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身就是謝家宅院的護衛,在謝家老爺死前一個月他們才被調出謝家大宅,對謝家大宅的布局門清。
守護謝家宅院的女護衛死了一半,剩下的他們也沒放在心上。對于那群娘們,這群常年遊走在生死線上的壯漢就沒拿正眼瞧過。
帶去四個好手加二十個特地從岣山島調回的海盜,結果沒把他想要的美人帶回來,還隻剩兩人一身是傷狼狽逃回。
不止如此,還帶回一個讓他暴跳如雷的消息,柳頌頓時氣炸了,上去就對跪在他面前的大侄子就是兩耳光,扇出兩個巴掌印,一邊一個,一腳将唯一個活着的黑衣人踹翻在地。
俗言打人不打臉,柳晁第一次被叔父打臉,還打的這麽狠,兩邊臉火辣辣的疼,不止是疼還有被打臉的羞憤。
發洩了一通,柳頌重新坐回榻上,虎目圓睜盯着不争氣的侄子,怒吼:“你知道你今天幹了什麽?老夫在安河城數十年的經營就因你今日愚蠢的舉動就要一朝盡喪。”
“叔父,我們蒙着面,李軒從始自終都沒見過我們的真面目……”
“你如田舍奴一般愚鈍。”
柳頌氣得直接把手上的茶杯砸在柳晁的腦袋上破碎,柳晁的額頭頓時頭破血流。
“李軒需要看見你們兩個蠢貨的面目才能确定你倆是誰嗎?當謝燕菡主仆是無知的蠢娘們是嗎?李軒就不會從謝燕菡主仆的嘴裏得知你們的來路?”
“你要殺李軒就殺吧,關鍵是你沒殺成,自己差點沒命回來了。
這回可好,把李軒得罪死了,他回家後必然對我柳家下手。
生死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難解了。”
柳頌悲呼不已,想他幾十年的家業,竟毀在一個不成事的侄子手裏,此刻殺了這個蠢侄子的心都有了。
關鍵是現在殺了他也毫無意義了。
柳晁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半途會殺出一個山野村夫就不對李軒動手了,這次沒擄走謝燕菡又不代表下次沒機會,比平白得罪死一個刺史要好多了。
唉,李軒從謝家主仆那得知是他帶人要殺他,估計滅他滿門的心都有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叔侄倆愁眉苦臉,常籲短歎,心道自從李軒來了安河城,他們柳家就沒舒坦過,姓李的不斷破壞他柳家的計劃,得到的利益僅僅隻有稽陽春河南道五州三年的經銷權,還被坑了一萬貫的保證金,想想就氣人。
“叔父,姓李的雖能從謝家主仆那得知我等的身份,畢竟侄兒從未露出面容讓他們瞧見,事情還是有可操作的空間……”
柳晁擡起被打了兩個巴掌印的臉谄笑道。
“你的意思是姓李的沒證據證明你倆是我柳家的人,就沒有理由對柳家下手對嗎?”
“叔父明鑒!”
柳頌陰沉着臉,他都不知道該說這個蠢侄子什麽好了。
諾不是自家兄長的長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推出去向李軒請罪,李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畢竟要殺李軒是這個蠢侄子自作主張,他又沒有指使。
無非肉疼下向李軒孝敬一番。
叔父聽到自己的主意不但沒寬慰反而陰容滿面,柳晁便知,這又是一個毫無意義的馊主意,不由的低下了頭顱。
等待責罰的柳晁心中突然一驚,要殺李軒的事可是他自個的臨時主意,說來跟叔父毫無關系。以叔父的老奸巨猾,爲了避免被李軒收拾保住柳家家業,想必會把他推出去請罪。
諾真如此,我柳晁豈不性命危矣。
一時間叔侄兩個各自琢磨着如何應對此次事件。
……
李軒有驚無險的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安河城。
諾不是李軒外面罩了一件袍子,讓他們瞧見李軒出去一天竟滿身是傷而回定會驚的下巴都合不攏。
“郞君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田一呢?”
大廳抱着酒壇子狂飲的尉遲林一臉驚色的看着李軒,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他喝了多少酒了,站起來人都歪歪扭扭的。
“唉,一言難盡啊。”
李軒步履艱難的坐在塌上,臉色極其難看。
因爲酒精的麻痹作用,尉遲林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聽到下人禀報李軒孤身一人來,尉遲林趕到客廳,見到李軒,十來日分别甚是思念的前挽着李軒噓寒問暖、關切倍至,見郞君臉色難看以爲隻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尉遲林一觸李軒的身體,李軒就疼的龇牙咧嘴。
尉遲林一驚:“,少主,你這是受傷了嗎?”
李軒常籲短歎:“今天差一點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發生了何事?”
李軒脫下罩在外面的袍子,看到李軒身上好幾處用布條當繃帶包紮的傷口,浸出的鮮血将布條染紅。
尉遲林怒容滿面,站在一旁的護衛都吓了一跳。
“何人膽敢傷我家郞君?”
看着李軒一身的傷,尉遲林氣得混身顫抖,雖都是皮外傷也止了血,但周身被割了好幾處,包紮時染紅的繃帶顯得觸目驚心。
回過神來的尉遲林瞧見李軒身上的傷勢,嘭的一聲将酒壇子砸在地上,扯着大嗓門吼道:“天殺的,竟有賊子動某家郞君。”
“郞君快說,是何人下得手,某現在就去滅其滿門。”
尉遲林沖到李軒面前大聲嚷嚷着,一身的煞氣吓得護衛快跪了,混身冒着酒氣更是熏的李軒直捂口鼻。
護衛膽顫着小心肝,硬着頭皮将眼前這位兇生拉硬拽往出拖一幾步就拖不動了,隻得放手由着他,要是惹怒了他,一巴掌估計能把他打懵。
尉遲林吵吵嚷嚷着:“郞君你快說是誰下的手,某這就帶人去抄家滅門……”
李軒一臉懵逼的看着借酒勁發飙的尉遲林,心想我都沒想到要滅人家滿門的,你到好,直接去抄家滅族了。
夠彪悍,不過我喜歡!
差點被人給殺了,李軒心中郁氣難消,此仇不報非君子。
頓時整個人陰沉沉說:“那夥賊人雖蒙着面,卻從謝家主仆嘴裏得知領頭的是長史柳頌的侄子柳晁。”
“柳晁爲何要對郞君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