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調整下心情問道。
小荷手肘捅了自家小姐腰枝一下，索玥才反應過來，尬笑着坐在李軒對面的坐塌上，哂笑着說：“今天在市裏遇到一個渤海奸商，一顆珠子都敢叫價五百兩。”
“什麽珠子敢叫價五百兩？”李軒也被驚到了。
九名色藝雙絕的胡姬才不到千兩，一顆珠子也叫價五百，在李軒看來這混蛋奸商無疑。
“那個渤海商人說是極爲稀有的東珠，在鴿子蛋那麽大。”索玥伸出食指、拇指比劃了下珠子的大小。
“原來是東珠。”李軒明白了渤海商人爲何敢開如此離譜的價了，隻是：“半年前某在長安買到九顆此般大的東珠價錢也三百來兩一顆啊……”
李軒喃喃說道。
索玥主仆頓時一幅見鬼的神色看着他，“姓李的竟買有九顆鴿子般大的東珠，哪怕三百來兩一顆，這得近三千兩錢了吧？”
主仆兩人就沒見過這麽多錢，瞬間傻眼了。
肖甯是李軒經營商業的兩大經手人之一，在舍都羅眼裏是李軒面前紅人自得好生巴結，哪怕對方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比自己兒子都小幾歲。
這不，出了雅間舍都羅就迫不及待的引肖甯至另一雅間内與其攀談增進友誼，還從仆人那接過一個錦盒遞送給肖甯。
肖甯淺笑着打開錦盒，五件白、青、黃、黑、碧顔色各異，溫潤色暖的玉器赫然在列，被能工巧匠雕琢成玉杯、玉壺、玉佩、玉佛、玉印，每一件都是精緻的藝術品。
“此乃某家鄉産的幾件不值錢的玉器，就送給肖掌櫃閑暇時把玩。”
于阗國自古盛産美玉于阗玉，乃天下四大美玉之一，錦盒中的玉器豈是舍都羅嘴裏不值錢之物？
拿起玉杯，肖甯端詳笑道：“于阗美玉中土少有，某長這麽大也沒見過幾件精品于阗玉，至于這江南之地，更是稀有。”
“肖掌櫃諾是喜歡下次某就多帶些來。”
舍都羅回道。
“不隻是某喜歡，某家郞君也喜歡美玉。”
舍都羅聞言一愣，肖甯笑着又說：“當然，比起美玉郞君更喜歡錢。”
“肖掌櫃的意思是？”肖甯的話前後跳脫的太大，讓舍都羅有些摸不着頭腦。
“某的意思于阗玉在大唐很值錢，舍東主家鄉盛産于阗玉，何不将玉石運至安河城，由我家郞君派人經營販賣不就又是一條賺錢路子？錢賺的越多我家郞君不就更高興了？”
舍都羅這才明白，肖甯是要他當個于阗玉的供貨商，本着讨好之意也沒想太多就應下了。
舍都羅的合作态度讓肖甯很滿意，拉着對方談合作細節。對他來說，舍都羅隻需供應玉原石即可，後續的雕琢成品銷售則交由肖甯自己負責。
這樣一來，銷售于阗玉的利潤大頭就落到肖甯手裏了，作爲供貨商的舍都羅從于阗采玉後千裏迢迢再運至安河城隻能喝點湯。
事後查覺的舍都羅已經沒法拒絕了，幸好肖甯又提出一項合作事誼，利潤不小，足以彌補玉石上吃得虧。
“某主掌的魚水酒肆需要貌美的胡姬來招攬江淮的士人提高利潤，後續魚水酒肆會在江淮乃至天下各繁華州縣開設分店，就需要更多的胡姬來滿足酒肆的需求。”
肖甯笑問：“不知舍東主能否滿足在下的這個需求？”
“能，當然能。”舍都羅像聞到肉味的狼一樣迫不及待的應答道。
販賣胡姬一直是絲綢之路上胡商們從西域返回大唐貿易的利潤大頭，利潤雖大也有不穩定的時候，沒人買又要吃又要喝的胡姬不就砸在自己手裏了。
肖甯的提議對舍都羅來說是找到一個穩定的買家，還是一個需求量大長時間不會滿足的大主顧。
“不管肖掌櫃需要多少胡姬，某都能弄來，保證個個都膚白貌美能歌善舞，絕對能把來酒肆消遣的達官貴人們侍候的舒舒服服的。”
“舍東主能滿足某的需求，那不知何時能送一批胡姬來？”
肖甯追問。
“三月，不，最多兩個月就行。”
從安河城起點的大運河北上連通黃河，東都洛陽就在黃河邊上，由黃河轉入渭河便至長安。
除了北返要花點時間外，南下路線全程走水路，快則一個月就能到安河城。
之所以說兩月，舍都羅是爲了給自己留下充足的時間去挑選胡姬，應對路上可能的突發情況。
兩個在後世臭名昭著的販賣女奴的頭子就這樣在魚水酒肆達成了一條條合作協議，不知情的李軒帶着他剛收到的九名胡姬與索玥主仆一道回到刺史府。
回到府中，在謝燕菡異樣的眼光下，李軒尴尬的指着身後九名風彩各異穿着輕紗薄裙身材盡顯的貌美胡姬一一介紹給她認識。
“以後你們就跟在謝燕菡麾下做事，發揮所長。”李軒對胡姬們叮囑道。
“喏……”
九名胡姬柔柔弱弱的回應，偷偷瞧了一眼她們今後的上司，名爲謝燕菡的少女笑得有些僵硬顯然不歡迎她們的到來。
到府中住了幾日，索玥發現李軒倚重的謝燕菡是一個善妒的女子，當日她跟李軒到家中就被謝燕菡審視了很久，好像自己會從她手裏搶走李軒似的，幾日相處下來與她之間的關系始終生份。
今天李軒領回九名貌比天仙的胡姬，索玥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謝燕菡不痛快的樣子。
“謝燕菡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讓人安排下她們的住處。”
李軒拍了下謝燕菡的肩膀吩咐道，笑着對謝燕菡說：“府裏一直缺少能歌善舞的歌妓，招待客人都沒能拿得出手的，今日得此胡姬到是補了府中的不足。”
“奴家主掌府内諸事考慮不周，還讓郞君操心，是奴家的過錯，還請郞君責罰。”
謝燕菡自請責罰，言語間卻透着幽怨和不滿。
李軒皺了下眉頭，心想以前怎麽沒發現謝燕菡竟有善妒的性子？
回書房的路上，李軒攬着謝燕菡的腰枝開玩笑說：“九名胡姬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謝燕菡你可得給我管好了，别過一段時間她們不是荒廢了歌舞才藝就是變得美貌不在的醜丫頭了，屆時我可就真責罰你了。”
李軒雖是說笑，卻不乏告誡，謝燕菡是聰明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謝燕菡心裏酸楚，面色不變的點頭回應：“郞君放心，奴家會好好照料她們，定讓她們成爲郞君心裏最喜歡的模樣。”
李軒也不想因此事與謝燕菡鬧得生份，補償性的擒住了謝燕菡的紅唇深深吮吸了好一會兒，吮得謝燕菡面紅耳赤，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李軒才壞壞的輕拍了下她翹翹的小屁股才放她離去。
看着謝燕菡羞得逃也似的跑開，李軒想希望她能聽進去，可别在他的後宅裏鬧起什麽宮鬥戲碼，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