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林則緊緊跟随坐在李軒一側,一手握着刀柄面色警惕的凝視四周。
田一将剝好的一張虎皮涼在搭起的樹杆上,從老虎的軀幹上割下十來斤肉駕在火堆上烤,并将老的四個腿砍下來,交給了李軒在一邊熏起了肉。
在沒有冰箱,鹽又不便宜的年代,熏肉無疑是老百姓用來長久保存肉食的唯一方法。
在李軒看來,四個大虎腿熏好後,足夠他們吃好長一段時間了。
就這樣,李軒帶着兩人吃了大虎腿之後,就在原地安營紮寨休息了起來,今天也奔波了不遠的距離,不知道平州城之内他那些親朋好友怎麽樣了。
此刻,平州城之中燈火通明,軍隊陸陸續續的在平州城之中巡邏,看着很是嚴肅,這一天注定是不眠之夜。
袁家破滅,戶部審議郎府之子枕文清同樣也是被殺害,從胸口部位被利器貫穿而死。
士兵們發現枕文清屍體的時候,上面已經開始慢慢腐朽了,想必也是死了幾天了,加上雨水的沖刷,腐爛的程度會越來與看,将一切可疑的痕迹都沖刷幹淨了,根本就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迹。
戶部審議郎府的管家親自來到現場,将枕文清的屍體帶回了戶部審議郎府嚴加判斷,然後在經過嚴格的處理,終于是得知了枕文清死亡的具體時間,三天前!
三天前,也是管家最後一次見到枕文清,他隻記得枕文清說是要出去一趟,但是一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難怪這些天他找不到枕文清,原來他已經死了,被人藏在了城東的某塊土地之中,若不是今天有人發現,恐怕他們至今都無法發現其蹤迹。
而且發生刺殺的時候,城中居然沒有一點動靜,守城的将領好像都被刻意支開了,完全忽視了那天晚上發生的動靜。
管家一番調查之後,發現那天晚上,是枕文清故意支開了守城的将領,令得宵禁巡邏的将領也沒有執行巡邏任務。
這一天,袁家袁弘也進行了刺殺,田府贅婿李軒在當天晚上遭到了刺殺,袁弘的子嗣袁塔被李軒反殺,若是枕文清參與了進來,那麽一切都能說得過去了,枕文清必定是遭到了李軒的襲殺,不然兩人怎麽可能會同一天出事。
要知道那天就不逼迫袁弘了,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一邊,再讓他去贖罪那樣就好了,沒想他自己抓着刀就自刎在原地,他想救都救不了,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隻能去田府之中詢問一番了。
不過,這一件事情不能他親自去問,還是得去找守城的将領,徐守正。
想到此,管家立刻就修書一封,讓府中的下人送到徐守正的手中,并且叮囑他這一份信千萬不能被人所看到,否則後果自負。
唉!
不知道府主大人回來,知道這道消息,會是什麽模樣?
恐怕,整個平州城都要爲之動亂了。
另一邊,田府之中,田舒月也看到了李軒給她留下的書信,裏面有着他對自己說的想念的話語,還有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的對策,還有其他幾封書信是交給天外天酒樓,以及他的那個釀酒坊與工程部的。
在他的信中說道,若是枕文清的屍體被發現了,必定會有人來找他,因爲他前幾天才遇刺,接着又是戶部審議郎之子身亡,很多人會将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
如果有人問起我去了那個地方,你就如實告訴那個人,就說我去了安河城,而且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安河城。
倘若你要是想我了,就寫一封書信,讓驿站的派送員,帶到安河城之中就行了,中途我也會長期和你保持聯絡的。
看完了整封信之後,田舒月将李軒要交給他員工的信都放在身上,好好收藏起來,将李軒寫給她的信,放到油燈之中燃燒殆盡,不留一絲痕迹。
随後,田舒月将李軒的房門帶上鎖,全部關閉,回到了自己的屋舍之中。
隻見她将那些信封都藏在自己的房間之中,讓後用一個龐大的首飾盒給壓住,等到後面有時間的時候,在送到天外天酒樓之中去,因爲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不能現在就送出去,萬一被人看見了,難免會起疑心的。
待得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田舒月準備去外面散散心,消化一番内心之中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
念及于此,她帶着一股丫鬟,邁開步子就朝着田府之外走了出去。
她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不禁歎息了一聲,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弄得她已經焦頭爛額了。
正當她走了沒有多久時,前面的巷子突然傳出一陣喝聲:“是誰在此?現在已經是宵禁了,又是非常時期,還敢在此處逗留?”
伴随着這道喝身傳來,有幾人向着田舒月走來,他們都是舉着火把,透過火光能看到,他們解釋穿着軍伍之中的盔甲,乃是平州城之中的士兵。
走的近了,待看清那領頭的将領時,田舒月雙眼一縮,這人他見過,而且還從李軒交代的書信之中得知過。
徐守正,守城的将領,戶部審議郎府的走狗。
很早之前,他跟李軒發生過矛盾,當時還把戶部審議郎三公子枕雷暴打了一頓。
後來,李軒和她說過,枕雷叫來了一個人幫他,那人便是徐守正。
沒想到在這居然能遇到他!
“咦,這不是田小姐嗎?你怎麽”徐守正突然驚訝道。
“怎麽?我出來散散步不行?難不成我出來一趟還要找你彙報?”田舒月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徐守正開口道。
“不是!我是說田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最近平州城高官貴族頻繁遇到危害,相信田小姐也是知道的,這種事情的發生已經使得平州城全城的百姓人心惶惶。”徐守正面面相觑的解釋道。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們不是在巡邏嗎?我相信你們能将這種事情處理好的。”田舒月面無表情道。
發生刺殺的時候,此人都沒有下令巡邏隊巡邏,人都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才開始動身,而且升爲守城的将領,一般是不得離開城門的,而且他在城池之中官位還算能過得去,完全沒有必要親自來巡邏。
恐怕這徐守正帶有什麽别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