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那就如李公子所言,那我便在貴府休息一段時日,再回京城。”王忠嗣看了看李軒,微笑道,“今天若不是李公子出手相助,恐怕老朽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了,這段時間就叨擾李公子了。”
枕爽聽得此話,本就陰沉的面容變得愈發濃郁,仿佛都快凝成水波了,這李軒真的是絲毫情面都不留給他,真的要把這件事情做絕不成?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博得監察禦史的原諒,隻要不把罪連累到他身上,就算要他交出枕雷又如何,反正他現在有三個兒子,舍棄一個最沒有用處的枕雷,換得他官位的穩定,他非常願意,隻要能保住官位,一切都好說。
若是能用錢财決定那更好,錢财什麽的丢失也就丢失了,隻要官位還在那麽錢财遲早回來,若是官位不在了,錢财再多也守不住,因爲他得罪的人也有一部分,勢力也不弱。
想到這,他再次來到王忠嗣面前,拱手作楫道:“王大人,鄙人的小二确實是天性頑劣,而且犬子年紀是真的不大,童言無忌的話語時常會出現,還請王大人能原諒犬子的行爲,隻要能原諒犬子的行爲,鄙人做什麽都可以。”
“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麽,你看看你的子嗣與與之田将軍的女婿相比,年紀相差不大,可是舉動完全不一樣,差距如此之大,你的子嗣仗勢欺人,想必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說你這個父親做的不稱職!”王忠嗣盯着枕爽,冷言道。
說完,他又轉身看向田承嗣,行禮道:“有勞田将軍帶路了!”
“無妨!”田承嗣笑着看向王忠嗣,而後又對着李軒出聲道:“監察禦史王大人今日入駐田府,今天你便不要出去了,在府中陪同這王大人好好聊會天。”
李軒聽此,也是點點頭,反正今天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索性就與這王忠嗣交流一番也行。
他正好可以向着王忠嗣傳遞一番後面要發生的事情,給王忠嗣提個醒,或許他能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李軒便跟着田承嗣等人一并回到了府上,而李軒卻是被王忠嗣叫到了房間之内,進行閑聊。
在這一期間,田承嗣卻是沒有閑住,當即派人出去調查李軒這些天的種種事迹,不一會,家仆就回來了。
整個前廳之中就隻有田承嗣與家仆兩人,田承嗣背身問道:“讓你調查的事情如何?李軒最近一段時日到底在做什麽!”
“啓禀老爺,姑爺最近一段時日一直在他要開設的酒樓之中,好像是在督促釀酒的事宜,而今天早上姑爺去了一趟袁氏酒樓,把袁氏酒樓鬧得天翻地覆,現在袁氏酒樓之中幾乎都沒有什麽客人了,真是怪異,平州城第一酒樓,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被姑爺給整的快要倒閉的模樣。”
“行了,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也不用再繼續跟進了!”田承嗣擺了擺手,對其吩咐道,“你下去吧。”
家仆行了行禮,立馬退卻。
待得家仆退卻之後,田承嗣才轉過身來,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另一邊,李軒與王忠嗣的閑聊也已經結束。
李軒準備切入正題了,趁着天色還不算太晚,趕緊給王忠嗣透露點辛秘之事。
“王大人,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王忠嗣聽到此話,也是感到了好奇,笑着說道:“你說吧!”
“不知王大人怎麽看待當今天下的行事,對于契丹,吐蕃等國家的看法。”
聽聞此言,王忠嗣微笑着的面容立刻就凝固了,眉頭也是蹙立起來。
“小友這時打聽機密?這可是要治罪的,怒老夫無可奉告!”
李軒連忙解釋道:“不是,王大人誤會小子的意思了,我隻是問下王大人如何看到當今的行事,并未有其他非分之想。”
王忠嗣直勾勾的看着李軒,沉思了一會,出聲道:“現在國泰平安,百姓們安居樂業,雖然已經過了太平盛世,可是依舊還是繁榮鼎盛!”
在他看來,現在在皇上的統治下,百姓們平平安安,逐漸走向一片繁榮的景象,這是有目共睹的。
“王大人,在我看來并不是這一番景象,我乃是生活在京城之外的市井小民,相比你們而言,我更知道現在百姓們的生活情況。”李軒搖頭道,“王大人,接下來的話我可能說的有些不盡人意,但是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希望王大人能原諒我的無心之言。”
“在我看來,當今的天下,看似是繁榮昌盛,背地裏卻是暗潮湧動。”
“哦?怎麽說?”王忠嗣好奇詢問道。
“外患:吐蕃與契丹族,還有那些胡人,表面上對着唐朝百依百順,可是背地裏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在唐朝之中應該經常有發生吧,這種奏折應該有很多。”
“内憂:現在很多職位的官員已經沒有了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情懷,隻知道發展自己的勢力,與他人争奪,壓迫百姓,以身犯法,這極有可能導緻另一個錯誤的發生,那就是謀反,而皇上估計也沒有以前那麽對朝廷上心了,換做是任何人,天下太平之後,幾乎都想貪圖享樂,這很正常,可是這就令得私人的勢力急速發展,一旦多人融合,那對唐朝将是一次沉重的打擊,百姓有可能再次陷入戰火之中,那麽這盛世立刻就會變爲戰事。”
此言一出,王忠嗣愣了好一會。
李軒說得沒錯,皇上的确沒有以前那麽上心政事了,現在京城之中胡人确實很多,鬧事的也很多,每天的奏折幾乎都與胡人有關,還不是由于皇上有個名爲安祿山的義子,就是他将那些胡人給聚集到京城之中的,他也曾多言提醒過皇上,可是皇上卻聽信那楊貴妃之言,将他們這些忠臣的話語撇到一邊去,這些舉動也有些讓王忠嗣寒心。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身爲一個局外人的李軒,竟然能看出來這麽多東西,他或許是小看李軒了。
這些事情,他幾乎都不知道,每次去微服私訪,他的行蹤似乎都被人知曉一樣,根本沒有查到什麽東西,但是這一次平州城之行,卻是讓他明白了很多,現在整個唐朝的風氣可能已經偏移了原來的初衷了,若是現在能發現并加以整改,那麽有可能唐朝會繼續走向昌盛,反而言之,就會慢慢衰弱,變得和前人一樣。
“那有什麽補救之法嗎?”王忠嗣期待的看着李軒。
既然他能分析得這麽透徹,那麽者這補救之法想必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