐該如何保障存款人異地取款,他人盜用或僞造存折、票據取錢等情況下的資金安全?
季渃汐笑着反問:“銀行在十五世紀出現至照相機和互聯網發明這幾百年時間裏又是如何識别存款人身份防僞造來保障資金安全的?”
“我又不是金融專業,誰知道他們怎麽做的。”
李軒臉上挂不住,轉移話題問:“你有什麽辦法解決麽?”
“本小姐當然有啦。”
季渃汐得意的說:“本小姐前世也是學過素描的人,畫個人物肖像是基本功,用素描給存款人畫一張肖像并注明身份信息制成身份證框起來,下次來存取款必須帶上肖像不就能辨認取款人的身分了嘛。”
李軒樂了:“每個來銀行辦理業務的人都帶一個自己大大的肖像,還是黑白的,那畫面不忍直視。”
“那有什麽辦法,總不能讓本小姐給每個客戶畫一幅油畫吧,再說油畫也沒素描畫的像啊,油彩也不好搞,很多顔色唐代估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