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人敢揭榜,那就代表有一定實力,若是沒有實力,前來揭榜那就是藐視周府的威嚴,到時候此人要是救治不好恒兒,他就以庸醫爲由扣下此人便是。
旋即,他對着李軒詢問道:“這位小兄弟可有名号?師出哪位大師?真的能治療鄙人的兒子嗎?”
聽此,李軒點了點頭回應道:“小子姓李,單名一個軒,我沒有名号,也沒有老師,周少爺的病症隻有我看過才能知曉如何解救。”
“周老爺,是不是又有其他人來爲少爺看病了?”
突然,房間之内傳來一道老者的聲音,李軒下意識的朝聲源望去,看到一位身材佝偻,衣着樸素,手持拐杖的老者,顫顫巍巍的從房門之内走來,老者這副模樣,仿佛一陣微風便能把老者給吹倒一般。
周老爺點了點頭,對其恭敬的說道:“鄭神醫,面前這位小兄弟便是揭下我府中告示之人,不過剛剛您老出手,想必小兒的病因也是摸索出來了,這位小兄弟應該不需要出手了。”
鄭神醫?
要知道神醫可是醫術傳神的醫者才有的稱呼,連那自行開發針灸術的楊老都隻是被稱爲名醫,而不是神醫,反觀面前這位老者竟然以神醫自稱,他還是第一次見。
“唉!”鄭神醫扶着拐杖,語氣頗爲低沉的搖頭歎聲道:“少爺已經病入膏肓,我也無能爲力,據醫書記載,得了此病症的人能存活的幾率”
鄭神醫此話雖未說完,可是表達得意蘊,想必也是非常明顯了。
此言一出,周老爺整個面色都憔悴下來了,内心不甘的詢問道:“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拯救小兒了嗎?”
“周老爺,我也盡了全力了,實不相瞞,我家師行醫數十載,早已經把藥理針灸之術熟記于心,對于各種病症都有一些了解,但醫書上也沒有記載此病症的治療方法,所以我也是束手無策了。”
鄭神醫滿帶遺憾的看着周老爺,内心之中也是頗爲無奈。
他也沒想到,這周家少爺的病症正好是醫書上沒有詳盡說明的病症。
就在衆人神傷之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他們耳旁響了起來。
“此病症治療之法雖然沒記載在醫書裏,但不代表着這病症一定就是不治之症,既然他無法醫治,那就由我來仔細查看一番少爺的病症。”李軒見到這些人都沉浸在傷感之中,無法自拔,絲毫沒有讓他診斷的意思,不得不自行開口要求道。
可李軒這番話落入鄭神醫的耳中,那便顯得十足的諷刺,這分明就在說他醫術不行。
想到此,鄭神醫眉頭緊蹙,把目光轉到李軒身上,打量了一番李軒,旋即嚴肅的說道:“年輕人,你不用看了,周少爺這病你治不了的,得了這病的人,幾乎都活不過一個月。”
“你不讓我看病人,你怎麽知道我不能救?”李軒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這所謂的鄭神醫開口道。
“在我看來,你這醫術水平兼職妄爲神醫的名号!”
話音剛落,鄭神醫頓時氣的目眦盡裂。
他直接指着李軒的鼻子,呵斥道:“年輕人,也許你懂幾分醫術,可是治病救人不是紙上談兵,别以爲你看了幾個病人就可以好高骛遠,老夫這輩子行醫五十年,醫治的病人數不甚數,你竟然說完妄爲神醫?實在是可笑至極!”
在他看來,李軒這番言論就是狂妄到了極點,真是年少無知。
他在李軒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一個藥童,在一位名醫手下幫忙拿東西而已,并未學到什麽醫術,知道弱冠之年才勉強出師,。
那時他也如同李軒這般年少輕狂,以爲自己出師了,便認爲自己什麽病症都能治療,可是現實卻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他那段時間鎖醫治的病人要麽越來越痛苦,要麽就直接氣絕身亡,正是因爲這個緣故,他心中一直銘記着,所以才有今天這一步。
而李軒如此年輕,可能一點實踐經驗都沒有,他絕對不能讓李軒去破壞周少爺的最後時光。
但鄭神醫的這番言論在李軒看來,純屬是浪費口水,他便直接忽視鄭神醫,朝周老爺淡淡說道:“周老爺,我既然敢揭下告示,那位便有把握治療好周少爺的病症,如果再拖下去,周少爺病症若是加重,那後果便不可估量了。”
李軒與鄭神醫兩人的言論把周老爺弄得實在是左右爲難,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他爲難之時,一道響亮的語言在此響起。
“李小友,你怎麽在此地?”
話音剛落,又一道熟悉的話語傳來。
“師傅,你怎麽也來了?”
李軒聞聲一看,鑒寶大師周勝與自己收的那個徒弟楊老此時正朝這邊走來。
這一幕,直接令得周老爺傻眼了。
這李軒竟然認識自己的弟弟?楊老還稱他爲師傅?
而且,這兩人對這李軒說話還頗爲尊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李軒能認識自家弟弟他已經感到很奇怪了,可是這名醫楊老稱他爲師傅,這就讓他實在想不通了。
待得兩人走到面前,周老爺方才回過神來,一臉疑惑的對着周勝說道:“勝第,你認識面前這位小友?”
“兄長,這就是我與你說的鑒寶奇才李軒,若是沒有他,我這麽多年來積累的名氣可能全毀在他人手中了。”
說完,周老爺再次把目光投向楊老,詢問道:“楊老,您又如何稱他爲師傅呢?”
“師傅的醫術,我與之相比那是望塵莫及,我也沒想到周老爺竟然把我的師傅給請了過來,看來這周少爺的病情是有救了。”
楊老此言一出,直接讓周氏兄弟詫異萬分,面容上充滿了駭然。
周勝沒有想到,李軒他除了鑒寶十分厲害,醫術很不錯,這簡直是妖孽之才啊!
而周老爺震撼是因爲,楊老怎麽說也算醫者裏面赫赫有名的人物了,雖然不及面前這位鄭神醫,可是他對李軒的評價都如此之高,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去相信李軒。
這一幕落入鄭神醫眼中,面色逐漸變得鐵青,不由得一聲冷哼:“哼,這位少年無知就算了,你這略有名氣的老醫者,也變得如此愚昧,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一說,楊老的火氣頓時上來了,對着鄭神醫憤怒道:“我敬你是神醫,我也不好指責你,可是你救治不了的病,不代表着我師傅就救治不了,在我看來,你這醫術水平也不是很高。”
鄭神醫聞言,立馬被氣得渾身顫抖,緊握住手中拐杖,語氣極爲犀利的大吼道:“行,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何本事,敢在老夫面前說出如此狂妄之語。”
他自幼開始學醫,幼學之年便能斷診,志學之年就以醫術聞名在外,而立之年便成爲一方名醫,後來再次艱苦鑽研,終于獲得神醫稱号,現在就連京城之中的一些禦醫都不敢對他指指點點。
沒想到,自己來到這河北之地,卻跑出來一個弱冠之年還不到的年輕人來質疑他的醫術水平,這讓他如何能忍受得住脾氣。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朝房間裏一拐一拐的走去,留給衆人一個瘦弱的背影。
見到這一幕,周老爺也感到一陣不好意思,旋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李小友,請随我進去,還請李小友一定要救治好小兒,到時候,我必有重謝。”
李軒點了點頭,跟随着周氏兄弟走了進去。
在周老爺推開了幾扇門之後,李軒終于是來到了周家少爺的房間門口。
當這件房門打開之後,這裏面的一幕卻是把李軒給吓了一跳.