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将糯米放入蒸籠之中,然後把糯米給鋪平,使得蒸籠每一個地方都被糯米給覆蓋,接着,便等待蒸籠中那水蒸氣一直徐徐冒出,把那布料徹底打濕,再讓蒸籠的溫度一直保持在一個恒定溫度。
接下來,就是計算蒸糯米需要的時間,經過文火煅燒一個時辰之後,鍋中的糯米必定已經熟透,而且應該會凸顯出一種豐滿的晶瑩狀的顆粒,那這種時候也就說明糯米已經可以出籠了。
其實這蒸籠的時間是極爲重要的,若是糯米出蒸籠的時間過晚,那麽就會導緻糯米之中的水分過分流逝,那樣則會導緻糯米熟了之後還會大範圍黏在一起,那就難辦了,這種情況下,糯米會完全成爲一個整體,米粒之間的縫隙幾乎全部會被封住,那麽糯米米粒就會出現幹枯的想象,完全不适合米粒之内微生物的發酵,換而言之就是這種米粒就不在适合用來釀酒。
倘若是糯米出籠過早,那麽糯米就會呈現出一半僵硬,渾白,另一半柔軟,剔透的現象,這麽半生不熟的狀态下,釀制出來的蒸餾酒口感絕對會大打折扣,雖然會比得過着醉花釀,可是李軒不想如此,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否則他這麽大動幹戈是爲了什麽呢?
因此,這釀酒也是一門非常考驗釀酒師水平的學問,那種釀酒經驗不足的釀酒師,有很大的可能會敗在這時間與火候的上,但是若換做那釀酒經驗十分豐富,還有着獨特風格的酒師而已,那他們掌控力就比較好,因爲他們有一定的基礎,進而很容易把控好時間與火候。
想到這,李軒又繼續凝神貫注的看着蒸籠之上那布料的濕透程度,他必須得好好把控住那水蒸氣的大小,以及火候的大小,進一步推測出蒸餾酒具體需要多久能出來,以免出現什麽變故,導緻蒸餾酒無法到達最好的滋味。
反觀徐猛那邊,他現在以及坐立難安了,實在是看不下去李軒這種舉動了。
“小子,我看你還是放棄吧,讓我來教教你什麽叫做釀酒!”徐猛不屑道。
說完,他走向了另外一個水池,也開始釀酒起來,可是他就不是和李軒一樣,一開始去搗鼓那些工具。
他先将那些釀酒的需要的原材料給挑選出來,接着便将角落之中那一袋子發黴的糧食抗在肩膀之上,那袋子表面那一團團發黴的印斑,黑綠黑綠的,還長着少許的細毛,接着他将肩膀上那麻袋放到水池旁邊,用雙手将麻袋的一邊牢牢抓住,緊接着就将那發黴的糧食猛地全然倒進那充滿清水的水池之中。
隻見那些發黴的糧食,開始徐徐浮在水面上,就如同污漬一樣,将那清澈的池水都給弄得模糊不清,看起來十分的惡心,可是,這些就是釀酒所必備的東西,而且,那些徐猛帶來的釀酒夥計見到這一幕,也是十分的平靜。
在他們看來,這些東西并非是惡心之物,隻是釀酒工序之中的一環而已,他們已經習以爲常了,在他們釀酒的時候,也會按照這樣的步驟來做,所以他們才不會感到惡心。
李軒見到徐猛也開始釀酒起來,也是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仿佛就是在表明你想釀制就釀,反正他隻要釀制出酒來就行了,其他的什麽東西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看了一會,他就将目光重新放回自己這一邊,這時他發現蒸籠之上的布料已經濕透了,再看了看那外面的天空,應該一個時辰差不多已經到了,他立馬将蒸籠之上的濕布掀開來。
霎時間,一陣陣白色的水霧從蒸籠之中徐徐升起,如同那袅袅炊煙一樣,飄散開來,水霧中還夾雜着一股糯米的香味,使得全場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來。
衆人立刻踮起腳尖,把脖子一伸,想要親眼看看李軒所蒸煮的糯米有沒有變成糯米團。
可是事實并未如他們所想,隻見李軒将水蒸氣匆匆驅散,将蒸籠之内那香噴噴的,晶瑩剔透的,飽滿的糯米顆粒給露了出來。
他一看,果然時間剛剛好,糯米正好熟透,時間把控總算還行。
見此,他開環顧了一會那酒曲的地方,發現酒曲已經沒有了,頓時他面色之上滿頭黑線。
這就代表着他要自己制作酒曲啊!
但是,還是先把那些酒曲先給拿着吧,能少做一點是一點,節約時間,以免糯米重新出現堅硬的情況,那樣糯米就不能用了,即便是二次蒸餾那也不行,已經達不到原來的那種程度了。
正當他要去拿酒曲的時候,徐猛比他先行一步拿完了,見此,他臉上一陣不悅,立刻朝徐猛出聲道:“分一部分酒曲給我!”
徐猛聽言,當即笑出聲來,那笑意十分的諷刺。
他這番舉動也是引發了衆人的情緒,衆人紛紛也跟着徐猛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出言諷刺李軒。
“你還真以爲你是一個釀酒師了不成?浪費了糧食不成還想浪費酒曲?”
“這酒曲可是要加到酒水水池裏的,是用來發酵的,你那成熟的糯米用來幹嘛?那已經不能發酵了,你用着不就是白用嗎,還不如給徐大哥釀制出酒來,然後分你一杯算了。”
“言之有理,他真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富家子弟,等會就将他蒸煮的糯米與徐大哥釀制的酒水一并用來當做午飯吧,正好大家夥還餓着肚子,這就得感謝這位富家子弟爲我們做的糯米團了,你們說是吧?”
“對對對,真的感謝.”
徐猛身後那一群釀酒的夥計紛紛出言嘲笑。
這時,老掌櫃也是看不下去了,當即朝這些人呵斥道:“老闆釀酒你們看着便是,嘲笑他人是你們該做的事情嗎?就算老闆不會釀酒,那他也是我的老闆,我的救命恩人,你們這麽諷刺他,那就是在諷刺老朽的無能,希望你們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不要再說什麽绯言绯語!”
他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其實若是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他還能将這些人給招納到李軒的酒坊之中做事,可是他們竟然如此嘲諷李軒,那麽這件事情隻能是黃了。
衆人聽聞此言,也是沒有再繼續開口,老掌櫃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他們至少之前在他手底下做過事,老掌櫃也待他們不薄,既然老掌櫃都發話了,他們也就隻能看着了。
見到老掌櫃爲自己說話,李軒内心還是有一絲悸動,看來這個老掌櫃還是沒有收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