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施針的還有幾處不對勁的地方,特别是有一些不必要的穴位她都進行了施針,那樣對于腸癰的蔓延還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這完全是自損一千,傷敵人八百的做法。
果不其然,還沒得楊天麗得意幾秒鍾,原本情況逐漸好轉的霜兒身體一抽,猛地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出來,接着,她的面容又開始萎靡下去,嘴唇從慘白色逐漸轉化爲暗紫色,這等模樣,好想是遭受了更嚴重的沖擊一樣。
這一幕的出現,讓全場的人瞬間震驚起來。
凝兒連忙把目光投向楊天麗,對着她焦急的詢問道:“楊醫者,爲何霜兒又開始吐血了,好像現在的情況比以前更爲嚴重了啊!”
“這不.不可能,我明明是按照醫書上記載的醫治腸癰的方法進行施針的,爲爲何還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我施針錯誤了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見到霜兒口中一直湧出的鮮血,楊天麗神色更爲慌亂了,連忙将霜兒身上的銀針給拔出來,在一旁進行觀望。
可是,沒想到,這楊天麗不拔銀針還好,還隻是慢慢吐血,她一拔出來,情況更加惡略了,霜兒之前隻是口中噴血,而現在雙目,耳鼻都開始慢慢湧現出一絲血液在外面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真的是我施針順序不對嗎?對,一定是這樣的,我可能記錯了順序!”見到衆人将怪異的目光投向自己,楊天麗此刻腦海中一片空白,都是下意識的在做着動作。
隻見,她迅速走到霜兒身邊,急忙将銀針從新放在手上,對着霜兒重新開始施針。
誰知道,她換了順序施針後,霜兒的情況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氣息越來越虛弱,情況更加嚴重了,可能生命随時都有可能進行結束。
這一刻,圍觀的路人面色皆是發生了極大的轉變,變得十分的驚恐。
其中,一個看不下去的路人連忙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攔下了楊天麗:“楊醫者,你還是别再進行施針了,不如先把這位女子送去醫館之中再進行診治吧”
“這不行,她是經過我手醫治的病人,她必須由我來負責,諸位,還請你們相信我,我剛剛也許是施針出現了問題,讓我再試一次,我相信必定會出現不一樣的結果。”楊天麗搖了搖頭,将剛剛出聲的路人直接從身旁給推開了,将收回的銀針再次拿出來,放到右手上,準備再次施針。
這時,一道快速的身影從後面将楊天麗手中的銀針盡數拿走,并且将楊天麗拉到了離霜兒至少十步遠的地方,把她強行控制在那邊。
衆人揉了揉眼睛,轉目一看,隻見到李軒此刻,面若寒霜,眼神極其冰冷。
“将病人當做你施針的模闆,當做磨煉石,你的醫德還有嗎?我看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作爲一名醫者!”
李軒看着楊天麗,内心之中的怒火急劇上升,快要到達了頂峰了,如同一座火上一樣,随時都有可能噴發。
面前這位楊老的孫女,這等醫術品性,太過于自傲,可是再怎麽自傲,也不能将生命當做輕如鴻毛的物件,随手處置啊。
楊天麗先前的那番做法,完全就是随意而爲,完全是将霜兒當做了一個實驗她醫術的磨煉石,不管對方性命如何,會不會遭受更大的痛苦,她都不會在意,她唯一關注的就是她的醫術比别人強悍,能受到衆人的追捧,證明她才是最強的醫者。
“你這是在血口噴人,想要故意來擾亂我的心神,打斷我救人的進程,要是她出了什麽問題,你能擔待着得起嗎?”楊天麗怒視着李軒,面色急劇陰沉。
“我可以很準确的告訴你,現在這位霜兒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消逝,必須要經過我醫術救治才有可能好轉,若是你再繼續進行幹擾,那她這條性命就由你來背負!”
“經過你的手來救治?這樣才能好轉?”李軒不屑的笑了一聲,一把将楊天麗拉到自己面前,眼眸極其冰冷的看着她:“你把這霜兒姑娘的生命當做兒戲,想施針就施針,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受到多大的痛苦,這就是你所謂的救人?”
“哼!你這是強詞奪理,醫者救人并不是所有病症都可以救治的,那也是存在一定風險的,這是每個人必須承擔的,與我有什麽關系?”楊天麗好似被李軒說中了痛處,面色立刻變得漲紅起來,唯唯諾諾的對着李軒反駁道。
聽到此話,李軒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把直接将楊天麗給扔了出去,并未在乎她是個女子,就對她有着憐憫之心。
“你既然知道救人是存在風險的,在這位霜兒姑娘病情加重的時候,你就應該及時進行收手,而不是一意孤行的滿足你那所謂的虛榮心,楊天麗,我看你根本就不适合做一名醫者,更不适合做一個人!”
他之前聽到路人所說的那些話語,以爲楊天麗醫術與品性都是極佳的一名醫者,可是,面前這一幕使得他對楊天麗的印象急劇下滑,最後發現她根本就是枉爲一名醫者,對不起醫者這兩個字所賦予她的責任。
李軒這一番充滿怒火的肺腑之言,使得全場一片靜寂。
而之前一直對着楊天麗贊揚的衆人,也是紛紛感到一陣莫名的悔意,因爲.李軒所說的那些話語十分的正确。
他們此刻望着李軒那張滿布憤怒之色的面容,默默地低下了頭,好似他們已經徹底明白了這件事的緣由。
被李軒大聲訓斥一通的楊天麗面色也是出現一絲羞紅之色,剛想要出聲繼續反駁,可是她見到李軒那一抹如同極度憤怒,猶如死神揮着鐮刀一般的冰冷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剛剛提到嗓子眼的話語,瞬間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一抹眼神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