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工商業,以營利爲目的組織稱爲公司。”
李軒對公司的本義也不甚了解,言簡意赅道。
五人不是經營海貿的小海商就是受雇于 大 海商的船長,腦瓜子皆非愚笨之人,李軒簡單概括就明了公司的具體含義。
了解李軒口中的公司是做什麽後,五人卻對加入這個公司的意願并不強。
五人中有二人自有一條海船跑跑東南沿海的貿易,另三人航海經驗豐富,受顧于安河城富商從事南洋貿易,每年拿的錢也不少。
李軒的公司又屬于嘴裏說說,連影都看不到,再說江南、淮南從事海洋貿易的商人非常多,還不算那些遠道而來的番商,竟争非常激烈。李軒要想插入進去恐怕得要廢一番功夫,還未必能賺到錢。
看五人爲難的臉色李軒就知諾不拿出看得見摸得着的好處,肯定不樂意受雇于他。
李軒随即拿出一份玄龜貿易公司的經營章程,隻要他們加入,每月薪水70貫,年底分紅三倍薪資,外加每人獲得公司1%的股份,不需要他們投入資金占股,組建貿易公司的一切所需皆由李軒自己出。
除了這些,李軒還給出土地的誘惑。作爲炎黃子孫哪有不對土地終情的,曆代以來,多少權貴富商有錢了哪個不是買田置地。
李軒直接給五人在台北盆地各劃了五百畝的土地,雖然還處于森林之中價值不高,但土地将來會升值的啊,無非是多等一段時間罷了。
其他四人還在猶豫之中,朱誕卻一幅難爲情的表示從今往後願意跟着李軒混。
李軒就詫異了,你既然要跟我混,爲何還一臉難爲情的表情?好像我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似的。
見其他四人遲遲不同意,李軒手握刀把,一臉冷色,冷聲冷氣道:“諸位都是安河城人氏,不論祖墳還是一家老小都在我的治下,今天我這個安河城父母官居然請不到你們四個駕船的?”
語氣中威脅的味道十足,四人打了個冷顫,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個個頹喪着臉應了下來。
五人從李軒艙中出來,唯朱誕臉色平靜,絲毫沒有被強迫加入李軒的貿易公司而懊惱,令其他四人有些奇怪。
“朱兄,你心中就不氣惱李少主以官威逼迫我等爲他屬下嗎?”
朱誕反問:“爲何氣惱?東家是家大業大,往後在海上行船看誰還敢爲難咱。”
說完朱誕背着雙手,臉上噙着笑容踏步而去。
四人望着他的背影嘀咕朱誕是不是以前在海上跑船時被人欺負慘了,才這般渴求淪爲李少主的下屬。
朱誕心中冷笑,四個蠢人。
也不想想李軒年不過十五的少年郞,卻能達到現在這種水平,其來頭定然不小,在琉求所做一切都遠含深意。
這令他對李軒另眼相看,再加上早年曾跟一位老道學過面相之術,觀李軒容貌是極盡富貴之人。
李軒即有心招攬,何不早早投入其麾下成爲他的親信,謀将來的富貴?
……
船隊有驚無險的橫穿黑水溝,再次回到了柳頌藏寶的東湧島,确切的說這是大海賊吳令光的寶藏。
再回此地,伍元瑛已是毫無興緻,默默的跟随在隊伍身後尋至島東部山坳藏寶的山洞裏,挖開上面覆蓋的一層沙石,一箱箱深埋于此的木箱子呈現在衆人眼前。
“真想不到,曾經橫行東南的吳令光畢生所掠财寶到頭來全便宜了少主你。”
索玥看着一箱箱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被擡上來,在陽光照射下發出誘人的光芒,撇撇嘴,滿是可惜之色。
“五年前,我父曾帶着一衆兄弟回到吳令光當年駐足過的島嶼,想尋到他的寶藏,找了大半年沒有一絲線索,少主卻陰差陽錯的撿了這個便宜。”
言語間滿是酸味,沒酸到李軒卻把一旁的伍元瑛酸得不行,這些财寶原本應是他的,獻出來卻什麽都沒得到,這筆買賣真是虧大了。
李軒哈哈一笑,自誇:“上天見某心憂百姓不曆艱險清剿海賊爲民除害,特賜下這筆财寶獎勵某的功績。”
“說來這筆寶藏裏也有你爹及淡水城中衆人的一份功勞吧,這得謀害了多少無辜者的性命才能聚斂到這麽多的财寶。”
李軒一陣唏噓,說得索玥心中負罪感爆棚,辯解:“我爹當初搶的大多是番商,很少跟着吳令光上岸劫掠鄉裏。”
“很少說明也有啊。”
李軒立馬站在道義制高點上對索玥嚴厲申饬,将遭受海賊擄掠的百姓所遭受的苦難描繪的繪聲繪色,對其父所索超曾經的所做所爲大加鞭撻,愣是把一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娘斥責的羞愧難當,無顔留在此地跑回了船上。
看着少女離去的纖纖背影,李軒嘴角一彎,露出得意的笑容。
幾天相處下來兩人熟識後,小妮子是越發不把他當少主了,都敢當面調侃他,這還得了?有必要壓壓她這股歪風邪氣,重振自己身爲少主在她心中的崇高地位。
折騰了兩個多時辰才把山洞裏的财寶全部清理出來,運回船上又費了一天時間才确定這批寶藏的價值。
計有黃金三萬兩,白銀八萬兩,各類珠寶五大箱價值三十二萬兩之多。
發了一筆橫财的李軒興奮的手舞足蹈,難得大方一回,艦隊所有人都領到價值數貫至數十、百貫不等的賞錢,不是銅錢,而是金銀。
大唐因金銀礦藏較少,金銀稀缺,作爲貨币流通的隻有黃金,白銀與銅錢。
這就導緻除了商人的大宗商品交易用金子外,餘者皆用白銀與銅錢。
李軒拿珍貴的金銀當賞錢賞賜部下,這絕對是堪比皇帝賞賜大臣的豪奢行爲,以緻于領到賞錢的一衆部下無不興奮的難以自己,口中高喊着少主仁義。
索玥撇撇嘴,不屑道:“就隻會灑錢收買人心,小道爾。”
伍元瑛抱着懷裏李軒親手發給他獎勵其獻寶有功的一百兩金子,欲哭無淚,早知寶藏竟如此龐大,當初哪怕被罰爲官奴也不獻出來。
有了這筆寶藏天下何處去不得?此生榮華還享不到?
李軒率五艘船南下半個月之久,音訊全無,率軍屯駐岣山島的田一一度以爲李軒出事了,準備派人回會稽報信。
當看到熟悉的船影出現在海面上時,駐島護衛興奮的跑到碼頭上迎接,田一懸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