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張高傲的面孔此時已經變得漲紅起來,頭上的鬓發都開始直立起來,可想而知,現在他内心之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何種程度了。
但是,此刻有這麽多人觀看,他實在不便發怒,當即,他深呼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内心的沖動,冷冽的看着李軒道:“看來我不拿點真本事出來,讓你們瞧一瞧,你們還真覺得我是虛有其表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這樣說。”李軒聳了聳肩,出聲道。
“不過,我們可以來比試一番如何?”
他内心之中做出了一個決定,借着這件事來幫天外天傳播名聲。
因爲現在有天外天本就是新開的酒樓,在平州城之中是沒有名氣可言的,如今卻遭到他人的嘲諷,而且嘲諷之人的名聲在平州城乃至整個河北之地的都是赫赫有名的,那他正好可以借助這件事情,将天外天酒樓的名聲傳播出去,進而吸納更多的客人來此消費。
這就是蝴蝶效應,隻要方景同答應比試,最後的勝利就一定是屬于他的,因爲他有天機冊幫忙。
方景同見到李軒說出這一番話語,内心一陣冷笑。
“如何比試,你說?”
他還不信了,面前這愣頭青還能比得過他,真當這些年來他所付出的精力是白費的嗎?
這一瞬間,整個酒樓的氣氛都莫名沉寂下來了。
大概過了一分鍾左右,圍觀的路人才回神,頓時嗤笑起來。
“這年輕人真不知到天高地厚,什麽話都敢随意出口。”
“就是就是,他遲早會因爲他這張嘴巴而大禍臨頭的。”
“确實,這人實在是不知好歹,竟敢和方大師進行比試,是要借此來提高他酒樓的名氣嗎?”
一時間,酒樓門口處開始議論紛紛,非議之語一道道傳到酒樓之中來。
這些話語落入方元耳中,使得他眼神之中逐漸流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看向李軒。
這小子若是和他比試,或許還有一點點機會可以獲勝,但是,對方卻是選擇與他父親比試,簡直是不知道好歹,一點赢面都看不見。
想到此,他内心十分的興奮,仿佛已經看到李軒輸的體無完膚,然後被衆人所唾棄,最後這個酒樓隻能是無法經營的局面。
而另一邊,田舒月眉頭一皺,走到李軒身旁,輕聲的說道:“你爲何如此莽撞呢?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你手下的夥計着想啊,你若是比不過他你該如何處理酒樓的事情,你這一番心血就要白費了!”
其實,說實話她内心之中還是對李軒抱有希望的,在她這些天接觸李軒之後,發現他幾乎不做什麽沒有把握的事情,除了上次遇刺的事件以外,隻要是他主動提及的,她覺得李軒必定是有七成的幾率可以做到。
張冰巧這一刻卻是極爲不鎮定,眼眶都微微紅潤了起來,低沉着頭泣聲道:“老闆,都怪我,若不是我的緣故,老闆也不會因此遇到這麽多麻煩事。”
如果不是她找方元過來裝修,如果她當時再仔細斟酌一番,那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天外天會照常進行裝修,開業也是十分火熱,可是這一切都被她這無意之舉給破壞了。
李軒第一次交代她做事,就弄成這幅局面,她感覺她特别對不起李軒的信任。
這一幕一出,李軒也是無奈,眼神看先田舒月,示意她來解決這件事情,不然會越弄越複雜。
田舒月得到示意後,直接拍了拍張冰巧的肩膀,抓住她的手往一邊走去,給李軒讓出點空間來。
見到兩人往後退去,李軒這才呼出一口氣,全身都輕松多了。
這一幕當然也落在方景同眼中,他不由得冷笑一聲。
“你們商量好了吧,該如何比試?”
他還不信了,面前這愣頭青還能比得過他,真當這些年來他所付出的精力是白費的嗎?
“我們既然是因爲裝修而起的争執,那我們就比一比這酒樓之中的裝飾如何?不過這既然是比試,那我們就要來點彩頭,不然這實在是無趣,你說是吧?”李軒平靜的出聲。
“哦?什麽彩頭?”方景同此時也是提上了興趣。
此人還挺有意思,莫非他還覺得自己能赢不成?還敢提出彩頭?
“若是我赢了,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的條件不會很過分,你們放心,若是我輸了,我就任由你們處置如何?”李軒淡然的笑道。
“嗯?”見到李軒這幅平靜的模樣,方景同眉頭一跳,内心也是十分疑惑。
爲何對面這青年面容之上看不到絲毫的慌張,不僅如此,眼神之中還浮現出自信的光芒,難道此人真的有藏拙不成?
不可能,這人如此年輕,怎麽可能會超過自己呢,可能這小子就是裝模作樣,想以心理戰術吓唬自己而已,差點着了他的道。
“好,我答應你!”方景同輕蔑的看着李軒。
李軒見到方景同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當即宣布了規則,以免到時候方景同輸了不認賬。
“比試分爲兩輪,其一:風水,我們兩人來觀看此地的風水,誰說得更爲完整,那便獲得此輪比試的勝利。”
“其二:設計,這一輪我們兩人來比較誰的圖紙更爲精準,設計得更好,那便獲勝。”
“若是兩人各勝一局,那便當場從這些人中選舉出各選出一人進行繪畫圖紙比試,誰更厲害,那就獲得最終的勝利。”
說完,李軒立馬腦海之中呼喊着天機冊,隻見天機冊一陣抖動,一個拉環一樣的東西直接脫落下來,然後緊閉的天機冊突然翻開來,從中飄出一段鏈條似的片段,慢慢悠悠的朝李軒心神之中飄來,接着,直接飄進去。
他會神一看,那段信息内包含着很多的設計學識,下一刻,這些學識非常有規律的開始重組,逐漸形成了三個大字——設計史。
緊接着,李軒腦海中傳來一股脹痛之感,他感覺整個腦袋都要炸了一般,額頭之上冒着水滴般的汗珠,一下子順着臉頰滑落在地上。
這一幕,落在方景同眼中,内中那股輕蔑之感越發明顯。
這小子果然使用了心理戰術,對方以爲他會因此退卻,卻沒有想到他如此幹淨利落的就答應了下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還能怎麽繼續裝下去。
一旁的方元看到這一幕,臉上那譏諷的笑容愈發濃烈。
這狂妄的愣頭青終于要現出原形了,到時候讓父親把賭注的條件交給他,讓他來行使這個處罰,他要讓這愣頭青在衆人面前丢進臉面,然後再讓此人圍着這座酒樓趴行一圈,讓整個平州城的百姓都來觀看此人的舉動,讓他在這座城裏面再也無法待下去。
反觀田舒月面色之上則是一臉平靜,感受不到任何波動。
既然選擇了相信李軒,那她就必須保持着對李軒的信心,不能有絲毫動搖,除非情況實在差距過大。
但現在比試還沒有開始,一切還不好說,所以她才不爲所動,選擇在一旁默默觀看着。
她期待着,李軒接下來會給她帶來什麽亮眼的作爲,是否能和以前那樣,讓人駭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